第9章 離去
「也是時候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白衣男子開口的同時緩緩起身，一身元神之光已經開始暗淡下去，魂光的波動表明他能動用的力量已經在逐步變小，終究只是殘念。
「時間過得真快，道兄要離去了嗎？」
姜珏感慨，他已經感受到白衣男子的離意。
「不錯，道友的路和我不同，剩下的路只能靠道友自己琢磨了。而且走前人的路是永遠無法超越自身極限的，道友需要走出自己的路。」
白衣男子開口，仙王的境界和眼光絕對不是常人能想像的，走不同的路，開創不同的體系，並非是後人的想法，破王成帝，這是諸王都在探尋的路，一切手段和想法構思甚至早到可以追溯到時代起源。
「道兄還想繼續自己的未完成的心愿？」
「我還能再次歸來其實也正是因為這不願散去的殘念。就這般放棄總是心有不堪，而此番再次見到道友之後，我的心中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是時候離去了，有些事情需要提前準備。」
白衣男子開口，執念支撐著他那不甘之心，他已經無法在為眾生探尋這黑暗真相。不過，和姜珏相處這段時間，他內心萌生了一些想法。他的執念和願望需要寄託，而且，他一身所學同樣需要傳承，而姜珏和他的路完全不同。因此，他需要回去準備一些後手，他已經有了收一些弟子的想法。
「此番多謝道兄傳法。」
姜珏語氣恭敬的開口到。
「無需客氣，本座也是帶著自己的目的前來，道友不曾厭惡，對本座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白衣男子開口到，過來拐一個新生的黑暗之靈這種事情的確讓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對於白衣男子而言，引度一尊黑暗生靈也的確是一件大膽的事情。
「道兄為我傳道授業解惑，雖以友相稱，卻有師之實禮，待我出世之後必定前往原始古界拜訪，以全授業因果。」
知恩圖報，這也是姜珏做人的根本，不求做到湧泉相報，但至少讓自己心中通達不留芥蒂才是。
「好啊，我回去之時必定種上一些古茶靈果，等道友前來一聚，到時候你我再坐而論道。」
白衣男子一臉笑意開口。
「好，必不負約！」
姜珏的語氣十分堅定。
「不過，這界海茫茫，我如何能尋到道兄故鄉？」
話音剛落姜珏再次開口，界海有多大沒人知道，原著荒作為準仙帝橫渡界海幾十萬年，加上一些傳送古陣才到達黑暗古地，他可不會覺得自己出世立馬成就准仙帝。
到時候怎麼去？而且，界海道則不顯，法則不存，天機混亂，根本無法推演，沒有坐標，一旦迷失說不定永遠都到不原始古界。
「這好辦，你留下自己一些古葉枝幹給我，一路上我會在有傳送古陣的島嶼上留下你的枝葉印記，待伱出世之後，可以尋著自己印記過去。」
白衣男子開口到。
「這倒是好辦法。」
下一刻，姜珏心念一動，這直入星河的通天古樹一陣脈動，諸多如黑色古玉一般的樹葉飄落，如萬道凋零，直接在虛空劃出裂痕，衝出漣漪，最後，被白衣男子抬手一招，全部收入袖中。
姜珏的這些黑色古葉雖然被黑暗侵，但是，他不是黑暗源頭，也並不像那些黑暗真血一樣帶著強烈的侵蝕性，而且，那股同化萬物的詭異性質已經被黑色古鼎熔煉，姜珏能完全掌控這股詭異的特性。要不然，一個大意說不定就侵蝕其他生靈。
那股詭異的特性太過可怕，如同病毒，不，應該說就是病毒，帶在身邊太久都有可能被其污染，久而久之便會沾惹黑暗，只是不像詭異高原源頭那些原初病毒那麼霸道而已，當然，那是對帝者而言，帝境之下再怎么小心都不過分。
「道友珍重！」
做完一切，白衣男子開口做了最後的道別。
「道兄珍重！」
隨著姜珏開口，白衣男子轉身離去漸行漸遠，整個湖島之上又恢復一片寧靜。
「仙古紀元嗎？這麼說原始古界馬上就會迎來破滅，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
許久之後，姜珏自言自語。
仙古之初，異域大舉入侵原始古界，這是一場震驚各界的恐怖界戰，諸王群戰。一個無上大界被那樣打得支離破碎，自己的到來又會引發怎麼樣的蝴蝶效應呢？
在短暫的感慨之後，姜珏便開始參悟白衣男子傳授的經文，其他的事還是不如推演構建自己修行之路來得實在，雖然他還無法化形出世，但是，一身渾厚的本源還是可以動用的。
原本已經返璞歸真的通天古樹再次綻放著熾盛的暗金烏光，這是姜珏體內被黑色古鼎熔煉之後融合姜珏靈體的本源之力，是一切力量的來源，隨著真紋的在體內慢慢的構建，原本如同一片平靜湖泊的力量之源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爆發著毀天滅地的能量。
下一秒，烏光熾盛的黑色真紋漫天而起，一條條秩序神鏈如同蛟龍騰空飛舞橫跨天地，這些神鏈巨大到堪比太古星辰，隨著時間的推移，姜珏不停的加速秩序真紋的構建和排列，黑色神鏈開始按照法則秩序演化成一條條恐怕的黑色藤蔓一樣。
這就是法則的演化，以道之本源的力量真紋構建契合萬物脈動的秩序本真，演化諸世萬物，體會道化萬千的的那種感受。
噗呲！噗呲！
黑色的雷霆散發暗紫色的光芒自古樹而起，瞬間爬滿無數漫天飛舞的黑色藤蔓。
轟……
太古星辰被抽得直接炸開，恐怖的衝擊讓虛空震裂，下一刻，漫天黑藤電光閃爍，如同三千大道黑金之劍斬過天地，星河裂開，混沌寂滅。
這是白衣男子傳授姜珏的一種曠世經文，聽男子所言乃是一尊神道大能的法，對方跟腳和姜珏同出一脈，只是和原本男子演化的那般玄金劍光和金色雷霆不同，姜珏施展之時黑色的雷霆電光驚現，寂滅萬法，毀天滅地。
而且在恐怖的力量之中，那種濃濃的死寂黑暗更是吞噬一切，而白衣男子演化之時雖然威力更加驚人，但是，其中生意昂然，是生滅兩極的一種極盡循環，也是一種力量超越界限之後的升華，主殺伐之時毀天滅地，主生之時滋養萬物。
一套幾乎完全契合姜珏修行的體系從簡而繁，一次次被慢慢演化出來，直到最後，經過一次次熟練之後，姜珏甚至開始簡化一些真紋的排列，開始構建最符合自己的演化方式，並非姜珏天才，而是不同的生靈對法的演義本就不同。
他只是本能的去按照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動用力量，歸其原因，還是世界樹本身的存在有些特殊，受世界萬物諸法意志影響，蘊含著諸法刻印，就算不用修行也可以本能的吸收諸世法則成長，或許樹本來就是這樣吧。
姜珏一次次的慢慢推演著自己的修行路，和人族等先天萬物生靈一出生就具備生命意識不同，嚴格來說姜珏融合了世界樹後屬於那種介於古族和聖靈之間，但是，到底屬於那一脈真的不好確定。
歲月平靜流淌，修行其實並不枯燥，這是一種參悟天地大道，追求融於諸世萬物，最後在萬物萬道之中再次升華的一種美妙過程，因此，仙道生靈閉關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甚至仙王有紀元不更，仙跡不尋的說法。
有些仙王閉關不出，古老到新生代仙王更替甚至遺忘對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姜珏那股本源之力幾乎升華到了極盡，璀璨的元神之光中甚至開始孕育著一種有著金色般的強烈生命氣息，雖然被自身本源渲染成了暗金之光，可也無法完全掩蓋。
姜珏知道，這是通往不朽的關鍵，是不朽的神性孕育的徵兆。
原本體內一直平靜得黑色古鼎竟然再次微微發出顫動，甚至開始誕生一股不可抗拒的引力，在吞噬這棵直入星河的黑暗古樹，而這個古樹也開始慢慢收攏，一次次變得更小，時間仿佛在倒流，這棵古樹有要重回幼苗的跡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