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男人第一時間回頭，目光寵溺地看著她：「怎麼了？」
隔著數米的距離，她就那麼盯著他，紅唇微動：「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盛司越走到她身邊，溫聲反問：「你指的是什麼？」
「我們兩個的關係。」
女人挽唇，嘴角笑意讓人辨不出她的意圖：「你要當我一輩子的床伴嗎？」
他誠懇回應：「你願意的話，我求之不得。」
「不打算結婚生子了？」
「只打算和你結婚生子，如果你不願意，那就不結不生。」
姜尋好笑，掀眸看他：「那華盛那麼大的集團，不要下一代管理了？」
盛司越毫不在意地道：「不是還有盛司恆和盛司錦麼？他們的後代也可以，不一定非要我。」
「華盛繼承人也是你努力辛苦得來的，就這麼讓給別人，甘心？」
「自然不甘心，是人都自私，我也想讓我的孩子繼承我辛苦爭奪來的位置，可如果代價是放棄心愛的女人，和別的女人生孩子，那我寧願將整個華盛拱手相讓。」
姜尋，「……」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評價他的想法。
女人微微抿唇，試探道：「那要是孩子不感興趣呢？你也逼人家接手嗎？」
「當然不，孩子開心就好。」
說著，他又頗為自信地笑了笑：「不過麼，我盛司越的種，不會那麼沒志氣。」
姜尋點了點頭。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探究的目光望進女人眼底：「阿尋，你今天很奇怪。」
「有嗎？」
「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問我這麼多問題，也是第一次考慮我們的以後。」
姜尋笑了笑：「今天律所有同事懷孕，我就突然想到好像大家都要結婚生子，不禁有些好奇你一直跟我保持這樣的關係，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所以問問。」
「就這樣？」
「不然還有哪樣？」
他看著她，不說話。
女人撥掉他的大掌：「好了，都說餓了，你趕緊下去做飯吧。」
後者「嗯」了聲，轉身出了臥室。
姜尋臉上的笑意淡去。
她走到陽台上，看著別墅外面還算怡人的景色，腦海中還是回味盛司越的話。
他的每一個答案，好像都挑不出錯處，態度也足夠誠懇。
若是就這麼跟他復婚，生一個孩子，往後他也可以跟這段時間兩人之間的相處一樣，周到體貼，似乎也沒什麼不划算的。
從前她愛盛司越，考慮事情總是從感情的角度出發。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沒有愛了，自然要從利益角度出發各方評估。
目前來看，評判結果好像還不錯。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姜尋下樓。
餐廳里，兩個人相對而坐。
盛司越會和從前一樣給她夾菜，也找話題跟她聊天：「阿尋，周末想不想出去玩？」
「去哪？」
「江城也好，周邊城市也行，有你想去的地方嗎？」
姜尋百無聊賴地回答：「暫時想不起來，不過如果你把什麼都安排好了的話，我也可以陪你過去。」
「這麼好說話？」
「有嗎？」
男人勾唇：「對我來說，有。」
姜尋也笑：「好說話你還不樂意了？」
「樂意至極。」
四個字落下，他漫不經心地提起：「你喜歡自然景觀還是人文景觀？」
「自然景觀。」
「那我們去山上？」
姜尋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算了，這個季節有點熱，還是待在家裡吧，或者去商場隨便逛逛。」
「好，聽你的。」
……
晚飯後盛司越去書房加了會兒班。
姜尋一個人回了臥室。
去洗手間的時候，她還拿著驗孕棒。
從卸妝洗臉到洗澡洗頭髮，女人的視線一直落在那支驗孕棒上，好似多看兩眼，就能想清楚要做的決定了。
姜尋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猶豫的時刻。
真的奇怪。
洗過澡後她又把驗孕棒帶出去了，為了不讓盛司越發現，還是放到了自己上班會背的包里。
十點過半，主臥的門被推開。
盛司越走進來的時候已經在隔壁臥室洗過澡。
他徑直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去之後就側身抱住了姜尋，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往她身前伸。
女人推了推：「今天有點累，不做了吧。」
「不做，摸也不行麼？」男人的嗓音低沉蠱惑，聽得她有些說不上來的鬆動。
摸這件事，對女人來說比直接做更難捱。
姜尋扣住他的手：「被鬧了，我要睡覺了，你摸來摸去影響我。」
盛司越不再勉強，薄唇蹭著她的耳朵，氣息和聲音一同傳入女人耳中：「那我們明晚再來？」
她翻了個白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成，你有需求了告訴我，我發揮自己的作用。」
「……」
沒話說的話，他其實可以選擇閉嘴的。
……
第二天，姜尋照舊吃了早餐去律所。
電梯裡，她碰見了秦明禮。
女人喊了聲：「師父。」
秦明禮盯著她，問了句：「你最近和盛司越來往好像很密切？」
「嗯。」
「你們和好了？」
姜尋和他對視，笑了笑：「如果我和他和好了，師父會怎麼想？」
「你的事情你自己做決定就好，不用考慮別人怎麼想。」
「那師父覺得我應該跟他和好嗎？」
男人輕笑，不疾不徐地開口：「相處最多的是你和他，不是我和他，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段時間你跟他相處得到的正向反饋多還是負面反饋多，你心裡自然有一桿秤，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我都表示尊重祝福。」
姜尋點頭：「師父的意思我聽明白了，那我自己看著辦。」
話音落下，電梯剛好到了律所所在樓層。
她先下了電梯。
秦明禮走在她身側，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昨晚是沒睡好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女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昨晚有點失眠，臉色差很明顯嗎？」
「一般。」
「可能早上沒精神，過會兒就好了。」
她隨口編了句。
秦明禮也不在意，進律所之後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姜尋則直接去了衛生間。
她想清楚了，檢不檢查似乎並不影響她到底有沒有懷孕那個結果，還是先確認一下情況，也有好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