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管它天堂地獄
好在周望好像知道分寸的樣子，只是堪堪到了她耳垂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這才讓不知所措的迪小姐鬆了一口氣。
當然，周望知道自己停了下來，但在別人眼中，此刻錯位的兩人卻像是真的親在了一起。
直到旁邊傳來意味深長的「哇喔」，迪小姐才猛地驚醒，就算周望沒有真的親她，但此時兩人還緊緊的抱在一起呢。
迪小姐觸電一般放開了周望，面對旁邊女孩們起鬨的笑聲，她只能無措的紅了臉。
看迪小姐羞窘的樣子不像演的，周望其實還是有幾分驚奇的，按理說對於演員來講，什麼親親抱抱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楊小姐好像在這些方面就比較坦然的樣子……
不過千人千面，工作和生活也不是一碼事兒，周望很快就不再糾結。
這一輪最終喝酒的是美小寶和山海見霧，兩人雖然勉強抱在了一起，但親臉的動作卻因為山海的抗拒沒有完成，不過兩人都很玩得起，二話不說就各自飲了三杯。
在兩個女孩喝酒的時候，周望沖一旁的迪小姐眨了眨眼睛，迪小姐沒忍住也笑了一下。
她知道周望的意思，其實他們兩人也是需要喝酒的，畢竟他們也沒有真的親上……
「不准說哦……已經被你占了便宜了，再喝酒不得虧死！」
迪小姐輕輕掐了一下周望，在他耳邊小聲嗔道。
在兩人姿態親密的互動的時候，周望忽的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轉頭，就看到Endme撇過了頭去，恰好避開了自己的眼神。
「現在到我了吧？」
這時候，放下酒杯的美小寶，大抵也是開始上頭了，她高高舉起了手，招呼著眾人趕緊把自己的手指放上來。
「輸的人喝五杯？」
當看到美小寶豎起五根手指的時候，一群女生都是驚呼，周望也顧不得再看季曉曦了，趕緊變得專注起來。
五杯倒不至於喝死誰，可啤酒最大的弊端是脹肚子，一口氣喝五杯還是很難受的，他並不想輸。
大概是因為有了玉瑤和欲夢的進階示範，美小寶也變得大膽了許多，在倒計時結束之後，她眼睛一轉，忽的摟住了站在自己右邊的山海見霧，在對方猝不及防的時候，在她修長的脖頸上狠狠親了一下。
因為有了上一輪的鋪墊，再加上基本都是女孩子，這下子就連吳艷秋都放開了，紛紛在嬉笑和驚呼之中，摟著自己右邊的女孩子就來了一下。
輪到楊小姐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多的猶豫，在周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墊著腳在他脖子上啄了一下。
受到刺激的周望一個激靈，也是第一時間轉過頭，勾住了迪小姐的肩膀。
因為上一輪周望做的只是假動作，有了心理準備的迪小姐也就沒有真的躲避，但下一秒，她身體一顫，眼睛也隨之瞪大。
周望居然真的親了上來！
雖然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周望不僅親了，甚至，甚至還……總之，迪小姐羞於描述。
等她驚愕的轉頭看向周望的時候，卻見周望已經像沒事人一樣，已經在哈哈笑著幫對面反應最慢的Sunny和Endme倒酒了。
抿著嘴唇的迪小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所幸吵鬧的環境和黯淡的燈光遮蔽住了她的羞窘。
這時，周望又忽的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道：「抱歉，剛才一下子沒忍住……姐妹，你太香了！」
有了周望的主動出聲，迪小姐的羞窘也找到了釋放的渠道，她氣惱的捶了一下周望的胳膊，「過分！」
「再用點力，不然我會覺得這筆買賣還是太划算了，你不能給我這種漏洞鑽……」
周望嚴肅的說道。
迪小姐沒忍住又笑了，她抬手又打了一下周望，只是這次的力道明顯比上次還輕了不少。
「你都是這樣泡妞的嗎？」
「只有對你是這樣。」
「鬼信你……」
「我對每個女生都不一樣，所以我沒騙你。」
在迪小姐嬌嗔的時候，周望默默想道。
不過看著迪小姐眉目間的笑意，明顯比之前親近了不少，周望不由嘴角一勾……老子真是越來越老練了，占完便宜還能拉近關係，還有誰？
遊戲還在繼續，隨著啤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屋子裡的氣氛也越來越嗨。
女孩子在放鬆的搖擺著身體，至於周望……則被迫享受著她們的搖擺。
玩到後面其實已經有點亂套了，因為大家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周望身邊的人一直在換，一會兒是跌跌撞撞不小心摔到了周望手裡的Sunny，一會兒是扭著腰借舞蹈之名纏上來的美小寶。
中間吳艷秋還找到機會湊了過來，借著氛圍抱了一下周望，似乎想藉此表達一下她的感激。
值得一提的是，【履歷表】上吳艷秋的忠誠度，在經過今晚之後，已經突破了80點……
當初徐文茜可是被他睡了之後才有這個程度的。
在酒精、音樂和黑夜三重刺激下，女孩子們玩得也越來越瘋，這可「苦」了周望。
他真沒想占那麼多便宜的。
但是根本拉不住，在一種「要下水大家就一起下水」的心理影響下，周望幾乎平等的和在場每一個女人都有過親密接觸，他拉都拉不住的那種。
玩到後面最瘋的時候，欲夢甚至把自己的Bra從衣服里扯了出來……當然，那一輪遊戲，只有玉瑤和已經喝到意識模糊的Sunny跟著完成了動作，其他女生被迫飲酒。
周望眼角餘光倒是瞥到楊小姐似乎也差點著了道，不過好在她還保留著一些清醒，在最後關頭停手了，讓周望遺憾不已。
等到後面所有人都跳累了，周望這才切換了一下音樂和燈光，招呼一群女孩子重新圍著茶几坐了下來。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還保持著絕對的清醒了。
包括周望，腦子也開始變得暈乎了。
周望的酒量其實不算小，正常喝個小破啤酒，說千杯不醉可能誇張了點，但起碼也是跟喝水差不多了……
今晚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酒沒喝多少，但人已經有點飄了。
可能和心情有關，人在心情愉悅的時候，醉的會比較快，反而是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不太容易喝醉，也可能是因為蹦迪蹦太久了，血液循環加快，所以醉的就更快……
但不管怎樣，難得這樣醉一次的感覺也挺不錯。
「咦，曦……曦曦去哪了？」
周望剛剛找到一支煙點上，就聽見對面衣衫不整的Sunny，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茫然的四下轉頭。
周望一愣，這才發現季曉曦的確不在桌子上，周望甚至不確定她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吳艷秋以及欲夢等人也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季曉曦的行蹤，畢竟剛才有一陣隊形全都亂了，也沒人會去注意這個。
這時候，用力晃了晃腦袋的迪小姐，卻是不確定的說道：「我剛才好像看見有人往那邊去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
說著，迪小姐指了指樓梯的方向。
「你們先喝，我去看一下。」
周望站起身來，擺擺手就朝著那邊走去。
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還沒喝盡興的楊小姐，又開始招呼著一群女生搖起了骰子。
……
即便是在巴黎，即便是頂奢酒店，但30萬一晚上的價格，也註定了這個套房的面積十分之大。
為了避免是迪小姐看花了眼睛，周望還是先檢查了一下一樓的幾間客房，確定沒看到季曉曦的身影之後，他才沿著樓梯來到了二樓。
到了這裡，客廳里的音樂聲被隔絕了不少，周望的腦子也恢復了一些清醒。
他沿著走廊向前，在來到盡頭的娛樂室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側耳聽了聽，周望皺眉之後，直接拉開了那緊閉的房門。
橘黃色的燈光映照下，在娛樂室牌桌旁邊的椅子上，周望看見了季曉曦。
她還是穿著那條有紅藍色彩的洛麗塔長裙，客房裡的拖鞋散落在椅子下面，她赤著腳就蹲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膝蓋。
當周望推門進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抬起了頭，等看到進來的人是周望之後，她立刻轉了一下身子，又把頭埋了下去。
周望輕輕掩上房門，走了過去，「你沒事吧？」
「你來做什麼，我不要你管……」
季曉曦略顯沉悶的聲調從雙腿間傳了出來。
周望沒理會她的抗拒，只是嘆了一口氣，隨即蹲了下來，視線和季曉曦平齊。
「我聽見你的啜泣聲了。」
周望輕聲道。
季曉曦身軀一顫，但沒有回應。
於是周望又自顧自的說道：
「我明白的，如果你是因為見面的時候我打了你的屁股，還在生我的氣的話，那我向你道歉行不行，哎，我那時就是太想你了……」
周望正說著，季曉曦卻又壓抑不住自己的哭泣聲了。
她忽的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的臉頰上，妝容已經花了，但因為她底子太好，竟然絲毫沒有破壞她的顏值，甚至因此增添了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看著周望，神色無助，語氣憤怒：
「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周望，我討厭你……非常非常討厭你！」
她一邊說著，更多的淚水沿著光滑的臉頰流淌而下。
凝視著眼前近在咫尺，卻又莫名顯得很遙遠的男人，季曉曦內心那無處訴說的委屈越發的洶湧。
這一整晚，季曉曦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或者說不止這一晚，從很久之前，早到無優之夜，不，也許要早到在西子湖四季酒店和周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漩渦，再也無法看清自己……
在那一晚意外給周望打了一個語音電話之前，季曉曦起碼還可以欺騙自己，一切都是周望的錯，他趁人之危，他卑鄙無恥，他在自己無法反抗的時候，玷污和玩弄了自己。
但那一晚，因為不小心按錯了，導致和周望進行了一次莫名其妙的語音通話，聽到了電話那頭，周望不知道和哪個女孩子的，簡直可以用「污言穢語」來形容的對話……
季曉曦簡直無法相信，居然會有女孩子在那種時候，可以用那麼膩的聲調叫另外一個男人「芭比」。
她本該第一時間掛斷電話的。
但她沒有。
在鬼使神差之下，季曉曦躲在被子裡，進行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嘗試。
意外的順暢。
但這並非是因為她天賦異稟，而是因為周望已經提前手把手教學過她一次。
當神奇的水系魔法在那狹小的空間裡綻放，季曉曦在黑暗之中睜大了眼睛，意識仿佛飄上了長空。
那一刻，她感覺到了自由，感覺到了……從未體會過的快活。
只是清醒之後，季曉曦又陷入了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做出了那麼不要臉的事情，要知道……這一次周望可沒有強迫她。
也許是出於害怕，或者某種對自我的恐懼，季曉曦終於下定決心把周望拉黑了。
在刻意的遺忘下，生活似乎也終於回歸正常，周望並沒有仰仗著自己公司監事的身份再次來騷擾她，直到跟著吳艷秋來了歐洲，季曉曦也漸漸放鬆下來。
她每天和陳河保持著固定的通話時間，彼此問候，陳河還是對她那麼殷切，不斷的噓寒問暖，上次見面的小小矛盾兩人似乎都已經遺忘，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就算是今晚意外的遇見了周望，除了一開始的心亂如麻，後來季曉曦仿佛也說服了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自己堅守住原則，不要再給周望機會就好……
抱著這種心態，所以後來的季曉曦一直都很警惕，尤其是被迫參與了今晚的酒局之後，季曉曦一直在提心弔膽的防備著，生怕周望又藉機占自己的便宜。
但後來……季曉曦發現自己完全想多了。
別說藉機占她的便宜了，這一整晚，甚至周望都沒怎麼看過她。
在季曉曦的眼裡，周望一直在和迪小姐親親我我，要麼就是和楊小姐勾肩搭背，甚至他和欲夢那些女孩，好像都要比自己親近的多……
季曉曦試圖說服自己這樣不是正好嗎，可事實卻是，她怎麼都騙不了自己。
她會因為周望和迪小姐的親密而難受，會嫉妒靠在他肩頭哈哈大笑的楊小姐，也會在某一刻，憤怒於明明和她關係很好的Sunny，怎麼能那麼不要臉的撲到周望懷裡……
她也氣周望，就算我知道你是在玩弄我好了，但你需要這麼明顯的忽視我嗎？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季曉曦只能一直喝酒，但也是奇了怪了，平日裡酒量極差的她，今天卻怎麼都喝不醉……
她只能一直瘋狂的給自己灌酒，直到她發現根本毫無作用，於是她選擇了狼狽的逃離，獨自一人跑來了二樓，最後躲到了這個房間裡。
當四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早就已經憋不住的眼淚，終於流淌而下……
然後周望又來了。
他就好像在故意戲耍自己一樣，在這種時候，他又來了。
周望凝視著淚眼婆娑的季曉曦，想了想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可能確實不明白，但我至少知道是我害你哭的……喏，想打就打吧，如果會讓你覺得好受一點的話。」
季曉曦怔怔的看了周望幾秒之後，忽的抓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嘶！
周望一陣齜牙咧嘴……你這小虎牙有點東西啊，難怪上次老子也被咬的生疼！
好一會兒，當季曉曦放開周望的時候，那裡明顯已經出現了一些血印。
季曉曦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但隨即她又忍住了。
周望則是摸了摸她的腦袋，示意她自己不在乎。
這個動作又險些讓季曉曦破防，她身軀微顫之後，忽的抬起頭，目光略顯恍惚的看著周望的身後。
「周望……」
「嗯？」
「你相信命運嗎？」
「不太好說……」
「什麼意思？」
「唔，就是我和大多數人一樣，如果過得不好，我會說是命運不公，但如果過得很好，那我就會說那都是老子自己的努力，關命運什麼事……」
「噗！」
季曉曦破涕為笑，輕輕打了一下周望，「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下子倒輪到周望愣怔了，因為這還是季曉曦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這樣的笑容。
明媚，清澈……那種絕於世俗的美感，竟讓周望的心臟不爭氣的跳動了幾下。
季曉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目光仍舊看著周望的身後，在笑過之後又怔怔的說道：
「但我覺得這好像是命運呢，我跑上來隨便找了一間房間，就剛好來到了這裡，感受到了神的注視……」
周望這才察覺到不對，他順著季曉曦的目光轉頭，就看到娛樂室房間一面的牆壁上，原來有著一幅壁畫。
那是一個抱著嬰兒，面容聖潔的外國女人。
周望認出了這是誰，雖然他不信教，但也知道這好像是大名鼎鼎的聖母瑪利亞……代表著童貞和純潔，是無罪的化身。
「神想讓我懺悔，可是周望，我在這裡已經懺悔了半個小時，卻還是覺得，我身上的罪孽好像已經洗不清了，怎麼辦……」
季曉曦說著，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委屈的癟著嘴巴，模樣讓周望心疼不已。
「那就不洗了。」
周望咧嘴一笑，「先不說有沒有，管它天堂地獄，反正我都陪著你……放心，你那個十字架，我替你上了。」
季曉曦呆呆的看著周望，什麼都說不出來，但她的眼神卻在逐漸變得柔和。
周望湊近了一些，季曉曦知道他想幹什麼，可這一刻，她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是啊，管它天堂地獄呢……
我只是凡人，又為什麼不能墮落？
「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