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說開始了?」胖男人似乎對班楚林有什麼見解,語氣不屑的說道。
班楚林沒有理他,他知道,傻子終究是傻子,他永遠不會覺得自己傻。
「是有什麼發現嗎?」
只見那位漂亮的女子走出人群,同樣看著班楚林手中的木牌。
「你們應該還記得剛剛那幾個規則吧,「規則四」寫到:為了追求平等你們也需要適當答應員工的要求。」
「嗯……」女子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班楚林點了點頭。
胖男人見班楚林不理自己,卻與那個女子說話,眼前這人雙標太明顯了吧,心中不知已經問候對面多少次了。
「我猜想……」班楚林接著說道,「這個人形雕塑穿著紅色制服,說明他就是規則里提到的「員工」,而從他手上掉下來的這個牌子就是對我們的要求。」
「要求?」健碩男人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是要求?」
「而且照你這麼說,規則里提到了追求平等,按照正常邏輯來說,應該是顧客給員工先提要求,然後再是員工對顧客提要求吧?」沉穩女人這時也插話道。
「所以我還有另一種猜想……」班楚林指了指木牌,「這上面的字在引導我們,為我們指明了地點,在另一層關係上,這些字間接的「幫助」了我們。員工幫助了我們,他們就可以把這視為「顧客的請求」,又為了追求平等,然後就可以直接性的對我們發起要求,所以我認為這個木牌上的字恐怕是我們對員工的「要求」,也是員工對我們的「要求」。」
「確實說的通……」女子用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白追風左想想右想想,總感覺有些古怪。
「不是……我們對員工提要求我們都不知情,是不是有點太賴了呀?」
班楚林沒有否定,也沒有認可,只見他嘆了一口氣:「恐怕我們對員工提要求都可能是被動的。」
「欸!」胖男人在後面喊道。
班楚林依然沒有看他,但這次卻回了話:「對不起,我不叫「欸」。」
「你!」胖男人慾言又止,臉上已經憋出了溫熱,「你小子真是好樣的……你們難道都沒有發現嘛?規則上說可以適當答應,你們真要去答應這人形雕塑的話啊?」
班楚林瞥了他一眼,又說道:「不要拿你的無知和我開玩笑。」
「無知?」胖男人被逗笑了,「大家可別被他給騙了嘍,他恐怕連「適當」這個詞都沒看到,就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到底哪來的勇氣?只怕同意了你的觀點,之後就會和那個女人的下場一樣。」
「某些人連自己怎麼活下來的都不知道,還把已故之人的死因搬上來,我看你更像是那大放厥詞的騙子。」
說話的不是班楚林,而是那個沉穩的女人。
「沒錯。」那位漂亮的女子接著說道,「既然你覺得你自己是對的,那我們更寧願相信錯的。」
胖男人被懟的無語,他的臉徹底紅了,還帶著些紫色的扭曲。
「哈哈(ಡωಡ)……老班你看,「爆炸堅果」!」
班楚林揮了揮手,示意白追風不要再笑了,隨後鄭重其事的說道:「目前只有這一條路,如果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路,隨你便。」
因為他知道,「適當」這一詞恐怕是用來補充說明「追求平等」,當你沒有對員工提要求時,你可以直接拒絕員工對你提的要求;但如果你對員工提了要求,員工反過來對你的要求時,你就必須答應。
「走吧,不要再耽擱了。」班楚林將木牌重新塞回了人形雕塑手中。
眾人都沒有理胖子,只是徑直的跟在班楚林後面。
……
轉過拐角之後,眾人來到了一個更加金碧輝煌的地方。
這裡的空間很大,大理石等精緻的建築材料在這裡隨處可見,大堂里的設施更是常人生活中所沒有的,例如真皮的沙發,翡綠的茶具……
就連酒店的前台都是用棱刻好的石英搭建的,而且它的下方則有一條寬大無比的紅毯直鋪到酒店大門。
「嘿!這裡有大門,可以出去嗎?」白追風突然問道。
但很快他就不這麼設想了,因為他一眼看向大門外,漆黑無比,似乎根本就沒有光亮,況且門還緊緊的鎖著。
想要憑大門出去,怕是無望了。
眾人無奈,只能走向前台,按照要求,辦理入住。
看向前台時,一群人這才發現那裡站著一個工作人員。
這似乎是一個女員工,她穿著一件整潔無比、毫無褶皺的西裝,頭髮盤了起來,她的雙手交叉鋪在身前,此刻正站著面對眾人。
不過最令人奇怪的是……看不見她的臉。
她的臉像是被什麼濃霧所覆蓋,眼睛鼻子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見一張咧著笑的嘴,與之前那個人形雕塑一樣。
「這……這是活物嗎?」健碩男人有些忌憚的看著女前台。
眾人沉默無語,他們都不知道眼前的女前台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就在這時,女前台忽然抬起了手,隨後將另一隻手放在腹前,彎下腰,紳士的鞠了一躬。
「我我我我……去。」白追風驚呼道,「我都沒學會的紳士鞠躬,她竟然會?」
氣氛沉默了半晌,有些尷尬。
思索了片刻後,班楚林決定上前去會會這個女前台。
後面的人都在仔細回想著規則,這個女前台的出現似乎並沒有違反規則,於是他們決定也上去看看。
「你好。」班楚林走到了女前台身前,恭敬的說道,「請問……可以辦理入住嗎?」
其餘人跟著走到了前台,他們只看見女前台緩緩支撐起了腰,「嘎吱」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女前台像個提線木偶般,擺動著自己不協調的身體,露出了她那黑色的面龐。
「可……可以嗎?」
班楚林說話都略微顫抖了一下,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像此般詭異的景象,只能說眼前的女人能動,但她絕對不是活人。
女人微微的抬起頭,咧著笑的嘴突然回縮了一下,聲音嘶啞的吐出兩個字: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