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賓塞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畫卷一般緩緩展開,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記憶長廊中,有著一塊很奇怪的地方。
他的目光注視在上面,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直到將痛苦特質拂過那矛盾的地方之後,立刻雲開霧散,一股屬於利維坦的隱藏力量,被感知到,被清掃開。
斯賓塞看到了自己腦海的殘缺。
他的記憶確實損失了一塊,而是那一塊不屬於『痛苦』,屬於僅有的溫馨!
「我的妻子!」
斯賓塞皺著眉頭,即便看到了記憶缺失的地方,但他卻依舊下意識的認為他根本就沒有妻子。
可那『缺失』仍舊在一直告知他,那是一個對他十分重要的人。
父親、母親?
不是!
到底是誰?
在斯賓塞感覺到煩躁的時候,地面的哈里戴莫看著高空停止的攻擊,他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是不用再被人隨手摁死了。
不等斯賓塞繼續審問,他便是伸出了手掌,掌心浮現著一團記憶。
「斯賓塞,這是你缺失的,最珍貴的技藝,但其中蘊含著利維坦的痛苦,你敢融合它嗎?」
伴隨著哈里戴莫的話語,這團記憶上升而起,被空氣中幽藍色能量接住,升到了大氣層外。
「斯賓塞,我們的主,不要信敵人的花言巧語,碾碎他們。」
「這些地獄修道士充滿了陰謀詭計,滿是玩弄人心的手段,不要順著它的話語。」
跟隨著到處肆虐的咒徒們,看到了哈里戴莫的行為,紛紛仰頭喊著,勸阻著斯賓塞。
大氣層之外。
斯賓塞看著懸浮在眼前的記憶團,他能夠看到上面蘊含的,屬於利維坦的「痛苦」,同時也聽到了咒徒們的呼喚。
可那種缺失內心,那種無法言喻的不舍,正環繞在他的心頭。
這種感覺甚至逐漸開始消減痛苦。
似乎它的價值,遠高於即將承受的痛苦!
「痛苦,我渴望痛苦!」
「來吧,讓痛苦鍛造我的特質,我將在痛苦中永恆!」他最終還是無視了咒徒們的吶喊,做出了選擇。
面前的記憶團飛入了他的腦海。
一幕幕自腦海中展現,那些記憶與痛苦產生了對抗,瞬間在他心中產生了很多的疑問。
「我真的曾經幸福過嗎?」
「我心中的憎恨又從何而來?」
「我真的享受痛苦,歡迎痛苦嗎?」
他看到了戰爭,看到了自己被敵人持著火槍包圍住了,看到了自己的老婆和懷裡抱著的孩子。
「噁心卑賤的豬,心中的誘惑讓你痛苦,對不,你只是一個雜種,你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你聽懂了麼,斯賓塞?」
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砰,槍聲響了!
在腦花飛濺中,斯賓塞驀然從床上驚起,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家中,妻子正在準備早餐。
「哦,親愛的,我剛做了一個噩夢,我們都被殺死了,嚇死我了。」斯賓塞對著身無寸縷,正在烤麵包的妻子,習慣性的說道。
「我的老天,我剛在你的噩夢裡?」妻子震驚道。
「還好,只是個噩夢而已!」
「真的嗎,那你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嗎?」
妻子放下麵包,將手伸到了斯賓塞的面前,晃了晃,然後不等他回答,便轉身抱起了嬰兒車中的小女孩。
一邊給小孩餵著母乳,一邊隨意的問道:「想當年,你沒有鐵鏈和鉤子的生活,一定無聊透頂吧?」
「什麼?」
聽到這句話的斯賓塞,懷疑自己有些聽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
房間的門突然被從外面往內推開了,一道黑色的瘦高影子,站在門口。
那竟然是一道台階,他的臥室就像是在地下室。
黑影站在台階高處,沖他道:「艾略特,艾略特,該吃早餐了!」
那黑影是個光頭,腦袋上滿是尖刺,看不清面目,這讓斯賓塞有些疑惑,他不是就在這裡麼,那門口那個黑影是誰?
「這是什麼鬼地方?」
他妻子抱著女兒的身影,從台階高處黑影的背後出現,疑惑的向黑影問道。
她什麼時候去的外面?
斯賓塞更加的疑惑了,他感覺自己陷入了古怪的記憶當中,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噩夢中,並沒有清醒。
「爹地!」
就在斯賓塞無限疑惑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從他的隔壁臥室傳了出來。
一個披髮劉海,帶著粉色蝴蝶結,穿著一身粉衣服,大概七八歲的小女孩出現了。
她坐在了餐桌前。
斯賓塞再次回頭,便發現臥室那裡是一面牆,根本就沒有什麼門。
他的妻子依舊在廚房準備早餐,洗刷餐具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這就是生活!
斯賓塞穿起衣服,走出了臥室,小女孩的聲音再次傳來:「媽咪,爸爸怎麼穿著你的內衣!」
斯賓塞聞言低頭,自己身上竟然真的穿著一套女士貼身衣,他感覺到很矛盾,似乎有哪裡不對,卻下意識的衝著妻子問道:「我看上去怎麼樣?」
他雙手叉腰,扭了扭。
「簡直秀色可餐!」
妻子放下盤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了他腰,親密了起來。
叮咚,門鈴響了。
斯賓塞打開門後,看到的是一個送奶工,對方的手中拎著一份禮品。
「斯賓塞先生,小朋友,還有我們的小壽星,真高興又見面了!」
他看向了斯賓塞的身後,斯賓塞轉頭看去,自己的妻子懷裡又抱著一個嬰兒,而喊自己『爸爸』的小女孩還在旁邊。
小女孩在這,那麼妻子懷中那個孩子,又是誰的?
斯賓塞感受到了混亂,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變成漿糊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難道不是他妻子懷中的孩子長大了,變成了現在的小女孩嗎?
「不介意我坐下吧,這次來我為小壽星帶來了一個禮物!」送奶工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禮物。
「當然可以,非常歡迎。」斯賓塞道。
送奶工來到了斯賓塞妻子的面前,向其懷中的嬰兒伸出了手,將其抱了過去。
『小傢伙真健康,哦,差點忘了,這是我的禮物,生日快樂!』
他將拳頭大小的禮品盒,遞給了小傢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