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是一諫言:本族秘法,不可外傳!……
「這是真的假的!」書中對如何習得此法做了詳細的介紹,將若唬住了。
「這麼詳細,感覺可以一試。」若谷看到最後,竟萌生出了嘗試一下的想法。
於是在每天的夜裡若谷都會在黃龍河岸挖泥巴,而白天,則會以造泥像的藉口在村子裡和稀泥。
這本秘籍說是叫「縮地術」,但本質上其實是操控泥沙的法術。將法氣纏繞在身,泥沙為其開道,就可縮於地中。練成後地下對其而言就如同水流般,且行進極快。
起初,若谷以為這法術是假的。他嘗試了一周,每日都在摸索著如何體會到法氣的存在,卻始終毫無進展。
這是修習這本秘籍的基礎,第一步就碰壁,讓若谷失去了信心。但是離開這裡的想法還是讓他堅持下來。如果真能練成,那麼不出三天就能遁於目的地。
由於周身法氣的存在他始終感受不到,沒辦法就跳過了第一步,打算先將對泥沙的精準塑形練好。就這樣,若谷成日混跡在泥巴堆里,整天髒兮兮的。村民都以為他傻了,侯棒兒帶人欺負他也不管,只是自顧自的捏著泥像。當然他對泥巴的塑形日益精進。而後就準備最後一步——三隻雌性壁虎,用黃河水煮熟,再加入三兩泥沙,吃下。
若谷對這保持著懷疑,但是這秘籍的名字讓他覺得嘗試一下也不是不可。
只是這壁虎雖然好找,但是怎麼分辨壁虎的公母讓他犯了難。
都折騰這麼久了,若谷索性不管,將先前抓到的壁虎全宰了然後一起煮了吃了下去。
神奇的事沒有發生,倒是讓他一連竄了好幾天稀。那群小屁孩則成天嘲笑他為「屎王」。若谷死了心,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水車村里。
直到今天。
是的,他發現自己掌握了——控泥之術。
就在孩子王來挑釁的前一刻。他發現泥水雖然濺在他身上,但是卻沒有絲毫侵染進他的衣服里。並且當自己拂去這沾染在身上的泥土時,泥土居然微浮於空中,形成一泥滴。
他起身踩進泥堆里,想看看會發生啥,只見那雙腳居然徑直往下,透過了紮實的地面。
他忙的抽出,生怕被村民發現異常,若是剛才突然法力失效,卡在這地下,後果不敢想像。
「秘籍是真的。」
「如此看來,那份地圖也大有可能是真的。」若谷心中暗爽,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逃離這個讓沒有留戀的地方。
黃龍河中下游,到底有什麼東西存在,讓他的祖先不遠千里跋涉於此。正好去看看。
就在他打算用控泥術完成祠堂的任務時,那群搗蛋鬼橫插一腳。若谷本就打算離開,何必再忍氣吞聲,就用剛學的控泥術小小懲罰了一下侯棒兒。泥巴透過侯棒兒的衣服,直接貼上他的皮膚,而後結塊,外人看來只是沾了幾下,但是侯棒兒的滋味可是十分不好受。
「好小子,你竟然敢欺負我的兒子!真是活膩了!」遠方傳來怒哄聲,來者正是村長,身材魁梧,感覺一拳就能將若谷打昏過去。
「村長大人,你家小子犯錯,我代你管教一下。」侯若谷滿臉鄙夷,對著村長說。
若谷現在已經有所依靠,對村長的責難絲毫不畏懼。畢竟,現在的他可是學會了傳說中的法術,是仙人般的存在。
「他犯什麼錯了,只不過是一不小心踩了,就把我兒弄成這個樣子。那泥巴有何珍貴的,」村長面紅耳赤,額上青筋暴起。
若谷滿臉蔑視,對村長的怒火絲毫不在意。「我不願和你爭執,你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自己不管教在社會裡自然有人管教!」
「好個代為管教,你個剛滿十八的毛頭小子,自己無父無母沒人教育,還說別人,今個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爸爸的愛」。」只見村長箭步沖向若谷,身一扭,拳一揮,正擊向若谷。
「哎喲。」正當拳頭要擊中若谷時,村長的右腳陷入泥地中,身體往前一傾,臉朝著泥巴堆摔去。
村民見村長這副模樣都笑出聲來。村長實力強悍,身材魁梧,經常壓榨村民,就算不服村長,也不敢惹他,生怕挨揍,村民們是敢怒不敢言。
「哈哈哈,什麼「爸爸的愛」是要感謝我幫你教育兒子,要認我作父嗎。」若谷戲謔道。
若谷對剛掌握的能力還不太熟練,但不想吃這拳頭,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朝著村長右腳用手一指,居然真的陷下去了,還是個貼臉摔。於是傲從心起,逐漸飄了起來。
「呸,咳咳……奶奶的。」
「伶牙俐齒,這麼之前不見你這麼威風!」村長抹去臉上的泥巴,爬起來,泥巴一坨坨的堆積在他腦袋上,顯得十分滑稽。
若谷想起以前遭受到的委屈,怒從心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老實人就活該被欺負,快叫爸爸!大禮還沒行完呢!」
"侯若谷這是瘋了嗎,這麼狂妄了。」一旁的村民見若谷如此囂張,後怕村長會怪罪到他們身上。
"爸爸!」委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洗乾淨了,你把那傢伙收拾了沒有。」
是侯棒兒,身後仍然跟著一群小跟班。
「快叫我爺爺!你父親剛認我為爸爸呢!」若谷若谷毫不客氣的對侯棒兒說。
「這是怎麼了!」
「沒看出來嗎,你爸在認我作父呢!」
「侯若谷!我不跟你瞎扯了,這村子容不下你,你對我們這麼大意見,還是離開吧!」剛那一跤把村長摔蒙了,一瘸一拐的,向侯棒兒走去。
村民們議論紛紛,十多年來,可從沒有一人被逐出村子。
「村長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孤身一人這麼在這山上生存。」
「是啊,是啊,這是想讓若谷死啊。最近的村子離這還有百里遠呢。」
「何必呢,鬧得這麼僵!若谷還是太年輕了,慘了啊!」
「不用你說!我自會離開!這水車村當真是無可救藥。」若谷氣消了,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些過火。但是少年的面子還是讓他嘴硬了起來。
他雖然有著倚靠,但是這能力畢竟才剛剛學會,還沒有融會貫通,遁地千里,還是有些危險。而且就算沒有意外,最快也需要三日,這三日的糧食,他可還沒準備呢!
「好脾氣,你是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險!」村民們對這年輕人的生命感到惋惜。
「村長大人,讓他晚點走吧。他還欠我一尊菩薩像呢!」祠堂管事在人群中朝著村長喊著。
村長正抱著侯棒兒,一瘸一拐的往家返去,沒有作聲。
若谷心中感到些許安慰,這偌大的水車村,真就是祠堂管事對他最好了。
可若谷不想連累管事:「菩薩像已經做好, 現在就給你!」
見若谷走向泥堆,彎腰抓起一把泥巴,刷的一下,一尊菩薩像就做好。做工精美,比先前摔的那個還要好。
祠堂管事接過後,若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向村口走去。
「孩子!」管事十分不舍,滿懷慈愛的對若谷說道。
「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