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隔得遠,加上自卑,她從未認真看過裴越的臉,如今一看,當真是絕色美男,和蘇悠悠站在一起就像金童玉女。
尤其是他護著蘇悠悠那股勁兒,許離原先對裴越帶著紈絝的濾鏡,在這一方面對蘇悠悠有些同情。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裴越滿眼都是蘇悠悠。
她稍微後退,遠離了他們。
「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裴越將蘇悠悠攬進懷裡。
蘇悠悠輕輕掙開他,「嗯。」
顧司琛把叫來放映室的人,裴越轉送兩個視頻給他,通過大屏幕放了出來。
第一條是她們三個打架的視頻,通過視頻可以看出是蘇綿綿和張允兒全方面壓制蘇悠悠,甚至還一邊辱罵一邊撕扯蘇悠悠的衣服。
蘇悠悠是無意中砸到蘇綿綿的。
蘇綿綿和張允兒如同被扒光衣服的在大街上裸奔一樣慌張,她推開蘇悠悠,擋在屏幕前,大叫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欺負她,這是假的,假的。」
現場沒人為她說話,張允兒見事情往不好的方面發展,害怕受到牽連,偷偷跑了。
然後下一條就是店員站在店內把事情原委說清楚的視頻。
「啊,事情真是一波三折呢,看來這蘇綿綿的話也不盡然可信嘛。」
「這麼歹毒,你瞧她在裡面的囂張樣子,哪點像是被人欺負的主兒。」
「我也在醫美行業混了這麼多年,視頻里蘇悠悠的力道看起來並不大,而且蘇綿綿剛做完手術,假體還沒完全協調,歪了就歪了,弄好就成,就算戳到哪裡,也不至於整全臉,說不定就是她自己貪圖醫美立竿見影的效果,非要整的。」
現場的風向開始倒向蘇悠悠這邊,這些人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蘇悠悠沒多大感觸,她望著裴越,「是你做的?你早就知道?」
裴越低下頭,「上次你都昏迷了,我嚇死了,能不去查嗎。」
蘇悠悠心中微動,「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那時候咱倆不是很熟,你對我愛答不理的,我哪兒敢說呀。」
裴越道。
蘇悠悠看他眼神躲閃,猜到事情沒那麼簡單,裴越至少有事瞞著自己,但她沒有在這個時候追究。
蘇綿綿成為眾矢之的,她苦心經營的好名聲,柔弱的形象徹底崩塌。
顧司琛沒了耐心,想叫人把她拉下去,顧雅及時提醒:「哥,她是蘇運山的女兒。」
蘇運山在海城勢力大,他們顧家初來乍到,如果得罪了,日後的路會難走許多。
顧司琛皺了下眉:「我們家又不和他們合作,做什麼要忌憚他,帶走!」
蘇綿綿就這麼被丟了出去。
蘇綿綿一走,廳里才恢復正常的氛圍,蘇悠悠轉身想拉許離來認識人,結果許離不見了。
他有些擔心,想去找找。
裴越攔著她;「這裡很大,她是個大人了,自己會走,你別到處亂跑,萬一遇見壞人怎麼辦。」
「不行,要找的!」蘇悠悠推著裴越。
裴越無奈陪她一塊兒,江霜拿過兩杯酒,遞一杯給顧司琛。
顧司琛沒沒接,和她對視了一眼:「江小姐。」
「賞臉喝杯?」
顧司琛接過,抿了一口就要走,江霜拉住他的領帶。
男人因她這個動作不悅地蹙眉:「放開。」
江霜說:「聊兩句再走嘛,你跟裴越認識?」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他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裴越他媽的繼女,裴越吐槽過江家的兩兄妹與他都不對付。
既然不是友,就沒必要給面子。
江霜也是個橫的,就不放開,甚至還踮起腳後跟在顧司琛耳邊說:「你不和蘇家做生意,可以和我們江家啊。」
顧司琛伸手抓住她的手,就要推開,江霜反而攥得更緊,「這麼冷漠可是會傷了和氣的哦。」
「我傷哪門子的和氣,你不過是江家的小姐,你上頭還有一個爹一個哥,就算要合作我找他們談就行,敢問你頂什麼用?」顧司琛氣急反笑。
然後他一個用力,把江霜挪開。
江霜皺起眉,嘆了口氣。
朝蘇悠悠和裴越離開的方向去。
蘇悠悠打不通許離的電話,她擔憂地去查了監控才知道許離急匆匆地走了。
甚至沒打一聲招呼,肯定是遇到困難了。
蘇悠悠擔心她,打算離開宴會去找她,裴越也想陪她,蘇悠悠不讓,顧司琛畢竟是裴越的兄弟,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耽誤兩兄弟的敘舊呢。
顧司琛是個正經的朋友,比上回那個李軒好太多,蘇悠悠希望裴越以後跟顧司琛多接觸,多學習學習,交些益友。
可裴越不放心蘇悠悠。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我陪她去。」
江霜從身後的大門走來,她對裴越說:「我陪她去,你就別跟著了。」
蘇悠悠想許離這性子,就算是路上遇到流氓她也不帶怕,甚至還會跟流氓比比誰更流氓。
她沒有多說,拉過江霜就往電梯裡進,裴越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們走。
出了酒店,果然看到許離在路邊焦急地攔計程車,可沒有一輛為她停留。
「這個點不好打車。」蘇悠悠邊說邊走。
她大喊許離的名字,許離茫然地看過來,淚流滿面。
蘇悠悠趕緊跑過去抱住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許離抽泣說:「我媽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江霜說;「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開車。」
沒一會兒,江霜的瑪莎拉蒂開到他們身前,江霜催促她們上車。
江霜連闖三個紅燈,花了十分鐘就到醫院。
許離雙腿發軟地下車,差點摔倒,蘇悠悠和江霜一人攙一邊,把她扶進醫院的。
手術室門前,絡腮鬍大叔一臉頹喪地坐在長椅上,有個男生捂著臉哭泣。
他們看到許離來了,仿佛看見主心骨般沖了上來:「你可算趕來了!你媽在裡面呢。」
「姐,媽不會有事吧?」男生叫許傑,是許離的弟弟。
許離的母親上個月發病一次,住了一周院,因為住院費錢,且家離醫院很近,所以她就不住了,每天按時過來打針。
許離勸解過幾次,但母親就是不願花那個冤枉錢,非說自己身體已經大好。
許離見她精神確實好多了,就以為真不用再住院。
結果今天繼父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就發現她倒在廚房,整個人陷入休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