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
「餵?」
「恭喜你,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個女孩子了!」
傅汶瞬間仰臥起坐彈射起來,左右環顧。
白茫茫的一片。
白色的床單與枕頭以及旁邊的護理機器。
牆上的時鐘,在滴滴答答地轉著。
空氣里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呼——」
傅汶放鬆一口氣:
「幸好、幸好在醫院。」
「……?醫院?」
傅汶拉開自己的褲衩子仔細一盯。
擦了擦冷汗,還好,幸好是在做夢。
他這才發現門口陳玉京陳管家,在門口沉默許久。
傅汶面不改色把褲衩子合上,笑容燦爛,舉手打招呼:
「喲,陳管家,好久不見!」
沒想到少爺去國外學習了那麼久,還是老樣子。
陳管家面色複雜,把手機遞過去:
「老爺找你。」
傅汶接過去放在耳邊,語氣輕快:
「爺爺,怎麼有空找我?」
「聽說你又進醫院了?讓別人進醫院就算了,自己進醫院可不划算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雄厚的嗓門讓陳管家聽的一清二楚。
破案了,少爺腦殼老不好,老爺絕對是一大阻力。
「沒呀,我一帶七呢!」
「……」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隨即爆發出一陣:「桀桀桀」笑聲。
然後是充滿自豪、欣慰、愉悅的語氣,讚嘆道:
「不愧是我的孫子,有我年輕時的風采。」
電話裡頭與外頭,兩人同時興奮道:
「賺了!」
「咔咔咔——」
「桀桀桀——」
房間裡充滿了反派的笑聲。
兩人笑了好長一段時間,電話那頭才幽幽道來正事:
「傅汶,為祖國做貢獻的時候到了。」
「是!長官,王牌飛行員保證完成任務,是殺人還是放火?絕對斬草除根,不留一個活口!」
「這次的任務……噗嗤……咳咳,是在慈善晚會上,進行剪彩活動!」
「彩活動?遵命,保證把彩活動毀減。」
「……」
「噗嗤——」
傅汶再也憋不住,電話兩頭的人哼哧哼哧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掛了電話,他猛捶了幾下床單,把笑聲止住。
抹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本正經問:
「陳管家,我可以出院了嗎?」
「……」
他覺得少爺還需要住上一會,但面上還是微笑:
「隨時可以。」
--
「唰——」
病房的門被人拉開了。
氣流帶動著徐未然的衣裙,在身後嘩啦啦的飛舞飄揚。
流蕩的捲髮在空中隨風飄蕩,幽幽的肌膚體香順著氣流填充病房。
傅汶皺眉:
「……你是在飛機上?」
「啪嗒,」徐未然打了一個響指。
背後的人工鼓風機瞬間停止,她擺了擺手剩下的人默默退去。
她狀似沒聽見剛剛傅汶的話,驚喜道:
「太巧了傅汶,你也住這家醫院?」
「……我們應該是上的同一個牌子的救護車吧?」
傅汶一頓,托著下巴詢問:
「陳管家,我記得我是包了場的吧?」
「當然少爺,我已經按照習慣給頂層ICU全部包場了。」
傅汶的眼神很犀利:
「你是怎麼進來的?」
「討厭啦——」
徐未然撒嬌,嘟著唇笑:
「當然是開飛機進來的啦?」
「裝可愛也沒用!」
「噗嗤,」她捂嘴輕笑,從口袋裡掏出皮夾子。
厚厚的一疊,像是QQ糖一樣一包接著一包下來。
每一包都插著好幾張黑金VIP卡。
「有錢也不行嗎?」
傅汶的眼睛裡發光,魂不守舍:
「行、都行,你說什麼都行。」
他猛地想起海里抄的那張黑卡,從床邊掛著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來。
「快!陳管家,幫我取出來,這張卡的密碼是——」
奇怪?他明明應該是知道的,怎麼會突然消失了?他當時明明知道的呀!
傅汶皺眉、困惑、痛苦、絕望,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最後面無表情開口:
「壞了,頭好痛,我腦子出問題了。」
「……」
陳管家無語,少爺,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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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管家非常有眼色的退出了病房。
病房內。
傅汶在床上翹著二郎腿,頭靠在枕頭上,手裡把玩著銀行卡一上一下拋著。
「所以說呢?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徐大明星開飛機來找我?」
「天吶,你現在還會和我開玩笑了!」
徐未然捂著臉頰,一副嬌羞模樣。
傅汶把手裡沒用的黑卡隨手一扔,似笑非笑:
「你還說不說了?」
徐未然把手放下來,白亮亮的臉頰上果然一絲紅暈都沒有。
她施施然靠近傅汶,雙手撐在病床上。
笑吟吟湊近:
「傅汶,你也不想讓人知道你一個十八線小明星怎麼會包場ICU吧?」
傅汶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我明天有一場慈善晚會要出席,你和我一起去?」
她一邊笑著,一邊把那一串QQ糖黑卡刷拉拉順流直下亮出來。
「雖然我對別人看法無所謂,但你可以拿錢來和我套近乎。」
傅汶矜持地伸出兩根手指,夾起那一串QQ糖。
「嗖」地一抽。
不帶任何阻力,異常輕鬆地提了起來。
她勾唇一笑,輕輕眨眼,繾綣的聲音響起:
「那我們就說定了哦,明天在你公司見。」
直到高跟鞋聲音「噠噠噠」走遠,傅汶還在欣賞這一串QQ糖。
他把它拎起來,臉上嘿嘿的笑容逐漸消失。
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密碼呢?徐未然你別走,密碼呢?你怎麼說話說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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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病房的徐未然,剛從大門走出去。
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
看著上面的熟悉名字,她接起來:
「餵?」
電話那頭明顯焦急的童聲:
「小姑!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