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刷單炒作等作弊行為，一旦發現將取消嘉賓銷售成績並嚴格處罰。」
許文的手指頭直直地指在這一行字上。
把程浩然的臉指得逐漸失去血色。
不過他堅持嘴硬：
「自家人的事怎麼叫作弊？他們全是自願的，不是我要求的。」
許文笑容不變，滑到下一頁上。
【程家挖礦公司大程：謝謝兄弟們啊，帳算在我頭上，等下走報銷啊！】
「……」
程浩然瞪著兩個死魚眼說不出話來，猛地聽見柳夢程與雪媛那個方向有一陣憋不住的嘲笑聲。
他抓賊一樣轉過去，卻看到柳夢與程雪媛一本正經的臉。
「我覺得程浩然說的很有道理，其他人可能不是，但是大程是真心實意想要購買的。」
傅汶摸著下巴，饒有興致讚嘆。
程浩然淚眼汪汪差點就脫口而出「師傅」兩字。
好在他記得獨門秘籍不得外傳，不能暴露他與師傅之間的關係。
只能百轉千回、捏著嗓子嬌滴滴喊道：
「傅↘汶↗↘↗」
「……」
他沒去學唱戲真是浪費才能。
傅汶停頓了一下：
「但是畢竟我們活動的初衷是把商品賣給真正有需求的人……」
他笑容燦爛轉向了程浩然：
「我覺得違背了活動的美好初衷，我建議和最低的一組，一起接受懲罰。」
程浩然表情一滯，褪去了顏色，重新擺起了死魚眼。
導演許文眼珠子一轉，接受懲罰的人當然是越多噱頭越多，流量越多了。
他覺得傅汶的提議甚是美妙，當即贊同：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翟凜與程浩然這一組，還有柳夢與程雪媛這一組將會一起接受懲罰！」
這句話說完收，就感覺到了好幾道殺氣，尤其是翟凜那幽怨的氣息簡直要具象化。
剛剛不提他，等到介紹懲罰的時候記起他了？
導演許文表示這鍋他不背，把皮球踢給彈幕：
「不過實際情況還是要聽觀眾的，看看觀眾怎麼說？」
幾個死魚眼盯著彈幕，彈幕果然是一片哈哈哈哈與支持支持。
除了一條格格不入的彈幕。
【我張哥實名舉報傅汶直播間的下單粉絲都不是為了自己需求買的！】
傅汶張口就來：
「你又不是下單的粉絲你怎麼知道他們的想法？」
其他幾人還沒反應，就聽見旁邊一聲輕笑。
徐未然笑意還未散去，眼裡餘溫未褪：
「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東西，打擾你們了嗎？」
「沒、沒有。」
對上徐未然的眼神，程浩然的臉莫名其妙紅了，聲音有些磕巴。
讓在場的人臉紅的笑聲，到了某些彈幕耳朵里又回想到了那一個痛苦的下午。
「哪裡都能塞。」
「哪裡都能賣。」
徐未然一邊笑得可愛善良，嘴裡說出的是毫不留情嗆死話。
【我投蟑哥一票。】
【不好意思，打錯了，是張哥（已老實）。】
【我也投大鐮哦不張哥一票。】
「大鐮是不是和蟑螂是同一種生物呀？」
程雪媛認認真真提問，給張兄補上了最後一擊。
「哇——」
傅汶裝模作樣誇獎：
「你真聰明，是呀，就是同一種生物呢。」
【小雪……你，老實人下手就是沒輕沒重的啊……】
「喂喂餵？莫西莫西，張哥在嗎？」
傅汶拍了拍彈幕屏幕，好像拍一拍，被創死的張哥就能復活再次睜眼。
「這樣吧？」
他善良一笑，提出了一個令人窒息的建議：
「大家給這位張哥看個四十五秒視頻，讓他復活，再次睜眼看世界怎麼樣？」
【……】
【始皇在完全變態發育上像是脫韁野馬……人類已經遏制不住他的生長了。】
【有沒有兄弟給始皇看看什麼叫對手？】
這話一出，彈幕面面相覷。
一陣沉默後，都默默把手按上了拉鏈不發言語。
傅汶心滿意足，大大方方伸了個懶腰，隨即看見周圍欲言又止的神情。
狀似疑惑反問：
「怎麼了，直播間的各位已經去看復活視頻了。」
笑得玩味：
「我們繼續吧？」
--
導演許文又從小倉庫里掏出了那個熟悉的懲罰箱子。
抽牌！
許文把抽到的懲罰牌對準鏡頭——
***2123：每天看始皇和女神一起親親我我酸得頭皮發麻已經進化成檸檬精，提議讓嘉賓吃檸檬吃個爽！
【……這就是始皇的粉絲嗎？夠狠。】
【始皇與女神？入我未聞大統魔教，一統天下不是夢。】
【都讓開，讓我來燒死樓上這幾個！】
隨即，新鮮熱乎的檸檬就被端了上來。
節目組貼心的切了兩半，隔著老遠就感覺到一股酸味。
【隔著屏幕都感覺腮幫子好酸。】
四個人坐在桌前，看著面前一人一半的黃皮檸檬。
眼睛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忍不住往傅汶身上捅。
【目前為止最痛恨始皇的一集！】
傅汶把他們面前的椅子抽開，往上面一坐。
手撐在桌上，下巴靠在上面，興致勃勃盯著他們四個人。
拳頭緊了。
首先出場的是一號種子選手程浩然。
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朝著鏡頭露出大白牙：
「我，程浩然，南北城一條街，最猛的就是我！」
「他，翟凜！全村最好的嘴，吃檸檬邦邦會！」
翟凜：「？」
他的餘光瞥到了柳夢，繼續開口介紹：
「她，柳夢，言必信行必……唔唔唔——」
柳夢皮笑肉不笑，趁著程浩然張嘴，直接把一整塊帶著皮塞進了他的嘴裡。
末了拍拍他的臉，為他接上下一句：
「……憨批啥樣你啥樣。」
程浩然瞪大了眼，來不及疑問，嘴裡的檸檬就開始咬人。
整個五官像是皺巴巴的橘子蜷縮在一起。
「啪——」
嘴裡的檸檬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在這幾秒內停留在空中，不停上下顫抖，在空中只殘留白色的影子。
良久，他猛地站起來，張開嘴就朝著牆啃去。
幾個工作人員連忙出來架住他。
程浩然張牙舞爪，連繃帶踹，耷拉著舌頭，含糊：
「放……放開窩，窩要蒜鹼腫和！」
【瘋了……又瘋了一個！】
程浩然被蓋上了白布，擔架抬了下去。
眾人的視線轉移到傳說中的吃檸檬邦邦會的翟凜上去。
翟凜好像上刑，心一狠，直接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