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看著導演許文急匆匆離開的聲音。
「嘎吱嘎吱」走路的地板踩踏聲音好像就在還在耳邊。
他們的視線晃過被翻倒在地的椅子。
導演看到什麼了,這麼急?
傅汶兩個小時走的路程,急急國王許文半個小時就到了。
他一到大門,就看見傅汶被一群人簇擁著,有說有笑。
「傅專家你可真厲害。」
「哪有哪有,都是運氣好。」
「傅專家你不要謙虛了,你有這樣的志向,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
「沒有沒有,你們才比較厲害。」
「傅專家,你就不用過謙了。」
「……」
短短半小時不見,傅汶已經進化成了專家?
許文好像抓姦的正主,瞪著眼雙手一叉腰,質問:
「到底怎麼回事?」
一行人齊刷刷黑著臉圍上來,把許文扣在中心。
反過來指責許文。
「……?」
越說,許文的表情越不對勁:
「什麼?瘸腿?」
「什麼?斷手?」
「什麼?耳聾?」
最後他面無表情:
「你們要不自己看看,你們在說點什麼?」
「我們都看過了,這麼多眼睛還能比不過你的?」
「我看你們的眼睛是畫上去的,你們才是瞎子吧?」
「導演我看你是不是故意折磨……」
一旁的傅汶笑得饒有興致,在一邊「啪啪啪」鼓掌,看熱鬧茶言茶語:
「大家不要為我吵架了,都是我的錯。」
「傅專家,你……」
一行人轉頭的動作戛然而止,視線晃到傅汶鼓掌的起勁的兩隻手上。
微妙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傅汶順著視線滑到自己的手上,無辜抬臉,笑得羞澀:
「不好意思,忘記了。」
隨即袖子一縮,一鑽溜把手縮回去。
晃動了兩下空蕩蕩袖子抬眸:
「怎麼了各位,眼睛瞪得這麼大,是有什麼心事嗎?」
「你耳朵里的……?」
「難道你看上了我的新款葡萄耳機?」
傅汶順手把耳朵里的掏出來:
「真有眼光。」
「你的耳聾、瘸腿……斷手呢?」
一行人眼神潰散,失去了光,飄飄蕩蕩發問。
「噗嗤——」
傅汶唇角勾起,笑得愉悅,攤開手聳肩。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你們自己這樣覺得的。」
「砰——」
卻是許文白眼一番,向後倒去。
一行人慌慌張張:
「不好了!導演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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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著臨時套路一波嘉賓們,怎麼反被套路了呢?
節目組一行人根據八個嘉賓今天的表現互相打了分。
崔政奕化退為進,承認自己失誤,節目組打九分。
林茵茵連連道歉,淚眼汪汪,節目組打八分。
程雪媛老實人當場提出質疑根本沒有講,拍攝現場變成辯論現場,節目組打六分。
翟凜存在感太低成功混入群眾里,讓人沒找到機會刁難,節目組打七分。
柳夢遊刃有餘,看透一切,先發制人,把GG商問的啞口無言,節目組打出了滿分的好成績。
而徐未然巧笑倩兮,流轉之間說得驢頭不對馬嘴,繞來繞去,成功讓對方徹底懵逼。
雙方從1+1為什麼等於2聊到了微積分怎麼解。
直到節目組到來,才堪堪住嘴。
節目組表示評判不能,暫時放到一邊。
最後輪到傅汶。
裁判組看了一眼癱坐在椅子旁邊的導演。
齊齊贊同,表示評判不能。
而全程通過隱藏攝像機圍觀的觀眾們。
表示這題他們會解。
【聽說你想讓始皇瘋癲?始皇表示瘋瘋你的。】
【這就是顛綜嗎?果然名不虛傳,連導演組都開始瘋了,整活成這樣。】
【幸好始皇還有點良心最後揭露了真相,不然那幫人晚上怎麼睡得著?半夜醒來都要給自己巴掌亂甩。】
【……你們對始皇的底線已經低到如此地步?】
而從徐未然那邊收拾包袱回來的幾個人來到傅汶直播間一頓宣傳。
【你們沒看徐未然的訓狗表演嗎?太強了,我華東電力大學趙某甘拜下風。】
【雀食,徐未然害得是你,害得削弱。】
等到晚上。
說好的海鮮大餐如約而至。
說好的GG商自掏腰包,實際上是海島的島民當日的新鮮垂釣。
小廣場上,幾個大桌排的規規矩矩。
桌上浩浩蕩蕩的除了嘉賓與節目組的人,還有小島的居民。
在這小島上住了快一個月,終於吃上一頓島內特產海鮮。
一行人圍坐一起。
復刻上回的鴨子市場。
「傅汶,」徐未然湊近,眼神瞟過前方。
笑容暖昧,故意壓低湊近:
「可以幫我……」
傅汶嘴裡還半叼著一根蟹鉗,夾起另外一根直接塞到她的嘴裡。
含含糊糊,瞥過來的眼神好像在看五六歲的小孩。
「吃你的。」
徐未然塞著鉗子,腮幫子用力,剛剛那副身經百戰的樣子不復存在。
透露著一股小女孩似得嬌憨。
她嘴一嘟,把鉗子吐都碗裡。
美眸流轉間,勾勒出絲絲狡黠。
徐未然把鞋一脫,抬起腳,往傅汶那個發現輕輕點了點。
同時繼續湊前。
隨即又像是彈鋼琴一樣,從右到左全部點了一遍,不斷滑上。
傅汶露出無奈神色,嘆了口氣。
但奇妙的一絲怒火都沒有。
他轉過頭來,一邊還咬著長長的鉗子:
「你……」
卻是沒想到他與徐未然之間的距離竟然如此之近。
嘴裡叼著的蟹鉗的另一端,深深頂到了徐未然的紅唇上。
甚至在壓力之下,頂在唇上的那一處還凹陷進去了一小塊。
他對視上徐未然的眼:
「我……」
剛吐出一個字,隨著舌的咬字用力。
又往前面頂了一點。
「……」
傅汶剛想後退,卻感覺到前方有一股拉力。
就瞧見面前的徐未然眼尾勾起,好像含著星星笑意。
紅唇向下一滑,嘴微張。
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上了它。
「咔嚓——」
她被月光打得琉璃的臉,靜靜的望著傅汶,翹卷的睫毛在顫抖。
合蓋住眼。
紅艷的舌從嘴裡探出,輕輕舔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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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卻是傅汶主動用力咬斷了鉗子。
他順勢後退:
「雖然我也理解你這種行為,別人碗裡的的確是好吃。」
嫌棄的眼神透露出絲絲不滿:
「但是前面這麼多腿,我剛剛不是給你拿了麼。」
徐未然眼眸一彎,笑成月牙。
把嘴裡的半截咬下,吃干抹淨:
「你的更好吃嘛~」
這話得來傅汶一個沒什麼殺傷力的白眼。
她把傅汶給她夾的蟹鉗褪去外殼,把白嫩的肉夾到他的碗裡。
眨了眨眼,好像很賢惠:
「吃嘛~」
她看傅汶沒什麼反應,腳下愈發往上,從左到右又彈了一遍鋼琴。
嘴上輕輕笑著:
「吃、嘛——」
傅汶一把抓住她的小腿。
「好好吃飯。」
沒想到這麼有正經氣息的四個字,有一天會從他的嘴裡出來。
傅汶嚼著嘴裡的蟹肉漫不經心想。
而因為掉了筷子,往桌下撿筷子的程浩然已經目瞪口呆。
桌子下面……這麼激烈的嗎?
他兩個眼珠子清楚看見,徐未然脫了鞋穿著黑色絲襪的腳慢悠悠滑上去。
而師父的手摸上了她的小腿,一邊捏著揉著。
原來,他們兩個是這種關係?
這個驚天大瓜突然被自己吃到的程浩然石化成了一座雕像。
在桌子下面久久停滯。
「程浩然,你在桌子下面這麼久數螞蟻嗎?」
最為關心程浩然的程雪媛詢問。
說著就要撩起桌布向下面望去。
這還得了?女神的鞋還沒穿上呢?
「不不不……」
程浩然猛地一抬頭。
「砰,」腦殼撞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
程浩然頂著大包,來不及叫痛,連忙擺手:
「沒事沒事。」
在程雪媛懷疑的眼神下,他乾笑兩聲。
內心在痛苦流淚,為了他們倆人,他承受了多大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