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神的眷顧
深淵廢墟之中。
強烈的白色光芒幾乎照亮了整片峽谷,所有的黑暗無所遁形。
白色光芒的中心,是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的白蘇,身體被強大的力量裹挾,懸浮在半空中。
飛蛾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隻小兔子是瘋了嗎……竟然用血肉燃燒來轉化成精神力,她不要命了?」
白蘇身上的傷口都是由身體裡爆發出的能量劃傷的。
鮮血被獸神晶石轉化成更為精純的精神力,原本枯竭的精神海也被鮮血滋潤,絕境裡盛放出血之花。
用生命力淬鍊出的治癒之力將四個男人裹住,一寸寸治癒他們身上的傷口。
「嗤……別白費力氣了,他們已經死了,你的治癒能力只能療傷,做不到起死回生。」飛蛾冷笑一聲。
白蘇的身體已經昏迷,但靈魂依然在不屈地持續燃燒身體,輸送精神力。
飛蛾並未發現,四個男人的心脈都被護住,並未真正氣絕。
還要多虧了白蘇之前在系統商城裡兌換的保命道具。
關鍵時刻能夠護住他們一條命。
源源不斷的治癒之力將四個男人治癒。
飛蛾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恢復心跳和呼吸,到這個程度都能瞬間救回來麼?
真是令人棘手的能力。
「遊戲該結束了!」飛蛾眼底划過一抹殺意,對準了光芒中昏迷的白蘇,發動致命一擊。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四個男人身上爆發出強烈的藍色光芒,和飛蛾的強光形成對沖,毫不費力地將其碾壓衝垮。
藍色的光芒如同一道圓形的冷刃,迅速爆炸擴散,將飛蛾剩下的那點兒精神力磁場也全部清理乾淨。
四道藍色光芒合而為一,形成一道三米高的光形人影。
人影隱約能夠看出修長筆挺的身姿和極為俊美的人臉輪廓,是個高大的雄性獸人。
獸人緩緩伸出手掌,將墜落的白蘇接住。
渾身鮮血的少女靜靜躺在掌心,格外嬌小孱弱。
神像發出低聲喟嘆,五指收攏將少女輕輕攏住,釋放出精神力撫平她身上的傷口。
飛蛾撲騰了一下身上的廢墟,從碎石里爬出來,看到不遠處的神像,瞳孔驟然收縮:「這怎麼可能?」
神像緩緩抬眸,帶著睥睨眾生的傲然,冷淡地看著不遠處的飛蛾:「就是你傷了她?」
飛蛾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覺周圍的空氣被突然壓縮。
他整個人像是被人突然塞進深海里,四周的密閉海壓朝著他不停擠壓過來。
他的腦袋,身體以及內臟在這種高壓擠壓之下,幾乎要爆裂。
死亡的氣息如影隨形。
飛蛾嚇得慘白了臉色,身後的翅膀簌簌發抖:「不……不……」
神緩緩伸出另一隻手,握住旁邊的山柱,徒手拔起,對準了飛蛾的腦袋,狠狠一柱子敲下去:「就是你?」
「你傷了她是吧?」
一柱子敲碎了飛蛾的翅膀。
「嗯?」
一柱子敲斷了飛蛾的脊梁骨。
「說話。」
一柱子敲碎了飛蛾的雙腿。
「啞巴了麼?」
飛蛾的腦袋像是個西瓜被人爆頭,徹底敲碎,腦漿四溢,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叫出來。 神這才緩緩丟開山柱,冷哼一聲:「什麼東西。」
他將小少女輕柔地放在懸崖邊。
她的身體接觸到地面,地下的小草瞬間發芽,長出了一片綠油油軟絨絨的草地,正好夠容納少女。
神半蹲在懸崖旁邊,眷戀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少女已經恢復光潔乾淨的小臉,眼底滿是憐愛和繾綣。
夜風輕輕拂過,揉亂了她鬢角的髮絲。
小兔子像是感受到涼意,兩邊的垂耳無意識地抱住了小臉。
可愛得要命。
神彎起唇角,莞爾輕笑。
草地上的小野花們受到神光澤被,啵的一聲齊齊綻放出嬌嫩的花骨朵。
當雄神和雌神相遇,枯萎破敗的獸世大陸會迎來新生。
這是古老的預言。
*
白蘇再睜眼時,人正躺在醫院。
旁邊四個男人正守在她身旁。
葉里亞斯穿著白大褂,身後的小辮子松松垮垮扎著,正專注地看著她身邊的身體儀器,漂亮的面容帶著幾分嚴肅,不笑時,透著股子高高在上的優雅,生人勿近,有種獨屬於白蛛獸人的纖細矜貴。
厲沉霖半蛇的身體纏繞在旁邊,蛇頭趴在她的被子上一點一點的,看起來格外睏倦,或許是病房裡空調開得足,他很不適應這樣的溫度,但依然守在旁邊。
陸廷宴不苟言笑地坐在不遠處,似乎正在開會,面前的懸浮屏電腦上是約德爾還有畢河以及閻宏益等人的面容,正在嚴肅討論著什麼。他手邊放著一杯熱呼呼的藥劑,手正拿著湯匙攪拌著散熱。
病房外的陽台上,溫瀾叼著煙將洗好的衣服晾曬起來。她沒看錯的話,那是從她身上換下來的衣服,下深淵的時候穿的,在戰鬥中都已經造得破破爛爛了,泥里滾了似的,竟然讓他洗得整潔如新……
白蘇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腦海里閃過一些細碎的片段。
昏迷時身體下墜,但她的感官還在。
當時似乎有人很輕柔地接住了她,懷抱乾燥而溫暖,連呼吸都是乾淨的味道。
似乎……不是他們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
「蘇蘇,你醒了?」厲沉霖略帶迷糊的聲音響起,一隻蛇頭湊到她身邊,在她臉頰旁蹭了蹭。
其他人聞言,也連忙湊了過來。
陸廷宴連忙將她扶起來:「蘇蘇,沒事吧?」
「唔……」白蘇眉頭驟然緊蹙。
陸廷宴和她皮膚相交的地方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
她連忙掙扎著後退:「等會……別碰……唔。」
這是怎麼回事?
厲沉霖一把推開旁邊的陸廷宴:「你手上藏刀子了?」
陸廷宴:「……我沒有。」
厲沉霖替換了他的位置,想要將白蘇扶起來。
皮膚相交的瞬間,白蘇再次皺起眉頭:「別……」
這下,幾人都察覺異常了。
葉里亞斯走了過來:「怎麼了蘇蘇?哪裡不舒服?」
白蘇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試探性伸出手,摸了摸葉里亞斯的手腕。
葉里亞斯無意識地彎了彎唇角,聲音也緩和了幾分:「怎麼了?」
其他幾人都吃味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