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見江遠兀自陷入了憤怒中，秦長勝關閉了麥克風。
接著提醒道：「江同學，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出幕後主使，揪出間諜。」
「可是他詐騙！」江遠很不甘心。
秦長勝無奈的看向他：「忘了告訴你了，擅自翻牆使用暗網，也是違法的。」
「我們還是接著說間諜的事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在抓完上家以前，再多的審問都只會得到一樣的回答。
秦長勝回過頭來接著問，
情況還是沒變。
就是任務層層下發，不斷外包，最後落到了刀疤三人手裡。
終於金額，高繼海拿到的是兩千萬。
到最後，就也只剩下了三百萬。
審訊的過程中，被拷住的一群歹徒目光不斷轉動。
一些回扣吃的多了，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只有刀疤三人面沉如水。
想他們拼著性命做事，拿到的錢是最少的。
兩千萬的任務，只給他們三百萬。
太坑了！
審訊還在進行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金俊傑帶著阿里走了進來。
另一邊，又一個犯人被帶進了審訊室。
「我坦白，我全都坦白，不要殺我！」
「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個中間人啊！」
「警察叔叔，我沒有殺人！」
隔著單向玻璃，江遠看到了兩名戰士押進來，不斷掙扎叫喊的人。
這是一個面相非常青澀的少年。
一眼看去，像個剛進大學的新生。
「這怎麼還有小孩兒？」
秦長勝滿臉詫異。
金俊傑進來後在江遠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表情很是蛋疼的道：「這就是麻雀。」
「啊？」江遠和秦長勝全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傳說中的麻雀，竟然只是個小孩嗎？
「抓來的路上他都坦白了，你再問問吧。」
金俊傑拿起自己的茶缸子喝了一口，疲憊的仰躺了下去。
這兩天部隊代替警察抓人。
他作為負責人親自帶隊，抓的是心力交瘁。
現在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在暗網上私聊了麻雀，找理由見面，最後就是他和我見的面。」
兩人驚訝的神情中，阿里開口解釋。
雖然很難想像，但這小孩確實就是暗網上的麻雀。
聽到阿里這樣說，秦長勝不再懷疑。
他眼中驚訝褪去，取而代之的便是興奮。
抓到了最上家，接下來就能找出幕後主使是誰了。
當即，他便打開麥克風，沉聲道：
「姓名！」
「童…童志飛，警察叔叔我真沒有犯罪……」
「年齡！」
「19。」
「身份！」
「山河大學大一6班學生。」
……
一連串的基礎問題問下來，審訊室里的麻雀安靜了一些。
但很快，他就緊張了起來。
因為同一個審訊室里，十幾道凶神惡煞的目光，全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我們就是在給這小比崽子賣命？」
刀疤一臉兇惡的看著剛進門的小年輕。
「草！」
一個下家被氣笑了。
「各位好漢，我就是一大學生，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
童志飛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頓時慌得不行。
「這些都是你的下家。」
秦長勝透過麥克風向他說明情況。
「下家？什麼下家？」
「你搶劫江遠的任務，是不是派給了一個叫001的？」
「我就是001。」
審訊室里，高繼海非常配合的道出自己身份。
得知是接自己任務的人，童志飛更緊張了。
「說說吧，是誰指使你搶劫的，還有你拿到了多少錢。」
學生不是社會上的老油條，審問非常簡單。
都不需要做太多，直白的審問就足夠了。
果然，秦長勝問完後，童志飛就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
根據他的說法，是有一個人通過暗網找到了他，出價五千萬，讓他搶劫一個叫江遠的學生。
目的說的非常清楚，就是江遠最新研製出的工具機算法。
還說了江遠會在哪一天前往華龍，要他全天關注江遠的一舉一動，找機會把算法搶到手。
但童志飛一個大一新生怎麼可能真去搶劫。
於是他就把任務分發給了同在暗網的高繼海。
只不過價格少了一半。
當說到這裡的時候，江遠明顯觀察到，審訊室里一眾下家的眼裡都冒出了火。
也不奇怪，畢竟拔毛拔一半這種事，還是太過分了。
「你確定對方告訴了你江遠確切的動身時間？」
「對，我保存了聊天記錄。」
秦長勝眼中露出喜色。
基本就可以斷定，這一次是間諜行動了。
因為根據他們透露的消息，只有宿衡才知道，江遠會在這一天前往華龍。
準確告訴下家，是為了確保行動能成功。
雖說還不知道宿衡一個間諜為什麼會在暗網上找人。
但他的間諜身份，基本已經坐實了。
確認了這一點，他們連日來的努力，就算是得到了回報。
接下來只要收網抓捕宿衡，就能交給上面一個完美的答卷。
有此做保障，秦長勝放鬆不少，也有心情審問起別的。
他故作嚴肅的問道：
「你一個學生，為什麼會在暗網上接任務？」
問題一出，閉眼的金俊傑睜開了眼睛。
他也挺好奇的。
從三個歹徒兩次行動在同一個地方。
到任務層層外包。
再到最後發現幕後的人只是個大學生。
這整件事都透著一股荒誕。
童志飛根據年齡來推算，應該是剛入學的新生。
去年這個時候還是高中生呢。
能在暗網接任務很詭異不說，根據阿里的說法，以前也沒有聽過麻雀這麼個人。
在這麼短時間內聲名鵲起，還接到搶劫江遠這麼重大的任務。
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
被問到關鍵，審訊室里的童志飛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其實我是跟一個主播學的。」
他說著，露出一臉崇拜的神情。
「我是遠哥的粉絲，看他在暗網做交易，就學著上暗網了。
「上去後我發現有很多人都想找遠哥下單，就以遠哥的名義接了下來。」
秦長勝眉頭一挑。
金俊傑看向一旁，神情逐漸變得怪異。
「然後呢？」秦長勝追問。
童志飛頓時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然後我就外包出去，讓能做的人做，自己賺個差價。」
「雖說質量不能保證，但暗網上也不用擔心售後……」
「槍斃！必須槍斃！」
童志飛正洋洋得意的說著，忽然就聽到喇叭里，傳來了陣陣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