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
墨佩蘭美目盯著侯骨萬景的臉。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好奇和探究,又有一絲絲欣賞和淡淡的傾慕之意。
「你不要診金了嗎?」
侯骨萬景也定定地看向墨佩蘭的雙目。
墨佩蘭被他熾熱的目光弄得有些難為情,趕忙垂下略有些清冷的目光,默默地道:「爺爺的規矩是,遇到有困難的村民,可以不收診金。在來草坡村的路上,帶我來的大叔已經告知了我鐵大叔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墨老神醫真是妙手仁心,懸壺濟世啊。」
侯骨萬景看著墨佩蘭,又支支吾吾地道:「墨大夫,我最近好像身體也有些不舒服,似乎是得了什麼病?希望墨大夫能夠診治一下……」
「你哪裡不舒服?」
墨佩蘭上下打量了侯骨萬景一眼。
侯骨萬景當即道:「你先到院子裡等我。等我吩咐一下,立馬出來找你細談。」
「好。」
墨佩蘭不疑有他,便逕自背起藥箱,便走了出去。
侯骨萬景當即交代老僕八棍子,讓他拿一些銀子來,帶著鐵玄一起騎馬去縣裡買藥,並且要他們在天黑之前回來。
鐵福安、鐵玄父子聞言,感激不已。
八棍子便拉著鐵玄拿了藥方快速出門而去。
屋子裡,尚且還有鐵牛照顧鐵福安。
侯骨萬景便拉著妹妹侯骨薰兒走出了草屋。
「二哥哥,你什麼時候得病了呀?」
侯骨薰兒頗為不解。
她見這位二哥哥一直以來,都是生龍活虎的,哪裡像是得病的樣子。
「唉。」
侯骨萬景先是嘆了口氣,然而附在妹妹侯骨薰兒的耳朵上,低聲道:「好妹妹,幫我穩住墨姑娘。你看,大哥哥都娶了阿嫂。如今,二哥哥都十六歲了,還沒娶妻呢……」
「噢……」
侯骨薰兒聽了侯骨萬景的話,不由地笑了起來,人小鬼大的她,很快便明白了他的這位二哥哥的意思,「看我的,二哥哥……讓薰兒來幫你。嘿嘿嘿。」
侯骨萬景遞給妹妹一個感激萬分的眼神。
侯骨薰兒眉毛輕揚,嘴角也跟著微微揚起,顯得更加得意。
很快,兄妹二人便來到了院子,看到墨佩蘭正然站在一棵樹下等候。
看到墨佩蘭的倩影,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侯骨萬景的心裡又是不由地一盪,暗思:「這位妙齡女醫墨佩蘭的容貌、身材,都不輸阿嫂衛若蘭,雖然出身小門小戶,但好歹也是這一帶有名的妙手仁心老神醫的後人,肯定是有教養的。人品上自然是極佳的。可謂是品貌雙絕。必然也是會得到阿爹阿娘的歡心。我若是能夠娶她為妻,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墨佩蘭看到侯骨萬景那有些好色的目光,頓時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墨姑娘,請隨我來。」
侯骨萬景說著話,便向著籬笆牆外走去。
墨佩蘭看著侯骨萬景的背影,略一遲疑。
侯骨薰兒笑著對她道:「紫衣姐姐,你還愣著幹什麼?二哥哥得的病,不能在這裡說。」
墨佩蘭沉吟著,「他是你的二哥……我看他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二哥哥得的可能是隱疾,」侯骨薰兒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紫衣姐姐,你可要好好地給我的二哥哥把一把脈。」
說著話,她上來便拉住了墨佩蘭的手。
墨佩蘭被侯骨薰兒拉著,不由自主地便跟了走。
侯骨萬景已經走出了籬笆門,逕自向著八棍子給他們所租賃的農家小院而去。
一路上。
侯骨薰兒不停地對墨佩蘭誇獎自己的二哥哥:「紫衣姐姐,你知道嗎?我的這個二哥哥呀,上陣殺敵的時候,作戰十分勇猛,曾經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陣斬了反叛軍的先鋒大將,還被江洋王封為鐵衣衛指揮使呢。這不是英雄出少年!」
墨佩蘭心下也一驚,伸出纖纖素手一指正在前面快步走路的侯骨萬景,輕聲道:「你說的就是他!?」
很顯然,她有些不敢相信侯骨薰兒的話。
畢竟,能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那必然是武力強橫、身材雄壯的猛將。
但是,在墨佩蘭看來,侯骨萬景生得實在是有些偏瘦了。根本不像虎背熊腰、還有著一個圓圓的將軍肚的猛將那樣。
「對啊,我說的就是他,我的二哥哥侯骨萬景。還有,我叫侯骨薰兒。紫衣姐姐,你還不知道吧,我阿爹是江洋國的相國。」
侯骨薰兒略有些得意地道。
對於江洋國的相國侯骨彪的事跡,墨佩蘭雖然家在鄉野,但家人四處幫人看病,自然也增廣了不少見聞,因此,她也是頗為了解江洋國的局勢的。
「原來你們都是侯骨相國的子女。」
墨佩蘭仿佛這才回過味來。
「是呀。」
侯骨薰兒蹦蹦跳跳地點了點頭,「二哥哥從小學習《仁王經》,知書達理,還跟隨阿爹的親兵苦練刀槍棍,可謂是一位文武雙全的好少年。很多媒婆都搶著給二哥哥說親事。二哥哥都沒看上呢。」
她倒也是一點就透,十分機靈,向著墨佩蘭極力地推銷她的二哥哥。
「噢,怪不得。」
墨佩蘭方才相信侯骨萬景有陣斬叛軍先鋒大將的實力,畢竟是將門世家子弟,從小武藝超群。
但是,她想到侯骨薰兒說到什麼「媒婆」、「親事」之類的話,似乎是意有所指,又不禁臉上微紅。
墨佩蘭畢竟是一個還沒嫁人的黃花大姑娘,對此自然十分敏感。
也有媒婆給她說親。
她也是輕易不嫁的。
倒也不是心比天高,而是尚且沒有遇到讓她看上眼的英武好兒郎。
談笑間。
三個人已經來到了另一座農家小院之中。
侯骨萬景來到東邊的一間廂房之中。——這正是他的臥室。
侯骨薰兒拉著墨佩蘭的手,也隨後跟了進去。
一路之上,通過侯骨薰兒的一番嘰嘰喳喳的閒聊,墨佩蘭也知道了他們一家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草坡村的原因。
她也因此對這對兄妹有了更深的了解。
廂房內。
侯骨萬景坐在桌旁,將自己的右手,平放在桌子上,「墨姑娘,我這幾天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勞煩墨姑娘好好地切一下脈,看看我的身體裡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好吧,侯骨公子。」
墨佩蘭也早就已經覺察出侯骨萬景是在胡鬧,但是一時之間也不好拒絕,只能按照流程,給他看病。
她伸出纖纖素手,輕輕地搭上了侯骨萬景右臂的寸關尺,開始給他切脈。
感受到墨佩蘭的冰肌玉骨與自己的肌膚相接觸,侯骨萬景心裡不由大喜,暗道:「好舒服啊。」表面上卻又忍著,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