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冒頓薨【求訂閱*求月票】
言晏的劍氣化身消散,除了冒頓其他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差點誤以為是言晏本尊消散。
「子龍,立刻殺了他!」白鳳率先反應過來。
言晏來的只是一道劍氣化身,而且斬斷了冒頓一臂,又用浩然正氣灌入了冒頓身體,短時間內冒頓別像再像之前那樣藉助天地之力來恢復。
扶蘇有些遲疑,從小的教育告訴他不該趁人之危,尤其是面對冒頓這樣的王者,應該給對方一個體面。
「你不殺他,等他恢復過來,我們都得死在這裡!」白鳳誇大的說道。
斷了一臂的冒頓想要正面擊潰一個縱隊的赤焰騎,哪怕是他全盛時期也不可能做到。
但是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一個草原頂級武者想要走,他們未必還能留得住。
而且沒有了部下的拖累,冒頓想走,他們就更加難以阻攔了。
就像是當初的白鹿老人,哪怕面對言晏、六指黑俠和李牧的聯手圍追堵截,依舊能逃脫,只因為孤身一人無所顧忌。
更何況白鳳說的也沒有錯,正面對戰赤焰騎,宗師也不可能做到,但是偷襲呢?
真要不斷的偷襲,赤焰騎恐怕也沒有幾人能活著回到大營。
扶蘇也沒有再遲疑,緊握長槍,就沖入了陣中,朝著冒頓直刺而去。
冒頓看著刺來的長槍,側身避讓,腳下不斷騰挪,而後落地的金刀也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開始與長槍對擊。
「他的力量變弱了,速度也變慢了!」再次交手,扶蘇終於是發現了冒頓的虛弱。
冒頓面色不變,實則內心已經驚恐無比,浩然正氣太剛猛磅礴了,他一邊要鎮壓浩然正氣,一邊還要調動內力來與扶蘇交手,導致浩然正氣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奇經八脈,使得他內傷外傷迭加,鮮血順著左臂不斷的湧出,根本難以止住。
白鳳也注意到了冒頓的身體變化,鮮血如注,根本無法止住,恐怕不用死在扶蘇槍下,冒頓自己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只是白鳳也沒有去提醒扶蘇,扶蘇需要親手殺掉冒頓來洗刷之前的恥辱。
「咦?」冒頓和白鳳都有些驚詫地看著扶蘇的槍勢的變化。
若是不去看那長槍和人,就仿佛與剛剛那個執劍直刺的身影完全重合。
「原來這才是百鳥朝凰!」扶蘇也是突然間的明悟。
剛剛看過言晏出手之後,他也發現了,槍法重勢不重技,沒必要為了追求技巧招式而分心,只需要不斷的精準直刺,相信手中長槍,相信自己的感覺,自然就會槍出如龍!
本來就雪上加霜的冒頓看著突刺而來的長槍,一時間竟然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仿佛再次復刻了剛剛的一戰。
只不過這一次,他已經再沒有一隻手臂和肩膀來硬接長槍了,而且長槍和劍也不一樣,長槍因為長度和距離,槍頭點出也比劍尖更加靈活,就算他左臂尚在,也不可能用肩膀去接槍頭。
長槍突刺,連連點出了數十下,真就仿若百鳥朝凰一般,逼得冒頓不斷向後退步,但是四周的赤焰騎圍成的槍牆卻讓他不可能一直後退。
最終冒頓疏漏了一槍,被長槍點中了自己的脖頸,手中金刀也只能無奈落地。
長槍拔出,帶出一抹飄紅。
冒頓右手捂著脖子,不讓鮮血流出,就這麼看著扶蘇和白鳳,最後卻是望向了西方北掖王城方向,眼神複雜怪異,有解脫,也有不甘。
若沒有言晏,他將成為匈奴的王者,隱忍蟄伏之後,覆滅澹林、林胡、東胡等等草原大小部落,驅逐大月氏,以無敵之姿一統草原,成為草原之上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共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意。
若是頭曼從一開始就願意將匈奴交給他,他也不會一步慢,步步慢,最終讓整個匈奴都在并州的監控之下,自己也被逼得遠遁林海雪原。從一開始,言晏就在防著他,防著他掌控匈奴。
哪怕并州初立之時最大的敵人是東胡和趙國,是大月氏,言晏也依舊將他視為頭號大敵,不斷地設計他。
但凡言晏有一絲鬆懈,他都有可能翻盤,有可能與并州南北對峙,再聯合東胡三足鼎立在草原之上。
只可惜沒有如果。
冒頓身體重重倒在了草原之上,永遠的閉上了雙目。
或許對他來說,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從被并州設計之後,他這一生都在艱難苦悶中度過,飲風啃雪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他只要願意低頭,并州都會有他一席之地,可是他是那麼的驕傲,富有野心,讓他無法低頭。
所以,死亡或許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至少他不用再過那些艱苦的生活,也不用再被一個人一直死死的壓著,鬱郁不得志!
「唉!」校政殿外,言晏感覺到草原的氣運徹底朝著北掖王城匯聚而來,也猜到了結果。
整個草原,他從未將東胡、匈奴和大月氏當成過對手,唯一忌憚的就是冒頓,所以哪怕并州還很弱小的時候,他也在不斷地設計,防範著冒頓。
他與冒頓差的只是一個支持,他背後有李牧的支持,有秦國、燕國的支持,所以他能在草原站穩腳跟。
而冒頓身為匈奴大王子,卻一直被頭曼所忌憚,時刻盯防。
若是冒頓也能得到頭曼的支持,自己的那些設計又如何能成功呢,屆時鹿死誰手也尚未可知啊。
只能說,天命如此。
冒頓差了一絲氣運和支持。
「下輩子,別再遇到我了!」言晏對著東方躬手,命人送來一壇酒水,飲了一半,一半倒於天地與清風。
「草原的王者,有雄主之姿的冒頓單于逝去了!」起居官看著有些索然的言晏,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這你都看得出來?」墨鴉有些驚訝。
「我能活著,靠的是腦子!只不過有些人沒有罷了!」起居官翻了翻白眼。
「你……」墨鴉氣的牙痒痒,卻又無可能奈何。
這傢伙是真的純純的文官,手無縛雞力,想動手都不好意思動手。
「記一下,帝玄武七年八月,匈奴王,冒頓單于薨!」
言晏看了眼起居官淡淡的說道。
起居官皺了下眉,王和薨這兩字可不是能亂用的,尤其是中原從來不給外族蠻夷貫上王號,更不會用薨來記錄對方的逝去。
不過言晏開口了,他好像也不能拒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