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走來,雙眸古井無波。
「不錯,我雖化為人身,但依舊是人魔的血統,可那又如何?我來去自由,不被任何人魔所控制。」
「我雖有人魔的血脈,但還是心向人族,不像你們兩個老匹夫,才打了幾招,就著急忙慌的退走。」
「你們可曾想過,這一走,那些大圓滿二重、大圓滿一重的人族會如何?他們可沒有橫渡虛空的能力,在強敵環視的情況下,一個瞬間就要被撕成粉碎。」
「你們這樣做就等於將他們置於死地。」
聽聞這些話,兩位老祖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難看的仿佛要滴出水來似的。
「哼!我們雖然想要逃走,但畢竟為人族戰過一場,問心無愧,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挑撥離間!」
「不錯,我們都為人族戰過了,問心無愧。」
「我們根本打不過人魔,繼續抵抗,只是死路一條罷了,難道真的要把命留在這裡嗎?有一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難道你沒有聽過?」
不光是兩位老祖,其他萌生退役的老祖們也都紛紛開口。
徐東聞言,忽然笑了。
他眼底划過了一絲譏諷之色,道:「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我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你們即便要退,也要把後方安定好,身為強者就應該有庇護族群的意識。」
「就如同統兵打仗一樣,如果遭遇了強敵,每一個將帥都要先撤走,不顧士兵的死活,這仗還怎麼打?」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讓其他人啞口無言。
事實上,他們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會輸。
可一旦交手,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人魔族太強大了,人族根本不是對手,再不跑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死貧道不死道友,至於其他的人族是死是活,他們已經顧及不了了。
「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了!」
「我們都為人族戰過,流過血,你呢?你什麼都沒有做,就沒有資格在這裡指手劃腳!」
有人開口,面露不忿之色。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先與人魔戰上一場,然後再來教訓你們。」
「而且,我和這些宮主,不少都是老熟人,有一筆筆帳要清算。」
徐東說完,就轉過身去,看向人魔族那一邊。
「呵呵,小子,你還要跟本宮主算帳嗎?恰好,本宮主也想給你清算。」
拜血看著徐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一路走來,發現不少人魔的部落中,都圈養了人族,這是爾等之罪。」
「這筆帳,今日,諸位一定會以血奉還,以命償還。」
徐東面色不動,一字一頓地說道。
「混帳!」
「狂妄!」
「你算什麼東西?」
一位位大圓滿三重的宮主,眼睛斜睨徐東。
古宮主陰惻惻地說道:「區區一個大圓滿一重中期罷了,螻蟻般的東西,也敢在這大放厥詞!」
不錯。
此刻的徐東,修為赫然達到了大圓滿一重中期。
他掌握化為人族的方法後,繼續吞吐魔藥,魔界的魔藥,藥力澎湃,終於在一刻鐘前,將他的修為,推到了大圓滿一重中期。
這並不誇張。
要知道,當初不過大圓滿二重修為的古宮主、拜血宮主等人,此刻也幾如脫胎換骨般,一個個都有大圓滿三重中期的修為。
魔界的魔藥,就好比仙界的瓊漿玉露般,凡人喝上一口,都能飛升成仙。
拜血宮主冷哼一聲:「不錯,之前在魔界碎片時,讓你僥倖逃了一命,你不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敢公然現身,就是在挑釁我等,近日勢必要讓你死在這裡。」
旁邊,封魔城的城主,目光閃爍後,道:「徐公子,算了吧,你天賦驚艷,沒必要和人魔族死磕,還是保全自身吧!」
「是啊,前輩。」
蘇耳也開口道:「連那些大圓滿三重的老祖都不是人魔的對手,你不過大圓滿一重,應當也抵擋不住,還是就此退去吧!至於我們,能否逃掉,個人有個人的造化。」
余有魚也是道:「前輩,不必爭一時之長短。」
何夢雪、蘇雨薇等人,雖說沒有開口,但一個個也都表情凝重。
而徐東,懶得多說什麼:「犯我人族者!誅!」
說完,他身軀猛地一晃。
整個人瞬間化為了一道神光,朝著那些宮主們沖了過去。
渾身法則玄光環繞,氣血沸騰到了極致。
而且完全是人族的氣血,看不出一絲一毫人魔的模樣,儼然已經掌握了在兩種形態自由切換的法門。
這一刻,天上地下,所有人都為之色變。
面對那道神光,無數人駭然到了極點,連各大老祖,都眉頭皺緊。
「這小子真敢動手?」
眾人本以為,徐東前來,只是試探一二罷了。
見到自己不是對手,就掉頭就跑。
憑他掌控的空間法則,哪怕是人魔族,也無法輕易將其留下。
頂多是救走身邊的朋友。
可誰也沒想到。
徐東竟這麼莽撞,獨身一人朝著七十七位宮主而去,這不是將自己置於死地嗎?
「好膽!」
古宮主冷哼一聲,就要出手。
可旁邊一位大圓滿三重初期的宮主,卻淡淡一笑:「古宮主,這等小賊,怎值得你出手呢?讓我來吧!」
說完,他便化為一道烏光,沖天而起。
手中的魔兵,撕碎長空,綻放出恐怖至極的烏芒,仿佛一擊下去,能把一座千丈山嶽都轟穿。
隨後,就真的朝徐東打去。
威勢無比恐怖,連不少大圓滿三重的老祖,都變了臉色。
「是蟄山宮主!」
有人道出了這位宮主的身份。
這蟄山宮主,雖說只是大圓滿三重初期的修為,在一眾宮主中,排名墊底。
但比起同階人族,還是要強出許多的。
更何況,他還高出徐東整整兩個小境界。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有不少人看出了結果。
可徐東,身形絲毫不停。
他就仿佛一顆隕石般,直直朝著蟄山撞了過去。
被魔氣改造,再加上天雷體的身軀,有多恐怖,無法想像。
豈是一位大圓滿三重初期的宮主,能抗衡的?
「咔嚓!」
雙方只是剛剛接觸的一瞬間。
那蟄山宮主,便猛地吐出一口魔血。
他手中的魔兵,瞬間便被壓彎,險些折斷。
那前沖的姿勢,也於瞬間遏制,仿佛突然被拽起的風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