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暖的臉死死貼在桌上,不容她反抗,白皙的後頸就被一大掌捏起來,迫使她抬頭。那瓶高度數的酒從口灌入,入喉鑽腸的那一刻,小腹火辣辣如灼燒般刺痛。
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男人那隻大手和指尖中快燃盡的雪茄,輕輕彈了彈,菸灰徐徐落地。
她知道這些人的殘酷和暴戾,可是拳場那樣骯髒的煉獄她都掉層皮剜塊骨的爬了出來,區區一個吃人還吐骨頭的夜總會,她又怎會懼!
被迫大口大口的喝著,沒幾口臉頰就起了潮紅,不得不說,這副身子還是太嫩,被酒潤了這麼點就開始犯暈嗆。
聽著身後的幾個男人操著外語的起鬨,恨不得一刀割斷他們的喉嚨。
可現在還不是機會!
她要在這穩住腳跟,換取情報,而警方則是同她一起調查沐安安真正的死因。
王柔既然敢將她送進來,就說明自己有能讓他們垂涎的欲望。
旁邊的人撩開她厚重的劉海,笑的猥瑣。
「這小娘們長得真水靈~」
「哎呦哎呦,李哥看來是又想開葷了啊!」
坐在角落的小寸頭也色眯眯地盯著那張被酒和淚浸濕的粉嫩小臉,忍不住伸手從額頭滑到下巴糊了把臉,絲毫不掩飾那色慾的迷離眼神。
笑的猖狂,「那就李哥先嘗鮮!我第二!」
「那我第三哈哈哈哈……」
其中一個灰色西裝的肥頭男就是被喚作李哥的人,是東國黑市第一富商李長寬,許多貨都要從他這交接,他粗糙的大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裙底,想要從後深入。
程暖暖哭出聲,本就稚嫩青澀的小臉,再被淚水一澆,顯得幾分不同於尋常的妖冶。
「求求你們放過我!!!」
直接驚呼出聲,身子猛地蜷縮在地上,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們。可憐膽怯的同時,藏匿於心底的那雙嗜血雙眸死死記住了他們每一個人。
「呦?還是個夏國人?」李長寬挺了挺油膩肥腫的啤酒肚,一臉猥瑣討好地看向坐在沙發中間冷眼旁邊的男人,聲音諂媚攀附,「跟四爺您還是一個國家的呢。」
這個四爺,究竟是什麼人?
上一世她從未在道上混過,雖接到任務殺過幾個,但對這條線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
聞言,男人的視線才輕飄飄地從桌上移到蜷縮在角落的程暖暖身上,冰冷的神情僵了一瞬,忽而笑了,笑的戲謔。
「那又怎樣?夏國女人無數,與我何干?」
刻意壓低的聲音很好聽,音色穩沉乾淨,卻又隱隱透著徹骨涼意。
見他並未有袒護的意思,幾個男人更是大膽。
寸頭男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笑起來時那疤痕隨著抖動的橫肉上下抽搐,笑聲更是沙啞,猶如被車輪碾過,「別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夜總會看到過夏國的女孩了~」
旁邊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打趣道:「胡說!去年那個沐沐公主,不就是夏國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程暖暖那雙本已枯竭的鹿眼瞬間明亮了幾分,藏在裙擺下的雙拳緊緊握著,直到感受到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才鬆了幾分。
心底劇烈疼痛,潮紅小臉唰地一下慘白如紙,冷眼在他們那張連畜生都不如的嘴臉上迅速掃了一圈。
李長寬笑的瘮人,厲色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此刻被恐懼籠罩而全身發抖的程暖暖身上,「那個沐沐公主就如她這般大,只可惜我只嘗了一次,誒……」
寸頭哥給他們倒上酒,猛地一口灌下,「別提,那娘們好看是好看,睡起來也是真舒服,就是那性子跟你們夏國的驢一樣,太倔!」
李長寬拍腿叫好,「倔好!我就喜歡倔的!幹起來得勁!哈哈哈哈……」
坐在中間的男人,冰冷的視線再次轉到她身上,幽深的眸底透了幾分玩味,「抬起頭來。」
程暖暖緩緩抬起頭望向他,男人的眸光如利刃,直直盯著她,「成年了吧?」
程暖暖點點頭,聲音顫抖的厲害,「成……成年了。」
「成年了就好。」男人不羈的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旁蹲下,挑起她微鈍圓潤的下巴,仔仔細細打量著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與他對視的那一刻,程暖暖的心一顫。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夠狠。
「從夏國哪來的?」
程暖暖如實回答,「桐城。」
眼前這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明明怕的要死,但那雙溫潤的鹿眼依舊死死鎖著他。
男人聞言,皺了皺眉,懶散的語氣絲毫未變,「桐城離這十萬八千里,怎麼浪這來了?」
程暖暖低著頭,緊咬著下唇,「高考完……跟父母吵了一架,自己就隨便報了個旅遊團……路上發生了一些事……就被送進來了。」
男人低嗤一聲,「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虎口繼續抵著她的下巴,溫熱的指腹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那雙狹長的眼睛像是透過她在看些什麼。
下一秒,男人如刀削般的下顎輕輕蹭過她的臉頰,湊到她耳邊,磁性的嗓音沉沉開口,「叫什麼名字?」
程暖暖的眼淚吧嗒吧嗒掉,「程暖暖。」
話音一落,攥著她下巴的大手,力道陡然增加,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呵,你別告訴我,你是程海彬的女兒。」
他的聲音極其低沉,如片片冰雪顫進心裡。
包廂里的眾人一驚!
程海彬?!桐城乃整個夏國最大的農業企業,坐擁百億財富,那她豈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白梟竟然認識她的父親?他的語氣不善,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真下一秒,預言靈驗了。
「這個女人,隨便你們處置,只要不整死,就往死里整。」
不等程暖暖反應,她的臉就被甩開。
什麼情況……程暖暖回過神,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看來這個原主的父親真的跟這個賤貨有仇!
靠!被一個天降的有錢爹給坑了!
可她沒有記憶,沒有原主的任何記憶!
什麼都想不起來!
回過神,包廂已經沒有白梟的身影。
那些人當然不肯放過她,可她是程海彬的女兒,同時也是白梟命令要往死里搞的人,自然不能辦那事,但不代表不能讓她生不如死。
「從獵獸館新淘來的鞭子,還沒捂熱乎,先給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