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掏出李夢琪的香菸抽了一根。
被煙燻過的喉嚨,透過肺,得到滿足。
這種靠煙得來的嗜足感她向來喜歡,總是會偷偷的拿她幾根。
好在李夢琪一天也抽很多煙,對數量並不計算。
掏出藏在床板下的手機,刷著朋友圈,只有陸漾漾的朋友圈。
她回夏國小日子過的不錯,跟男友分手開始校園狂歡,都是陽光積極的自拍,偶爾來點可愛和小性感。
給每個朋友圈都點了贊,程暖暖這個人喜歡刷存在感。
點開她的聊天框,發了個微笑。
陸漾漾說過,不會回復她的信息,果不其然,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回覆。
還被點讚信息弄的不耐煩地把她屏蔽了。
程暖暖笑笑,把手機藏回去,因為聽見沉重的腳步聲了。
疊著雙腿坐在床上,一隻大手輕輕推開門,進來的就是剛才在樓道攙扶她的僱傭兵。
程暖暖眉眼彎彎,可眼睛漆黑一片,「來了?」
他們,都是很饑渴的。
運氣好能撿個女人,運氣不好,一年也碰不到一個。
因為這裡的女人怕他們,更何況他們的老大還是蔣東,規矩就是不准碰夜總會的任何一個女孩。
原因就是玩忽職守。說白了就是嫌髒。
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欲望,炙熱又渴望的欲望。
程暖暖上道地走到他的身邊,雙臂攀上他的胳膊,緊緊環住。
僱傭兵的防線瞬間鬆懈,托著她的腰把人往懷裡摟。
「你們都不喜歡說話嗎?」程暖暖仰著小臉看他。
他冷的像座冰山,沒有回應。
失了挑逗的興趣,捏上脖頸,指尖陷進脖子裡,「咔嚓」一聲扭斷了脖子。
掏出迷彩服內襯的兩把手槍,順手放在托盤上,用酒瓶擋住。
忽而聽到高跟鞋的聲音,程暖暖不止眼尖,耳朵更尖。
把屍體拖進了床底,面無表情地舉起托盤往外走。
跟準備進門的李夢琪打了個碰面,路過她的時候,李夢琪叫住了她。
「你抽菸?」
程暖暖回頭,露出冠冕堂皇的微笑,「對啊,我抽菸。」
「你哪來的煙?」李夢琪面色不善,瞪著她,「整個寢室只有我有煙!」
程暖暖歪頭,「那你還問?」
一共才兩把,也不夠。
進包廂,將托盤放在桌上。
張洋為了掩人耳目,點了三名女郎在旁倒酒,她們一見進來的是程暖暖,厭惡地掃了幾眼。
很明顯不想跟她一道伺候客人,再加上這三個客人看起來就窮酸,桌上那幾瓶昂貴的酒愣是沒開,在這喝他媽幾十塊錢一瓶的小洋酒,想到這相視一眼就扭著柳腰離開了。
石頭眼尖,看清酒瓶中的兩把手槍,拿起一把扔給張洋,另一把扔給對面的十三,自己兩手空空。
他眨巴眨巴眼。
程暖暖從裙下掏出自己的沙漠之鷹扔給他,「放心,你也有。目前人多眼雜,只能一人一把,省著點用。」
說完從袖套中掏出三連排的子彈遞給張洋,「張洋哥,一切順利。」
張洋接過,「好,你自己也要注意。」
石頭嘖嘴,「今夜註定要暴露,你快些走,別再把你拉下水了。」
沒想到能從他嘴裡聽到一句中聽的。
程暖暖回到宿舍,就見李夢琪坐在她的床上抽菸,情緒看起來異常穩定。
這倒讓程暖暖有些不穩了,垂眸看了眼床下,沒任何問題。這才皺眉打量著她,「你坐在我床上幹什麼?」
她只是抬頭睨了她一眼,「沒什麼,我男朋友是夏國的。」
程暖暖愣了一瞬,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自己的事情。
拉開椅子坐了上去,她抬起眼皮,忽而笑了,從煙盒掏出一根煙扔了去。
程暖暖雖疑惑,但還是穩穩接過,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抽了起來,然後望向她。
她的眼睛明明看著手中的煙,卻像在悠悠地望向遠方。
「他說,你們那的大西北,荒涼又浪漫。」
「有遍地奔跑的羚羊,有狼群,有群山馬匹。」
她吸了一大口,夾著煙的手指輕微顫抖。
程暖暖看著她,「不止,那是自由。」
自由……李夢琪的手一顫,香菸抖落了下去,怔怔地看著她,「什麼樣的自由?」
「一種靈魂的自由。荒野寬闊一望無際,是屬於靈魂深處的自由和安定。」程暖暖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半截香菸遞給她,「有狂風有烈日,有戈壁有雪山……更有你的意中人。」
意中人?
「就是你的愛人。」
是啊,她的愛人。
李夢琪顫抖的伸手接過那半截煙,轉瞬程暖暖便握住她的手,「有機會,我帶你去。」
她笑出聲了,眼尾被淚水浸濕。
把煙緊緊咬在嘴裡,咬癟了。起身翻開自己的柜子,掏出掖在衣服里的首飾盒,如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打開,眼神痴迷又惆悵。
程暖暖湊過去,那是一個嵌著紅瑪瑙的狼牙吊墜。
稜角處被指腹磨的有了指紋的痕跡,尖牙已被思念磨鈍。
這是一個純手工磨刻的狼牙,想來應該是她的男友所贈。
程暖暖想說什麼,樓底一聲槍響,轉身看去的瞬間,那帶有掌心溫度的狼牙就塞進了她的手掌。
對上那雙冷靜又帶著決絕的眼睛,程暖暖不解,「你……」
李夢琪打斷她,「送給你了。」
「送給我幹什麼?」程暖暖想要還回去,她卻死死摁著她的手,一字一字,「送給你了。」
然後回到自己的床上蓋上被子睡覺。
程暖暖並未多想,只是把狼牙放在了桌上,轉身下樓。
槍聲不斷,樓道被封鎖,程暖暖翻窗下樓。
來到一樓的時候,槍聲愈演愈激烈。
客廳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他的身下都是血。
所有僱傭兵都在圍攻一個包廂,程暖暖躲在角落順著看去,只見張洋他們被包圍。
他們的火力並不多,蔣東持槍走著,「他們哪來的槍?!身份查清楚了嗎!」
槍聲太猛,後面的僱傭兵扯著嗓子,「他們拿的是我們的槍!有臥底!」
「媽的!」蔣東咬牙,大廳亂作一團,女郎們被隔離到三樓的休息室。
程暖暖緩緩退至陰暗角落,一個迴旋踢踹暈一個僱傭兵,奪走手槍,身形嬌小好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