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種瓜得豆系統升級。
以人青絲為種子,精心培育12小時,收穫任意農產品;微小機率得到此人忠心,收為隨從,上限20人。
林思泠心頭狂喜。
12小時?意味著農作物成熟周期大大縮短;同時她種植青絲,也更安全,不容易被人發現。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紅果實。
這一批作物,全是林瑩瑩的青絲。也就是說,這顆紅果實代表林瑩瑩的忠心。
她猶豫一下,把紅果實放進嘴裡。
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來不及品嘗出什麼味,果實入口即化,留下一齒香氣。
怔愣間,腦海聲音再度響起——
林瑩瑩好感度目前為負90,忠誠10。
林思泠……
這就是說,林瑩瑩厭惡自己閨女到極致。好不容易種出一顆紅果實,只能扭轉她的一點點負面印象,忠誠度則是一次加十點。
不過,以後真要收此人為隨從嗎?好膈應。
短短相處幾天,她對林瑩瑩憎惡無比。
不管這女人有什麼苦衷、過去,就沖其無休止折磨虐待自己未成年的閨女,便罪該萬死!
她剝了十幾粒花生吃,又洗淨兩個小紅薯啃了。肚子飽飽的,將剩下東西藏在柴堆裡面。花生殼什麼的,丟進灶里毀屍滅跡。
至於種植盆,重新種上幾根頭髮絲。
忙完洗手,外面天色逐漸明亮。
林瑩瑩睡眼惺忪揉著眼睛走進廚房,揭開鍋蓋,舀了兩瓢水喝。
林思泠能明顯感覺出這女人眼中的敵意。
卻不知為何,瞅她好幾眼後,沒有如往常那般對她呼呼喝喝。連洗臉水,也是自個打的。
目送似乎在糾結著的林瑩瑩離開廚房,林思泠暗忖:莫非是增加了10忠誠,減少負10好感造成的?
過了會兒,林瑩瑩又來到廚房,給了她比昨日還少的小半碗糙米,惡聲惡氣交代。
「待會我要出門辦事,晚上才回來。你在家看好門戶,晚上早點熬好粥溫在鍋里。」
看她挎著小包袱往外走,林思泠趕緊叫住她。
「能不能給我一把家門鑰匙?我可以在附近撿撿能用的柴火……」
林瑩瑩想了想,回房拿了把銅鎖與銅鑰匙交給她,自己臥室門沒關,吩咐道:「離家鎖好門!我的房間,同樣給我收拾乾淨。」
說罷,施施然跨出門檻走了。
林思泠瞧一眼臥室。
這女人竟然放心她進屋了?10點忠誠作用這麼大?
好奇地到臥室看看。只見床上鋪蓋沒疊,地上滿是碎布屑、線頭,椅子上還扔了幾件髒衣裳……
這純粹是拿她當丫鬟使喚吧?
氣得扭頭要走。轉念想,寄居在這個家,外面混亂的世界她不熟悉,現在決裂,沒有任何好處。
還是能忍一時算一時。
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權當給對方的房租。
這麼一尋思,拿來掃帚撮箕,將臥室清理了。找出散落在被褥間的幾根長發,找塊大點的碎布頭包好,與自己之前收集的放在一起。
因為吃了東西,不需再熬早上這頓粥。她直接找出一個竹籃,把三根玉米棒、一窩捲心菜放進去,面上薅一把草葉蓋住。
她一個人吃不完這麼多蔬菜,打算拿去外面看看,能不能賣掉。
現在天災剛過,糧食異常精貴。這一點蔬菜,總得值幾文錢吧?
俞嬸兒與另外幾位婦女,照舊坐在井邊洗衣裳。一雙手被水泡變了形,沒有在意,只管交頭接耳,討論東家長西家短。
見林思泠抱著籃子出來,踮起腳鎖房門,揚聲招呼一句:「泠丫頭,出門呀?」
林思泠心說這人八卦精神可嘉。
她們母女剛來這大雜院三天,對方不僅摸清她們家底,連帶喊她透著自來熟,好像認識多年的鄰居。
這樣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鎖好門,她回頭笑著回應:「是啊,我娘叫我出去轉轉,撿些能燒的柴火回來。」
「你娘還真是心大,敢放你出門亂走!」
俞嬸兒扯起身前圍腰,擦擦不小心沾到臉上的皂莢沫。發現林思泠一臉疑問,正色告誡她。
「泠丫頭,你們初來縣城怕是不了解——最近半年,城裡拍花子鬧得很兇。十多起孩子失蹤案上報衙門,官府至今沒查出蛛絲馬跡……」
她端詳林思泠的臉。
「丟的孩子,如你這般大小的女孩子居多……反正,沒有大人跟著,最好自己小心吧!」
一番話,將林思泠說得毛毛的。
但人都出來了,還能隨便回去不成?
她急需錢、急需獨立,富貴險中求啊!
謝過對方好心提醒,毅然決然,邁步走向院外。
街上一如既往蕭條,部分小店鋪關門歇業。不知道是暫時性停業呢,還是永久倒閉?
走出小巷子,找了條人多的街道慢慢逛。
因她穿著破舊,一頭狗啃式短髮,好些店家把她當著叫花子,剛靠近就抬手攆她走。
林思泠不動怒,在街邊轉來轉去,觀察那些挑擔拉車的流動小販怎麼賣東西。
她這點蔬菜,加上人小,怕賣不出錢反遭搶。出手前一定要看準買家。
經過一處僻靜拐角時,冷不丁幾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叫花圍上來。
其中一人比她高了一頭。瘦骨嶙峋的男孩毫不客氣用手肘撞她身體,推得她向後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去。
「籃子裡裝的什麼?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林思泠腦子裡一萬頭草泥馬噠噠碾過——
光防備著可能出現的人販子了,沒想到率先出馬搶劫她的,是幾個本該同病相憐的小叫花?
她挽緊懷裡的籃子,站穩腳跟,右手伸進籃子裡,抽出一把磨得亮晃晃的菜刀。
沒準備出門武器,她敢隨便出門嗎?
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連這具身體的親娘都對她充滿惡意,她怎能不步步提防,全身戒備!
「看什麼?看我的刀,如何刺進你們肚子,攪動著把腸子拖出來,勒住你們咽喉嗎?」
林思泠聲音冰冷,故意一字一頓,將每句話說清楚。
說的時候,臉上還帶了些笑。
連她自己也沒發現,上輩子本就比較孤僻的性子,經歷穿越後這段日子的折磨,被催化、變得越發扭曲了。
她說這話並不是嚇唬,而是真的有種衝動,想要付諸行動。
只要對方敢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