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 未來被改變了

2024-12-13 00:24:34 作者: 脫髮老狗
  南美洲,聖治敦。

  夜已經深了,但是街上卻依舊熱鬧,很多店鋪都還開著。

  自貿區這邊就更不用說了,聚集了足有十幾萬夜貓子和尋歡客,燈紅酒綠,摩肩接踵。

  如今,聖治敦不夜城的名頭已經徹底立住了,號稱南美拉斯維加斯,吸引了無數賭徒和色鬼。

  自古黃賭不分家,嗜賭的人,基本上就沒有不好色的。

  城東,沿著海岸線,離自貿區不遠,有片雨林,雨林中隱藏著一處面積頗大,被高牆圈起來的私人莊園。

  莊園的守備異常森嚴,隔老遠就豎起崗哨,還拉起了警戒線,帶狗的巡隊往來游弋,幾公里外,就是奎亞那國民軍第三師駐地。

  這處莊園,是在杜蔚國當初臨時搭建的那棟簡陋木板房的基礎上擴建出來的,現在是煞神眾的駐地。

  有些消息靈通的知情人,戲稱這裡叫神域。

  莊園的主體,是棟質樸的樓房,5層高,外牆體貼著暗綠色的瓷磚,跟周圍的叢林環境,完美的融為一體。

  這棟綠樓,與其說是住房,還不如說是戰爭堡壘更恰當些。

  整棟樓都是用鋼筋混泥土澆築而成,有獨立的發電和上下水,樓里暗藏著自動火控系統,戰防炮,甚至是地空飛彈。

  地下三層,最底層挖了50幾米深,純鋼打造,足以扛住核打擊,還有暗道直通大海。

  蘇離曾推演過,依託這棟樓,他們能頂住至少一個重裝團的進攻。

  「先生回來了!先生回來了!」

  綠樓客廳里,一聲激動的叫喊聲突然響起,春生腳下生風,歡快的像個孩子。

  如果杜蔚國見到他,必定會大吃一驚。

  原來的春生身材消瘦,身高也只有172左右,因為被關押,常年不見陽光,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而現在的他,足有180,黝黑精壯,混身都是虬結的肌肉,跟個黑金剛似的。

  關鍵是他的一雙眸子,神光內斂,再也不復之前的迷茫和空洞。

  此時此刻,客廳的沙發上,郭芙,蘇離,翰文正一邊抽著煙,一邊小聲的談著事情。

  他們仨,現在都算是一方巨擎,基本上能決定奎亞那的一切,今晚,他們議的是向羅賴馬州(巴西)擴張的事宜。

  沙發的一角,杜哈尼盤坐著,她的腿上攤著了一本漫畫書,花旗的Marvel漫畫。

  「混蛋!」小丫頭的眉頭擰成一團,牙齒咬得咯吱直響,嘴裡罵罵咧咧的。

  因為漫畫裡的大反派,叫衛斯理,而且還是個黃皮膚黑眼睛的龍國人,明顯是在影射杜蔚國。

  至於杜鐵,杜難,杜蘭,這三小隻正在地下二層的密室里瘋狂加練呢。

  他們幾個,是最初被命名的煞神眾,也一直以杜蔚國的鐵桿嫡系自詡。

  聽說他最近又網羅了幾個東瀛仔作為貼身侍從,成天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嫉妒的都快發瘋了。

  尤其是椎名翔太在索馬利亞打出的驚天戰績傳回之後,更是讓他們受到了成噸的刺激。

  三小隻的性格堅毅,自制力極強,無需要任何人督促,每天都要練足12小時才行,偶爾還會結伴加練。


  而且,他們的訓練計劃也很瘋狂,哪怕是同樣身為變態的翰文,春生都跟不上進度。

  「什麼?春生,你說什麼?」

  聽到春生的呼喊,郭芙手裡的菸頭都無意識的滑落了,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芙姐,先生回來了,我看見了!」

  春生比郭芙大的多,不過他跟大傢伙一樣,也管她叫芙姐,別說他,連翰文都這麼叫。

  奎亞那一姐,可不是浪得虛名。

  「他,他在哪?」

  郭芙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全身都在微微發抖,其他人聞聲也都激動的湊了過來。

  「先生應該已經到聖治敦了,剛剛,我看見他就站在鯤鵬門前的環形廣場上,路燈還亮著。」

  春生不僅是體魄有了巨大的變化,甚至連智力都漲了一大截,口齒變得清晰又伶俐。

  所謂不夜城是不存在的,饒是繁華如錦的聖治敦自貿區,每到午夜,街燈也會熄滅。

  而且,出於安全考慮,每晚十點以後,聖治敦的碼頭和機場也都會停運。

  郭芙飛快的看了眼手錶,現在的時間是夜裡10點17分,如果杜蔚國要在今晚的12點前出現在自貿區,那他應該已經人在聖治敦了。

  「春生,你確定他是今天回來的嗎?」

  郭芙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了,蘇離倒是還算沉穩,問出了關鍵點。

  「是!肯定是今天!」

  春生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傢伙現在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預知能力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以前,他看見的未來片段都是模模糊糊的,現在卻變得異常清晰,而且還能確定一個非常精準的時間段。

  「咚咚咚~」

  就在此時,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從地下室傳來。

  杜難一馬當先的從地下室里跑了上來,恐怖的體重,震的整個綠樓都在微微發顫。

  別看他的分量驚人,動作卻一點都不笨重,反而快的咋舌,每一步跨出,都能跨上幾級台階。

  嬌小的杜蘭,正穩穩的坐在杜難的肩膀上,身形紋絲不動,如同落地生根了一樣。

  杜鐵跟在最後,他的身體懸浮著,腳底下踩著一張薄如紙片的鋼板,速度疾如閃電。

  剛剛在地下室里,杜蘭通過透視眼發現了客廳里的異壯,三小隻立刻急吼吼的趕了過來。

  「芙姐,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杜蘭出聲問道。

  他們仨,都是杜蔚國從前共濟會的奉達山秘密基地里救出來的,無名也無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年齡。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年齡相仿,都是17,8歲。

  因為是女孩,所以杜蘭最早熟,儼然成了三小隻的帶頭大姐。

  「小蘭,先生回來了!我看見了!」春生三兩步跑到杜難的面前,仰頭看向杜蘭,興奮的叫道。

  「什麼?」杜蘭驚喜的一躍而下。

  「咣當!」

  因為過於激動,杜鐵也無法再繼續保持裝逼的姿態,狼狽的從鋼板上摔了下來。


  不過他也顧不上這些,一個鯉魚打挺麻利的翻了起來,拉著春生激動的問道:

  「春生哥,你說先生回來了?真的假的?」

  春生也是興奮的紅頭漲腦,用力的點著頭: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看見了,先生現在就在鯤鵬賭場,芙姐,咱們趕緊出去找他吧!」

  「芙姐!」

  杜鐵頓時扭頭望向郭芙,語氣哀切。

  杜難和杜蘭,還有杜哈妮也都眼巴巴的盯著她,那表情,活脫脫好像討食的小狗。

  為了防止落單遭受意外,郭芙給他們幾個制定了極其嚴苛的規矩。

  其中一條,就是每天晚上10點以後,絕不允許私自出門,連她自己也是這樣執行的。

  在聲色犬馬的聖治敦,手挽大權的煞神眾,卻沒有任何夜生活,過得跟苦行僧一樣,說出去你敢信?

  至於才13歲的杜哈妮就更慘了,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上學都是私教上門。

  小朋友嘛,壓根沒人權。

  沒辦法,煞神眾看似如日中天,其實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多不勝數,郭芙的擔憂,也不算是小題大做。

  「走!」郭芙好不容易才穩住了翻湧的情緒,死死的攥起拳頭,顫聲說道。

  「太棒了!」這是春生喊得。

  「芙姐萬歲!」杜鐵。

  「我,我也要去!」杜哈妮。

  「先生!」就在此時,杜蘭突然驚呼一聲,身形驟動,瘋了似的朝門外跑去。

  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幾乎同時驚呼,一股腦的朝門外沖了過去。

  別墅門外,杜蘭猶如輕盈的飛燕,徑直撲進了杜蔚國堅實的臂膀,人在半空,她的眼淚就奪眶而出。

  「呵呵~」杜蔚國輕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小蘭,你怎麼還是這麼瘦啊?是不是平時都沒好好吃飯?」

  「先生,我,我好想你,我,我不瘦~~」杜蘭哽咽的厲害,連句整話都說不清楚。

  「頭!」

  「先生~」

  眨眼間,郭芙已經領著大隊人馬殺到,把杜蔚國團團圍住。

  「小鐵,不錯,長高了,曬黑了,身子也變結實了。」

  「好傢夥,杜難,你小子咋長得這麼高了?這大體格子,都得有500斤了吧?」

  「呦呵,春生,你怎麼也長個了呢?二次發育嘛?」

  「瀚文,都一大把年紀了,你怎麼還跟個小孩似的,哭個逑啊?」

  「哈妮,你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漂亮。」

  「蘇離老哥,風采更勝往昔了,怎麼樣?有沒有在聖治敦找個婆娘延續香火啊?」

  杜蔚國放下杜蘭,笑容滿面,挨個的跟所有人親熱的招呼著。

  他錘錘這個,揉揉那個,雖然許久不見,但是他並沒有跟大傢伙什麼生分感。

  直到最後,他才走到淚眼婆娑的郭芙面前,伸手抹掉她眼底的淚珠,故作輕鬆的調侃道:

  「郭芙,現在外面都盛傳你殺伐果決,管你叫奎亞那女王,好歹都女王了,怎麼動不動還哭鼻子?」


  「你,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我,我還以為,你把我,我們都忘了呢?」

  看著面前,這個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男人,郭芙的眼淚,猶如決堤的洪水,怎麼都止不住。

  又長了一歲,郭芙徹底長開了,變得更漂亮,身材也更好了,尤其是哭的時候。

  更是生動的演繹了什麼叫媚骨天成,梨花帶雨,饒是剛剛被魅惑大師林嬌嬌洗禮過的杜蔚國,都是一陣心神搖曳。

  「胡說,我怎麼可能把你忘了。」

  杜蔚國也不避諱眾人在場,伸手把她攬進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溫聲安撫道:

  「郭芙,我特別想你,我在外面成天拼死拼活的,沒有一刻不想回奎亞那來享享清福。」

  「哼,你就說得好聽,我才不信呢,奎亞那這鳥不拉屎的窮鄉僻野,你煞神爺怎麼看得上眼?。」

  郭芙嘴上說的硬氣,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軟了下來。

  被杜蔚國緊緊抱著,聞到他身上強烈的男人味道,郭芙感覺渾身酸軟,都有些站不穩了。

  「哈~」杜蔚國笑了:

  「堂堂南美明珠,怎麼可能是窮鄉僻野?剛剛我在城裡粗略的轉了一圈,還以為到了紐約呢。」

  杜蔚國鬆開郭芙,但又拉住了她的柔夷,語氣誠懇的說道:

  「蘇離老哥,郭芙,你們把聖治敦管理的很好,超乎想像的好,受累了。」

  「衛斯理,你怎麼回來的?」

  所有人當中,最沉著的還是蘇離,此刻,他正目光灼灼的盯著杜蔚國。

  他知道杜蔚國的本事大,有的是辦法無聲無息的潛回來,但他還是好奇,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蘇離是搞情報出身的,執掌奎亞那近2年多時間,藉助聖治敦外來人口眾多的便利,以及充足的資金支持。

  他已經初步搭建起了獨屬於奎亞那的情報網。

  奎亞那本土就不用說了,早已經營的密不通風,而且,他的觸角還覆蓋了整個南美洲,大半個歐洲,甚至連花旗都插了釘子。

  除此之外,聖治敦還有克格勃和軍情六處的辦事處,平時的情報也都是跟他互通的。

  毫不客氣的說,奎亞那附近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絕對瞞不過蘇離的眼睛和耳朵。

  另外,已知杜蔚國在三天前的確切位置,還在天竺的班加羅爾,距離聖治敦足足13000多公里。

  飛機是唯一的可能性,就算是搭乘飛機,都得日夜兼程才行,

  而作為奎亞那軍方一把手,蘇離又極其重視雷達和防空預警,尤其是聖治敦。

  整個聖治敦的海岸線以及城周,都布置了雷達矩陣,守得密不透風,他不信,有飛機能瞞過他的眼睛,秘密降落。

  丫的,蘇離這傢伙不好糊弄,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問題,還好老子早有準備,否則就露餡了。

  杜蔚國在心中暗自慶幸。

  「我先坐六處的專機到了摩洛哥,然後在拉巴特摸上了一架飛往加拉加斯的順風機。

  之後我又順了架水上飛機,開到聖治敦附近停降,剩下最後一段海路,我是潛泳過來的。」


  杜蔚國這話說的半真半假。

  他前天從雷娜的專機上傘降後,確實在拉巴特溜上了一架開往加拉加斯的民航客機。

  不過他當時是利用瞬移技能,直接閃現到加拉加斯,然後又在碼頭附近,偷了架水上飛機飛到了聖治敦附近。

  也就是說,早在今天中午,杜蔚國就已經到了聖治敦。

  他擔心水蛭那個這個雜種,還有虺教那群畜生已經先他一步到了,所以才藏在暗處打算守株待兔。

  直到天黑透了,聖治敦的碼頭和機場都關閉了,城裡沒有什麼異樣,海面上也沒了船,他才決定現身。

  聽了杜蔚國的解釋,時間和路線都對得起,合情合理,蘇離才鬆了口氣。

  不過,他馬上又想到另外一個更嚴峻的問題,沉聲問道:

  「衛斯理,你如此隱秘的潛回來,是不是奎亞那這邊,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犀利,蘇離果然寶刀未老!」杜蔚國心中感慨,這些老牌特務,真不是蓋的。

  一聽這話,眾人立刻齊刷刷的望向他,不過神色卻是各有不同。

  郭芙的臉色明顯有些擔憂,奎亞那是她一磚一瓦建起來的,凝聚了她的心血,她不希望這個欣欣向榮的城市被戰火波及。

  而杜鐵他們幾個小的則是滿臉的躍躍欲試,戰意升騰,他們被憋得太久了,恨不得能馬上大幹一場。

  翰文的表情最複雜,既期待又擔憂,杜哈尼則是一臉蠢萌的看著杜蔚國,她的年齡還小,想不到那麼多。

  最讓杜蔚國看不透的是春生,他的眉頭緊皺,像是若有所思,還有點欲言又止的意味。

  杜蔚國的眼睛驟然變亮,瞬間被提起了興致。

  要知道,春生這傢伙的本事可是預知,預知未來啊!甚至比瞬移還要牛皮的超能力。

  「春生,你是不是預知到了什麼?」

  春生撓了撓頭,語氣變得有些猶疑:

  「先生,大概二天前,我,我確實看見過一個畫面,不過,才剛剛出現就突然消失了,我,我就沒跟芙姐說。」

  「什麼畫面?沒事,你大膽說。」杜蔚國的興致絲毫不減。

  春生擰著眉頭回憶道:「城裡四處起火,冒煙,街上到處都是半人半鬼的怪物。」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神色一凜,丫的,這特麼不就是虺教利用虺蟲作孽的場面嗎?

  他馬上急切的追問道:「什麼時候發生的?」

  春生搖搖頭,眼神變得有些迷惘:

  「不知道,畫面才剛剛出現,就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了?這是什麼意思?春生,你說清楚點?」杜蔚國有些急躁,不由加重了語氣。

  春生更急,他用力的錘著自己的腦袋,眼圈都泛紅了。

  「我,我也不知道,先生,對不起,我以前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杜蔚國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寬慰道:「春生,這不怪你,是我太急了。」

  蘇離突然目光閃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語氣遲疑的說道:

  「衛斯理,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突然潛回l奎亞那,未來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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