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雲則暗暗鬆了一口氣,腦海中思緒萬千,回想著這一路的坎坷經歷,心中也不禁一陣欷歔。
另一邊,戲煜等人馬上要走出貴霜國的地盤了。
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馬蹄揚起的塵土瀰漫在空中。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陣陣密集而沉重的馬蹄聲。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只見查查圖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疾馳而來,身後跟隨眾多士兵,塵煙滾滾。
戲煜目光平靜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查查圖,待其勒馬停住,才微微拱手。
查查圖神色急切,大聲問道:「中原丞相,你這是要離開?」
戲煜點了點頭。
查查圖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戲煜面前,「我貴霜如今內憂外患,希望你能多留下一段時間。而且,也希望中原能夠幫助我,派遣一些士兵相助。」
戲煜眉頭緊皺,一臉嚴肅地說道:「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們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查查圖滿臉的不可置信,急切地說道:「中原丞相你怎能如此絕情?中原與貴霜向來友好,如今我們有難,你竟這般不顧?」
戲煜不為所動,冷冷地回道:「我此次前來,任務已了,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
戲煜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這是貴霜自己需要面對的挑戰。我無法替你們做決定,也無法左右中原的決策。」
查查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中原丞相,你今日的拒絕,會成為歷史的污點!」
戲煜微微仰頭,目光越過查查圖看向遠方:「歷史會給出公正的評判,但此刻,我只能如此。」
說完,戲煜不再理會查查圖,掉轉馬頭,準備帶領眾人離開。
查查圖在身後聲嘶力竭地喊道:「中原丞相,你會後悔的!」
戲煜身子微微一頓,但隨即一夾馬腹,揚塵而去,只留下查查圖和他的士兵們呆立原地,滿心的憤懣與無奈。
有人勸慰查查圖,要不要把他們殺掉,查查圖打了發話的人一巴掌,說他找死,「中原豈是我們能夠招惹的?今日之事,只怪我貴霜國力衰微,不能強求他人相助。」
那被打的士兵捂著臉,一臉的委屈與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
查查圖望著戲煜等人離去的方向,長嘆一口氣,轉身帶著士兵們緩緩離開,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落寞。
回到王宮,查查圖坐在王座上,一臉的疲憊與憂愁。
大臣們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當前的局勢。
「王陛下,中原既然不肯相助,我們當另尋他法。」一位大臣說道。
「還能有什麼辦法?周邊各國都對我們虎視眈眈。」另一位大臣憂心忡忡。
查查圖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都閉嘴!如今只能靠我們自己,加強城防,訓練士兵,準備迎敵。」
大臣們面面相覷,都不再言語。
在鮮卑,洪剛和拓跋天龍常常率領眾人一同外出打獵。
每一次的狩獵之旅都充滿了激情與刺激,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對打獵上了癮。
這一天,陽光依舊熾熱,眾人又準備出發。
然而,拓跋天龍卻站出來說道:「今日先不打獵了。一來,我們所獲的獵物已經眾多,足夠部落享用一段時日;二來,大家連日狩獵,身心俱疲,也該休整一番了。」
眾人聽了,雖心有不舍,但也明白拓跋天龍所言在理。有人小聲嘀咕:「這突然不打了,還真有些手癢。」
但也只是私下嘟囔幾句,便紛紛散去,各自回營帳休息去了。
洪剛安靜地陪著拓跋天龍。
兩人相對而坐,悠然地喝著茶,身邊圍繞著一群恭順的下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拓跋天龍正端著茶杯輕抿,突然,他只覺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不禁皺起了眉頭,手扶著額頭。
洪剛見狀,心中暗喜,他知道這是藥性發作了,但臉上卻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他連忙湊上前去,滿臉焦急地問道:「首領,您這是怎麼了呀?」
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與擔憂,可心底卻在冷笑:哼,終於要得逞了。
拓跋天龍忍著頭痛,有些疑惑地看著洪剛,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端倪。
他咬著牙說道:「我……我這頭突然好痛……」
洪剛繼續佯裝著急,一邊輕拍著拓跋天龍的後背,一邊說道:「首領,您先別著急,我這就叫人去請大夫!」心裡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那幾個下人見拓跋天龍如此痛苦,趕忙手忙腳亂地將他抬到了床上。
他們神色緊張,動作慌亂,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洪剛故作焦急地快速找來了大夫,可他心裡卻十分清楚,找任何大夫都是沒有用的。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拓跋天龍,心中暗自得意,臉上卻依然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大夫匆匆趕來後,洪剛在一旁假裝關切地說道:「大夫,快看看首領這是怎麼了?一定要救救首領啊!」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虛假的急切,而心裡卻在想著:哼,任你怎麼看,也改變不了這結局。
另一邊,趙雲和周瑜等人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
到了晚上,他們住進了一家客棧。
房間裡,趙雲一臉落寞地和周瑜單獨說起了關於自己此次所有狼狽不堪的事情。
他低垂著頭,滿臉愧疚地說道:「我覺得實在對不起丞相,我竟然把丞相如此看中的陳壽給弄丟了。」他的眼神中滿是自責與懊悔。
周瑜輕輕地拍了拍趙雲的肩膀,溫和地安慰道:「子龍,莫要如此自責,這一路上變故頗多,也非你一人之過。況且事情也許還有轉機,不必如此灰心喪氣。」
趙雲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丞相要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
他的表情凝重,似乎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後果的準備,心裡雖然忐忑,但也有著一份擔當。
周瑜看著他,微微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敬佩。
昏暗的大牢里,方郡。
劉備緩緩走來。
他站在了關羽的牢門前,面色凝重地揮了揮手,說道:「所有人都退下吧。」
待眾人退去後,關羽那堅毅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急切,他低聲問道:「大哥,事情怎麼樣了?」
昏暗的大牢里,方郡靜靜地站在一旁。
劉備面色凝重地看著關羽,輕聲說道:「送信人已經把信送到過境處了,但戲煜應該還沒有回去,也還沒有看到。」
他微微皺眉,眼中滿是無奈,「所以,還得委屈二弟你繼續在這大牢里,現在還不能把你放出去,以免別人有風言風語。」
關羽聽後,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牢房裡迴蕩。
他看向劉備,眼中滿是堅定與釋然,大聲說道:「哈哈,大哥,只要你能一直對我好,我關羽無所謂!這又算得了什麼委屈!」
此時關羽心中想著:只要是為了大哥的大業,這點委屈算什麼,他相信大哥定有他的安排。
劉備看著關羽爽朗的樣子,眼眶不禁有些濕潤,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關羽的手,動容地說道:「二弟,委屈你了。」
關羽看著劉備那略顯哀傷的神情,連忙寬慰道:「大哥,千萬不要傷心。」
他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爽朗的笑容,眼神中滿是真誠與豁達,「大哥,我真的覺得很快樂呀。能與大哥一起並肩作戰,就算此刻身處這大牢之中又何妨!」
關羽心中想著,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無論經歷什麼都是值得的,這點小小的磨難根本算不了什麼。
劉備聽了關羽的話,更是感動不已,他緊緊握住關羽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地說:「二弟……」眼中滿是疼惜與感激。
關羽看著劉備那動容的模樣,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大哥這性子,怕是要哭起來沒完沒了了。
於是,關羽連忙裝作有些疲憊的樣子,說道:「大哥,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你先去忙吧。」
關羽的臉上故意做出一副倦意,心裡卻在想著可別讓大哥再這麼傷心下去了。
劉備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趕緊擦了擦眼淚,有些不舍地看著關羽,說道:「那二弟好好休息,大哥這就走。」
說完,劉備一邊踏著眼淚,一邊緩緩地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有些沉重,心中滿是對關羽的牽掛和不舍。
牢房外,那幾個獄卒湊在一起,小聲地議論著。
「我看吶,關羽肯定是沒有罪的,肯定是劉主公故意用這樣的方式把他留下來的。」一個獄卒壓低聲音說道,臉上滿是篤定的神情。
另一個獄卒趕忙擺擺手,緊張地說:「哎呀,可別隨便議論,要是被劉主公聽到可就不好了。」
就在這時,劉備從牢房中緩緩走了出來,果然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中。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尷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只見劉備怒氣沖沖地指著那幾個獄卒,大聲吼道:「再亂嚼舌根,我就把你們統統弄死!」他的眼神中滿是威嚴與憤怒,心裡則是又羞又惱,想著這些人怎麼能如此肆意揣測。
那幾個獄卒被劉備的樣子嚇得渾身一抖,連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那獄卒戰戰兢兢地說道:「主公,我們以後再也不亂說了。」
劉備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丟下一句:「這次便饒恕你們。」
幾個獄卒趕緊如釋重負地回到了大牢里。
過了一會兒,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劉備越尋思越覺得不對勁,頓時怒氣沖沖地折返來到大牢前,大聲喝道:「那幾個獄卒出來!」
幾個獄卒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劉備陰沉著臉問道:「到底是誰胡亂議論的?」
那個最先開口的獄卒硬著頭皮站出來,喏喏地說:「是……是屬下先開口的,但劉主公您不是說不計較了嗎?」
他的臉上滿是驚恐和不解。
劉備怒目圓睜,瞪著他說道:「哼,我若不計較,還如何立威!」
劉備怒容滿面,瞪大了眼睛,滿臉怒氣地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很多人在背後議論我!說我好哭,沒有男人血氣方剛的氣派!哼,你們不要認為我好欺負!」
他掃視了一眼那幾個獄卒,然後指著那個說壞話的獄卒,厲聲道:「今天我必須立威!你們其他人,給我打他!」
那幾個獄卒都嚇得臉色慘白,那個被指的獄卒更是驚恐萬分,連忙求饒道:「主公,饒命啊主公!我再也不敢了!」
但劉備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怒視著他們。
其他獄卒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劉備的命令,猶猶豫豫地向那獄卒打去。
劉備看著這一幕,臉色依舊陰沉,心裡想著:必須要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絕不是好惹的!
劉備站在一旁,緊緊地盯著獄卒們的動作,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的動作明顯很敷衍,這分明是在放水啊!
劉備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他怒目圓睜,大聲怒斥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誰如果不用力,就和他一起被打!」他的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顫抖,心中滿是怒火,這些人竟敢如此敷衍他。
獄卒們一聽,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和懼怕。
那個最先開口的獄卒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心裡懊悔不已。
大家沒辦法,只好咬咬牙,用力地打起了那個說壞話的獄卒。
劉備看著他們開始用力,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眼神中依然透著威嚴。
過了一會兒,只見那被打的獄卒已經渾身是傷,氣息奄奄地倒在地上,幾乎快要失去意識了。
劉備這才微微皺了皺眉,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停下吧。」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心中只想著自己的威嚴必須得到維護。
隨後,劉備又冷冷地說道:「把他帶去看郎中吧。」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那幾個獄卒趕緊手忙腳亂地抬起那受傷的獄卒,去尋郎中救治。
此時,劉備的心裡也有些複雜,但他知道,有些時候必須要狠下心來。
關羽坐在牢房裡,聽到外面傳來的嘈雜聲和劉備的怒斥聲,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大哥這是要立威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理解的神情。
而在另一邊,戲煜騎著馬,面色陰沉地奔馳著。
他的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拓跋玉的身影,他的牙齒緊緊咬著,眼中滿是懊惱和憤恨。
「我為何還會想起那個女人!」戲煜在心中怒吼道,「我真是太不爭氣了!」他狠狠地抽了一下馬鞭,試圖將腦海中的影子驅散,但那影子卻如同鬼魅一般,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的臉上滿是痛苦和掙扎,心中滿是對自己的唾棄。
小紅看著神色異樣的丞相,不禁關切地問道:「丞相,您怎麼了呀?」
歐陽琳琳在一旁輕輕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他呀,肯定是又想起拓跋玉了。」
此時戲煜像是著了魔一般,狠狠地抽打著馬,那馬便如離弦之箭般快速沖了出去。
和戲煜共乘一馬的宋樹文嚇得臉色慘白,驚恐地大叫道:「啊!丞相,慢點呀!」
他的心臟狂跳不已,雙手緊緊抱住戲煜的腰,心裡充滿了恐懼。
戲煜卻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他的腦海中只有拓跋玉的影子,心中滿是痛苦與掙扎,臉上是一副近乎瘋狂的神情。
那匹馬終於在一陣疾馳後緩緩停下,戲煜這時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
他滿臉愧疚地看向宋樹文,急切地說道:「樹文,抱歉,剛才我……」
宋樹文無奈地嘆息了一口氣,看著戲煜,輕聲說道:「丞相,拓跋夫人和您可能真的沒有緣分,您就別再繼續糾結了。」
他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無奈,心裡也為戲煜感到難過。
戲煜聽了,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心中暗暗想道: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可為何就是忘不掉她。
他咬了咬嘴唇,緩緩說道:「我……我知道了。」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哀傷。
歐陽琳琳和小紅騎著的馬也匆匆趕到,歐陽琳琳趕忙下馬,來到戲煜身邊,一臉擔憂地說道:「夫君,您可別太難過了。」
戲煜微微仰頭,笑了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他的心裡卻在想著:就算是內心再痛苦,再怎麼樣,也不能把情緒如此明顯地表現在臉上,不能讓別人一直為自己擔心啊。
歐陽琳琳看著戲煜,忽然幽幽地說道:「夫君,我都有些羨慕拓跋玉了,能讓您如此牽掛。」
戲煜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他急忙伸出手緊緊抓住歐陽琳琳的雙臂,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慌亂,急切地說道:「琳琳,你可千萬不要離開我!」
歐陽琳琳被戲煜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看著戲煜那緊張的模樣,連忙說道:「夫君,我不會的,我不會離開您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