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搖頭:「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等茗茗和琛琛再大點,再說。」
朱浣浣連連點頭:「確實,周硯深也不在家,你肯定要多陪陪孩子,周硯深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葉笙還是搖頭,通話條件也是有限,一周能打兩三次電話,每次時間都很短,平時基本就是寫信,卻也沒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周硯深最近還挺忙,好像一直也沒假。
朱浣浣嘆口氣:「要不說軍嫂太難了,這麼遠的距離,孩子一年都見不到一次。等周硯深回來,兩個孩子都滿地跑了。」
葉笙噗嗤笑起來:「你這話說的,顯得有些老氣了,不符合你年齡啊。」
兩人哈哈笑起來,又閒聊了一會兒其他,葉笙才從朱浣浣辦公室離開。
從朱浣浣辦公室離開,葉笙也沒著急回家,而是先去了趟律所。
今天開庭的情況和反轉,整個律所已經知道,這會兒主任看見葉笙,都是滿臉笑容:「小葉,還得是你,沒想到這個案子能有這麼大的反轉,你可是咱們律所的功臣,年中給你發獎金。」
主任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葉笙靠著兩個案子,名聲大震,以後律所的案源肯定會越來越多,要是不好好留住葉笙,她出去單幹,那就是律所的損失。
所以,這會兒看見葉笙,完全跟看見財神爺一樣。
葉笙笑著擺擺手:「不用,這不都是我應該的。」
主任讓其他人趕緊去忙,喊著葉笙去辦公室,親自給葉笙泡了一杯茶:「小葉,趕緊坐,說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放心,在關鍵時候,咱們律所肯定會上下團結一心鼎力相助,一定幫你贏了這場官司。」
葉笙愣了一下,笑看著主任:「不用了,這個案子本來就沒收費,我還要給律所交錢呢。哪裡還好意思要什麼獎金?再說,這個案子,之前主任不是不看好?」
她怎麼能聽不出來,主任是想來摘勝利的果實。
想要律所的名義,說贏了這場官司。
主任訕訕:「哎,當時確實有些擔心,小葉,在這裡我要給你道歉了。以後,以後我肯定不會犯這個糊塗。對了,我聽說要做什麼骨齡鑑定,來鑑定年齡。沒問題吧?周光輝真的已經超過十八歲了?那陳家那邊的人,會不會幹預?」
葉笙安靜地看著主任,突然笑了起來:「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害怕什麼?」
主任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害怕,我就是擔心,眼看這個案子要贏了,萬一出了差,那不是功虧一簣,我都替你可惜,就是想著,你家不是挺有關係?不行,你也托關係。」
葉笙都要氣笑了:「我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要是都去托關係,那這個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麼?要法律幹什麼?法院又是幹什麼的?」
主任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著,人家找關係,你也有關係,可以提前防著一點。」
葉笙搖頭:「防不了一點,我相信法醫那邊。」
說完站起來:「主任,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先去忙了。」
主任擺擺手:「那行,你先去忙,要是需要我這邊提供什麼材料,你儘管說,還有,要不要用律所的車?要是需要車,我給你安排。」
葉笙笑著搖頭:「不用不用,我騎自行車就行。」
又去準備了一些資料,複印好裝好,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想著心情不錯,回去的路上,還去蛋糕房買了三個小蛋糕,老奶油的蛋糕,上面的裱花紅紅綠綠很好看,口感雖然不是很好,不過勝在添加劑少。
帶著蛋糕回去,兩個小傢伙已經站在院子門口等著。
羅玉竹無奈地笑著:「這兩個小傢伙,非要站在門口等你,喊著也不回家,會走路了,一眼看不見,就站在客廳門口,拍著門喊著要出去。只能給他們穿衣服出來等著。特別是琛琛,媽媽不回家就不肯回去。」
葉笙停好自行車,過去在兩個孩子面前蹲下:「你們今天這麼想媽媽呢?」
小丫頭伸手指著大門外:「媽媽,去玩,媽媽,去外面,滑滑梯哦。」
琛琛在一旁嚴肅的點頭配合。
羅玉竹這才反應過來:「哎呀,你們兩個是想出去玩滑滑梯啊,給姥姥說就可以啊,為什麼還非要等媽媽回來?」
茗茗努努小嘴,伸手摟著媽媽的脖子,教教軟軟的說:「要媽媽,就要媽媽。」
葉笙笑著:「好,我們先回家等吃蛋糕,一會兒吃了蛋糕再去玩滑滑梯。」
小傢伙們一聽有蛋糕吃,立馬開心地跟著回家,等三個孩子吃完蛋糕,也完全忘了要出去玩滑滑梯的事情。
張阿姨出來,跟葉笙商量晚上吃什麼,正說話時,電話響了,是門口哨兵打過來的,說是朱雁夫妻來訪。
葉笙愣了一下,抱著琛琛的周懷瑾也很意外:「朱雁?朱天鵬的大女兒?」
葉笙點點頭:「是她,可能是因為朱虹的事情來的,」衝著電話讓對方進來。
放下電話,周懷瑾很納悶:「為了朱虹的事情?朱虹什麼事情,發生什麼事情了?」
葉笙很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為了阻止我開庭,朱虹讓人綁架我,差點兒就成功了,現在被警察抓了。」
周懷瑾很是震驚:「綁架?竟然還要綁架你?有沒有受傷?」
葉笙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受傷,放心吧,我一直都有防備。」
周懷瑾皺眉:「朱家,是怎麼教育的孩子?」
三個孩子,好像沒有一個教育成功的。
……
朱雁和陳志軍一起進來,朱雁拎著兩瓶茅台,陳志軍拿著兩罐高檔茶葉,還有兩條高檔香菸。
沒等葉笙說話,朱雁看著周懷瑾:「周叔叔,我是專門來看你的,一直也沒機會過來看你,當初我們家也住大院時,咱兩家關係也挺好的,我小時候沒少來你家蹭過飯呢。」
周懷瑾皺眉:「你拿這些東西幹什麼?」
朱雁趕緊把茅台放在茶几上,還往是周懷瑾面前推了推:「我記得,我小時候,你和我爸沒事的時候經常會在一起喝酒,我家裡正好有兩瓶酒,我就帶過給您嘗嘗。」
周懷瑾是一點兒面子都沒給:「你記錯了,我和你父親,以前關係就不是很好,只是同在一個辦公室的同事而已。更不可能經常一起喝酒。還有,我並不是很喜歡喝酒。」
朱雁臉色僵硬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周懷瑾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很直白的這樣拒絕。表情僵硬一下後,強擠了點笑容出來:「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這次茶葉和酒就是孝敬你的。我比硯北要大一些,可是晨光和朱虹是跟硯深一起長大的,算下來也是髮小,以前他們關係不錯的。」
「晨光和硯深浣是同學,他們以前經常帶著朱虹一起出去玩,那會兒感情是很好的,這一點兒我沒記錯吧?」
周懷瑾笑了笑:「你確實沒記錯,當初硯深確實和晨光關係不錯,那也是因為他們都在一個學校讀書,後來分到西北,晨光可沒少算計硯深,發小會幹這樣的事情?」
「晨光為什麼會進去?我記得,西北那件事鬧的還是挺大,當時差點兒出了人命,晨光對友誼就是這樣?那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朱雁氣的都要吐血,怎麼也沒想到,一向看著溫文爾雅的周懷瑾,說氣話來,是一點兒情面都不留。
沉默了一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周懷瑾搖頭:「有沒有誤會我不清楚,我知道現在組織調查很清楚,要是有誤會,晨光也不會被關進去。要是有誤會,你爸怎麼可能同意這個結果?」
朱雁實在沒話說,原本想先拉拉關係,套一下近乎,誰能想到,周懷瑾一點兒機會都不給她。
咬咬牙,扭頭十分無奈的看著丈夫陳志軍。
陳志軍也沒想到,來了會是這樣的場景,還想著怎麼也是朱光鵬以前的同事,多少給點面子的,誰能想到,心裡將朱雁罵了一通,然後沖周懷瑾和葉笙賠著笑:「周叔叔,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不過我們來了,今天也是有事情要求你們。東西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事情能不能成都沒關係,東西你們要收下。」
周懷瑾掃了眼桌上的東西,很直接的問:「你們有什麼事情?直接說。」
陳志軍知道跟這個老頭玩心眼行不通,很真誠的說著:「是這樣,我妻子的妹妹朱虹,可能和葉笙有什麼誤會,現在因為涉嫌綁架被抓了,我們就是想來跟葉笙說一下,解開這中間的誤會。都是大院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葉笙還沒開口,周懷瑾冷笑一聲:「確實,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可是連軍用物資都敢動手腳的,他家的人,還有什麼不敢?」
陳志軍被噎了一下,怎麼也想不到,周懷瑾還會把已經進去的朱晨光再拉出來說事。
賠著笑:「周叔叔,我和晨光不熟,也不怎麼了解他……」
話沒說完,直接被周懷瑾打斷:「怎麼,你和朱虹很熟?所以過來給她求情?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坐在一旁的葉笙,差點兒笑出聲,平時沒看出來,公公懟人這麼厲害。
陳志軍臉色有些難看,可是事情沒辦完,又不能走,只能隱忍著:「周叔叔,我們是很誠懇的解決誤會,葉笙說朱虹要綁架她,根本就沒有這個事情。」、
周懷瑾冷笑:「所以,你是覺得我家葉笙在污衊朱虹?既然覺得是污衊,那你們去告葉笙,把葉笙也抓去。」
葉笙憋著笑,看著陳志軍和朱雁兩人臉色難看。
陳志軍見周懷瑾這樣,知道今天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過去直接拎菸酒,轉身跟朱雁說:「走,我們走。」
說完,氣沖沖的出門,朱雁無奈也只能趕緊跟著出去。
周懷瑾冷哼:「以後這樣的人,就不要讓他們進來,門口打電話過來,直接拒絕,讓他們進來幹什麼?污染空氣。」
葉笙笑起來:「爸,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呢,懟的他們啞口無言。」
周懷瑾還是有點兒生氣:「這家人太欺負人了,怎麼好意思上門來。」
……
陳志軍拎著東西氣沖沖的出了大院,走出一段路,才轉身沖朱雁吼著:「你家可真行!得罪的人不少啊。你不是說這裡都是你爸的老部下,老同事嗎?怎麼一個給面子都沒有?」
朱雁也委屈:「我怎麼知道是這樣?」
陳志軍氣的眼前一黑:「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你看看你們姐妹倆把事情弄成什麼樣了?如果你們消停一點,光輝的事情還能有個轉圜,你們現在鬧的,光輝這個案子,我們根本一點兒都不能過問。你們怎麼就那麼能?」
朱雁紅著眼:「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想這樣,我就是想讓葉笙不要去法庭。」
陳志軍怒斥:「閉嘴,離婚,現在就去離婚。一家蠢貨@!」
朱雁哪裡肯離婚,又哭哭啼啼的追了上去。
……
朱虹在裡面不肯交代,反而是要求,要見葉笙一面。只有見到葉笙,她才會老實交代。
警察過來問葉笙,要不要見?
葉笙琢磨了下:「見,我要見她。」
只是一天沒見,朱虹憔悴了不少,看著葉笙進來在對面坐下,冷笑著:「葉笙,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葉笙皺眉:「我不懂你什麼意思,我可沒招惹你。」
朱虹盯著葉笙,好一會兒說道:「你其實並不是以前的葉笙,你到底是誰?」
葉笙也沒什麼表情變化:「你到底想說什麼?」
朱虹笑了幾聲:「葉笙,你能瞞住別人,還想瞞住我?我已經調查過你,你以前是什麼樣子,你現在又是什麼樣?你以前根本不愛學習,初中都是勉強畢業,現在竟然能考上律師證。所以,你根本不是葉笙。」
葉笙微微一笑,臉色神色不變:「我不是葉笙,還能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