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玄萬萬沒料到,自己僅僅是心血來潮走上街頭,結果卻無意間撞見了何家眾人的惡劣行徑。
經此一事攪擾,他心中頓時興致全無。
於是他下令將何家一行人全部押入府衙,而後林北玄便即刻打道回府。
沒過多久,得知此事的軍師左溫良與張昭二人紛紛趕來。
「聽聞何家人與大人您起了衝突?」
「沒什麼,不過是個仗著皇親國戚身份的紈絝子弟罷了。」
望著二人緊張的神情,林北玄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隨之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講述了一番。
「如此行徑著實可惡!」
「沒想到何家竟如此囂張跋扈!」
「眾目睽睽之下,竟敢當街強搶民女,簡直豈有此理!」
得知何家竟敢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當街強搶民女,張昭與軍師左溫良的神色間皆流露出一絲憤怒。
林北玄面色從容道:「不必了,我已命人將何家眾人打入大牢。此次我倒要看看他何家如何解釋。」
軍師左溫良思考片刻,突然說道:「大人,此前從我等手中流出的一份關於商品的貿易權,其中朔州方面的經營權似乎正好被何家購入手中,如今是否需要收回?」
「此事稍後再說,倘若這一次何家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麼此後有關朔州的任何商品經營,凡是何家之人皆不許參與。」
「並且何家之人在朔州境內所享受的種種優待全部都予以取消。」
林北玄擺了擺手,語氣堅定。
聞言,軍師左溫良點頭應道:「屬下明白了!」
見狀,張昭也開口說道:「我觀此前何家之人並未參與到朔方郡的貿易經營當中,近日郡城內卻突然多了許多來自何家的人。」
「看樣子,似乎是何家已然發覺了朔方郡的特殊之處,並做好了大舉入駐的準備。」
林北玄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問道:「能夠確定何家是近日才到來的嗎?」
「府衙內有登記造冊,何家的確是近日方才到來。」軍師左溫良點頭回應。
林北玄心中頓時明了緣由,怪不得今日會撞見何家人的惡行,原來何家竟是近日才來到朔方郡的。
……
翌日。
何家得知了何勇等人被關押的消息後。
果然派人前來說情了。
並且來人還是與林北玄有過幾面之緣的何家管事何喜。
府邸里。
林北玄眼神冰冷地看著何喜。
何喜見狀,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滯。
緊接著心中又是一陣暗自埋怨,暗罵何勇等人為何偏要栽在這位的手中。
半晌之後,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對林北玄說道:「林大人,您看這都是一場誤會。在下的侄子尚且年少無知,想來定是突然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還請林大人看在大將軍的面子上,高抬貴手,免去此次的責問如何?」
林北玄冷笑一聲,說道:「誤會?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是誤會?若是每個皇親國戚都能如此肆意妄為,那天下百姓平民們又還有何活路可言?」
何喜臉色一變,皺眉道:「此事當真就沒有絲毫可商量的餘地?」
林北玄的眼眸里透露出一絲輕蔑:「光天化日之下,當眾強搶民女,罪該何等,想來何管事應該不會不明白吧?」
聞言,何喜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若是當真按照大乾律令進行審判,不要說是流放邊疆了。
僅只是一百杖責,就足以要了幾人的性命。
念及如此。
他突然目光陰鷙,言語間隱隱地威脅道:「林大人想必還不明白我家大將軍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吧?」
「林大人您也不想自己苦心經營的朔州,有朝一日卻成為了他人的成果吧?」
林北玄聞言仿佛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霎時間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何管事,你若覺得大將軍能夠讓朔州再換一片天,那麼大可將此事進行上奏。」
「不巧的是,林某也想看看如今大將軍於朝內一手遮天,又是否能夠為了區區一個普通族人,便將屠刀再次揮向林某!」
言語間,林北玄的嘴角滿是嘲弄之色。
何喜見林北玄如此堅決,心中的底氣頓時沒那麼足了。
同時也更加明白林北玄在朔方郡的威望有多高。
若是強行與他對抗,恐後果更加難以預料。
就在這時,張景浩走了過來。
他感激地看著林北玄,說道:「聽聞昨日多虧了有大人仗義伸手,舍妹方才於危難之中解脫出來。希文在此替舍妹謝過大人了!」
林北玄微微一笑,說道:「張兄不必客氣,這是本官應當做的。」
張景浩看了一眼面色難看的何喜,突然語氣凝重的說道:「大人,此次何家之人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於眾目睽睽之下,當街為非作歹,若是不能嚴懲,恐怕難以平民憤啊。」
林北玄點了點頭,說道:「希文兄所言極是,眾目睽睽之下犯下如此滔天惡行,若大乾的律令都無法將其制裁,那麼大乾律令於天下百姓們,又還有什麼威望可言?」
何喜瞬間啞口無言,自知理虧,卻又不甘心就這樣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張景浩又接著說道:「此前早在京都的時候,在下就曾聽聞何家平日裡仗著權勢,為所欲為,令百姓們怨聲載道,有冤屈卻無從得伸,不曾想如今卻親自見證了一番。」
林北玄斜睨了一眼何喜,淡然道:「其他的地方本官不管,但是在朔州的一畝三分地之上,無論是皇親國戚也好,還是平民百姓也罷,但凡只要是犯法就理應遭受懲罰。」
何喜見狀,知道再說下去也無濟於事。
於是他不由怒極而笑,說道:「好好好,既然林大人執意如此,那麼日後也就休怪何家的無情!」
伴隨著話音落下。
何喜便憤然拂袖,轉身離去。
呵呵!
事到臨頭了,還敢威脅自己?
難道真就不怕自己將整個何家給連根拔起。
林北玄突然嘴角微揚,面色淡然道:「是嗎,不過林某卻怎麼記得何家的族地,似乎恰巧就在朔州的治下呢?」
砰!
何喜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
萬萬沒想到自己威脅他人不成,反倒是被人給將了一軍。
待到恢復過來後。
何喜調整身形,急忙快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