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腳下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差點摔倒。
一名打手趁機舉起鋒利的刀,惡狠狠地朝著李平砍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李平猛地側身躲避,然而那刀還是砍在了他的肩膀上,鮮血頓時如泉涌般噴出。
李平忍著劇痛,牙齒緊緊咬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他緊緊抓住那打手的手腕,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扭,奪過了刀,毫不猶豫地反手刺進了那打手的胸膛。
其他打手被李平這兇狠決絕的氣勢嚇住了,一時間竟呆立在原地,不敢再貿然上前。
青蔣見狀,氣急敗壞地罵道:「一群廢物,都怕什麼,他已經受傷了,給我上!」
李平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露出猙獰的笑容:「來啊,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
青蔣見自己帶來的打手們竟被李平打得心生怯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李平身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衫,但他依舊氣勢逼人,就像受傷的猛獸,愈發兇猛。
青蔣心中暗自思忖:「沒想到這李平竟如此厲害,硬拼下去恐怕不僅討不到好,還可能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他的目光開始游離,四處尋找著退路。
趁著李平與打手們僵持之際,青蔣悄悄地往後挪動腳步,動作極其輕微,企圖不被發現。
李平察覺到了青蔣的小動作,怒喝道:「想跑?沒那麼容易!」
青蔣被這一喝嚇得一個激靈,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但逃跑的念頭愈發強烈。
他不再猶豫,轉身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像一陣風。
李平想要追趕,卻被打手們再次纏住。
「都給我滾開!」李平怒吼著,奮力掙脫打手們的糾纏。
青蔣拼命地跑著,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風箱一般,每一口氣都像是要把肺給撕裂。
腳下的石板路在他的慌亂中顯得格外崎嶇,幾次差點讓他摔倒。
他顧不上回頭看,只知道一個勁兒地往前沖,眼中只有對活命的渴望。
路邊的行人被他撞得東倒西歪,紛紛咒罵。
「閃開!閃開!」青蔣一邊跑一邊喊著,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混蛋。」
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頭髮也凌亂不堪,如同一個瘋子。
李平奮力想要擺脫打手們的糾纏,卻無奈受傷的身體有些力不從心。
街道上的行人被他撞得東倒西歪,紛紛發出驚呼和咒罵。
青蔣顧不上這些,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路,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他的腳步慌亂,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風箱一般。
路過一個拐角處,青蔣猛地拐了進去,由於速度太快,身子因為慣性狠狠地撞到了牆上。
他卻顧不得疼痛,繼續向前沖。
前方是一條狹窄的小巷,青蔣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小巷裡瀰漫著潮濕的氣息,兩旁的雜物堆得亂七八糟。
青蔣在雜物間穿梭,衣服被劃破,手臂也被劃傷,鮮血滲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袖,但他全然不顧。
突然,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青蔣疼得呲牙咧嘴,臉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但他不敢停留,強忍著疼痛,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繼續跑。
而此時,李平終於擺脫了打手們的糾纏,朝著青蔣逃跑的方向追來。
青蔣聽到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充滿了恐懼。
「這麼快就追上我了。」
他慌不擇路,竟跑進了一條死胡同。
看著眼前的高牆,青蔣絕望地四處尋找著出路。
這時,他發現牆邊有一個破舊的木梯。
青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迅速爬上木梯。
木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斷裂,讓人膽戰心驚。
就在李平趕到胡同口的瞬間,青蔣終於爬上了牆頭,翻了過去。
李平望著青蔣逃走的方向,憤怒地捶打著牆壁,拳頭砸在牆上,皮開肉綻。
「可惡讓他給逃了。」
他嘴裡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算你好運。」
李平緩緩回到了雜物房。
他再次來到大姐身旁,輕輕地抱起大姐的屍體,動作輕柔得似乎大姐只是睡著了一般,生怕弄疼了大姐。
李平找來了一塊乾淨的布,仔細地為大姐擦拭著臉上的污漬,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不舍,就像要把大姐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裡。
他看著大姐緊閉的雙眼,喃喃自語道:「大姐,我帶你回家。」
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悲傷。
李平抱著大姐走出了青樓,來到了城外的一片荒地。
他用手中的長刀一下又一下地挖著土地,汗水混合著血水不斷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殷紅。
他的雙手早已磨出了血泡,每一次用力都帶來鑽心的疼痛,但他沒有停下,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給大姐一個安息之所。
終於,挖好了一個足以容納大姐的坑。
李平小心翼翼地將大姐放入坑中,輕輕地為她整理好衣物。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大姐生前送給他的玉佩,放在了大姐的手中。
「大姐,這玉佩你留給我,我一直都好好收著。
現在,我把它還給你,你帶著它走,就像我一直在你身邊一樣。」
李平的聲音沙啞而悲傷,淚水再次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開始填土,一捧又一捧的土覆蓋在大姐身上,每落下一捧土,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一下。
當土完全覆蓋住大姐的身體,李平跪在墳前,久久沒有起身。
他的眼神空洞,淚水無聲地流淌著。
「大姐,你安息吧。」
李平在大姐的墳前立下了一塊簡陋的木牌,然後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這片荒地。
李平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時,家中顯得格外冷清。
他走進屋內,找出一塊木板,又尋來刻刀,坐在桌前,借著微弱的燭光,準備為大姐刻制牌匾。
李平的手顫抖著握住刻刀,每一下都刻得極為認真。
刻刀在木板上划過,發出「呲呲」的聲音。李平的額頭布滿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木板上,但他絲毫未覺。
「大姐,其實我不應該離開你的,如果我沒有離開,或許你也不會遭遇這種事。」
他輕聲呢喃著,聲音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
經過一番努力,牌匾的大致輪廓逐漸顯現。
李平又仔細地打磨著邊緣,讓它變得光滑平整,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無比用心。
隨後,他蘸上墨汁,一筆一划地寫下「李歡之位」四個字。
寫好後,李平找來一塊乾淨的布,輕輕擦拭著牌匾,生怕上面有一絲灰塵。
他拿著牌匾來到正廳,找了一處顯眼的位置,將牌匾恭敬地掛了上去。
李平點燃一炷香,雙手合十,對著牌匾說道:「大姐,從此這就是你的位置。」
李平長跪在牌匾前。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
他微微抬起頭,緩緩自語。
「來了嗎?」
那聲音中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有深深的無奈。
緊接著,家門被猛地撞開,一群官兵沖了進來,瞬間將他家圍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是勛督察,他面容冷峻,目光犀利地盯著李平。
「李平,你犯下如此重罪,跟我們走一趟吧!」勛督察的聲音冰冷而威嚴,不容絲毫違抗。
李平緩緩站起身,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刻。
他看了一眼大姐的牌匾,輕聲說道:「大姐,我怕是不能陪你太久了。」
官兵們手持兵器,一步步逼近李平。
他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將自己的雙手捆綁起來。
勛督察走上前,說道:「李平,你可知你在,逍遙青樓的所作所為。」
李平冷笑一聲:「那又如何?他們逼死了我大姐,我讓他們償命,天經地義!」
那冷笑中帶著決絕。
勛督察皺了皺眉:「國有國法,不管怎樣,你都不能私自殺人。」
李平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跟著官兵們走出家門。
圍觀的百姓們在道路兩旁指指點點,有的對李平的遭遇表示同情,眼中滿是憐憫;有的則對他的行為感到恐懼,遠遠地躲開。
李平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
在官兵的推搡下,李平終於上了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