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驚得臉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靠去,龍椅的扶手被他緊緊抓住,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那力度似乎要將扶手捏碎。
「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若魔族以此大肆吞噬我永天國子民,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
「前段時間的怪物,原來如此。」
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見皇帝匆忙離開,老者與馬覃都沒有注意,而是沉浸在鴻鈞剛剛的話語中。
一時間,大殿內的氣氛凝固,似乎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魔族還有這種能力。」馬覃這般想著,然後想到了之前在黑風谷所見的那些獅妖,還有昨天見到的怪人。
「難道那個人就是被魔族所控。」
想到這,馬覃將此事講出。
「其實,昨天我遇到過一個類似於宗主所講的人。」
鴻鈞宗主和老者聞言,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馬覃身上。
鴻鈞宗主神色一緊,急切地問道:「快細細說來,那人究竟是何模樣?有何異常舉動?」
馬覃定了定神,回憶著講起那時的狀況,每一個細節都描述得繪聲繪色。
如此這般。
講述完後。
老者皺起眉頭,沉吟道:「聽你這般描述,極有可能是被魔族的魔氣影響心智。」
然後他又疑惑道。
「對方吃掉其他人後就會變強,那你是怎麼殺掉他的。」說著他一臉狐疑的掃視著馬覃。
「這小子就淬體一層,這不是在胡說八道吧!」
鴻鈞宗主目光深邃,同樣狐疑:「看來那些長老說的對,這個馬覃的確詭異。」
老者看了馬覃一眼,一個閃身來到馬覃面前,速度快如閃電。
一把抓住馬覃的手腕,動作乾淨利落。
一股強大的靈力瞬間順著他的手掌傳入馬覃的體內,試圖探測馬覃的經脈和丹田狀況,那靈力猶如洶湧的波濤。
馬覃只覺一股霸道的靈力蠻橫地衝進自己的身體,就像一頭猛獸闖入了寧靜的家園。
他心中一怒,下意識地運轉起體內的內力抵抗。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氣流從他丹田深處湧出,猛地反擊向老者的靈力。
「不好。」
老者臉色驟變,他沒想到馬覃體內竟有如此強大的氣流。
那股氣流洶湧澎湃,猶如決堤的洪流,帶著無可阻擋的力量,讓他根本無法抵擋。
「噗!」老者胸口一陣悶痛,喉嚨一甜,一股鮮血湧上喉頭。
但他畢竟是修行多年的修士,硬是將這口血咽了下去,臉上依舊裝作面無其事,可那微微顫抖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的痛苦。
然而,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鬆開馬覃的手腕,向後退了幾步,強裝鎮定地說道:「哼,看來你這小子還有幾分本事,倒不像在說謊。」
馬覃心中也是一驚,心中暗自思忖。
「剛剛他是在測試我嗎?」
感受著剛剛的靈力程度,那靈力如同汪洋大海,深不可測。
馬覃瞳孔睜大,滿是驚愕。
「這老者,不簡單。」
他連忙行禮:「前輩,我之前絕無半句虛言。」
鴻鈞宗主一直在旁觀察,見此情景,目光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
「馬覃,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也感受到了剛剛的氣流。
這似乎不是天地靈氣,似乎是從內而發的。
從這股氣流中他能感受到,這股力量是存在於馬覃自身,不是從外界吸取而來。
「難道是與生俱來的力量。」
鴻鈞顯得有些難以置信,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怎麼可能。」
這種事情他從未聽聞過。
老者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內傷,說道:「罷了,此事暫且不論。但魔族之事非同小可,若你所言屬實,那我們必須儘快想出應對之策。」
馬覃點頭應是。
同樣老者的內心也在暗暗思忖:「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歷,剛剛那股力量,已經遠超嬰靈境,但又不像是神魂境。」
「不,不可能,這世間,神魂境就那麼幾位,這人我從未聽聞過,而且他的身上也沒有元嬰的存在,達到神魂絕不可能。」
這時,皇帝匆匆返回大殿,他的臉色陰沉,身後的侍衛們抬著一具分屍的屍體,那屍體的模樣甚是恐怖,令人毛骨悚然,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皇帝大手一揮,侍衛們將屍體重重地放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這具屍體吸引,只見屍體的切口極為平整,就像是被極其鋒利的神兵利器瞬間斬斷。
皇帝沉聲道。
「這是昨天發現的,雖不知是誰將其斬殺,但他的各個器官都已被保留了下來。」
鴻鈞聞言走上前,仔細查看了一番屍體,眉頭緊鎖,臉色愈發凝重。「從這屍首來看,的確與那些獅妖情況很像。」
老者也湊了過來,看到屍體的瞬間,心中一驚:「魔氣?」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對於魔氣,這裡之人都沒見過,自然不知這是什麼。
而鴻鈞又只是一道虛幻化神,自然是不存在所謂的鼻耳舌身意。
老者面色凝重,緩緩解釋道:「魔氣乃是魔族所特有的氣息,一旦沾染,便會腐蝕生靈的心智和肉體。這具屍體若真有魔氣,那必然與魔族脫不了干係。」
皇帝眉頭緊皺,焦慮地問道:「那依老祖之見,這意味著什麼?」
老者沉思片刻,說道:「陛下,這或許意味著魔族的滲透比我們想像中更為嚴重,甚至可能已經在我們身邊悄然布局。」
鴻鈞宗主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政策之事刻不容緩,我們需要的不是個體強大,而是整體上的突變。」
皇帝眉頭緊鎖。
「可人們的觀念,真的能短時間改變?」
鴻鈞搖頭。
「這就不是我們所關心的,社會的進步總會伴隨著淘汰與進步。」
「不肯進步之人,只能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老者捋了捋鬍鬚,說道:「嗯,我同意此事,現在關乎存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在所不惜。」
時間緩緩過去,大殿內的燭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將眾人的身影拉得時長時短。
商討仍在緊張地進行著,氣氛愈發凝重。
皇帝坐在龍椅上,一隻手撐著頭,神色疲憊但目光堅定。
他時不時插話提出疑問,聲音中帶著焦慮與急切。
馬覃站在一旁,神情專注,認真傾聽著每個人的發言,偶爾也會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見解。
鴻鈞宗主雙手背在身後,聲音低沉而有力地闡述著各種應對策略,他的眉頭始終緊蹙,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
老者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不斷強調著自己的觀點,聲音高亢而激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黑暗如墨汁一般蔓延開來。
宮女們悄悄地走進來,為眾人點亮了更多的蠟燭,又默默地退了出去,腳步聲輕得如同落葉飄落。
皇帝端起一杯靈茶,輕抿一口,潤了潤乾涸的喉嚨,說道:「諸位,朕深知此事重大,但具體的實施細節還需進一步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