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都,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戴都聽到了叫魂般的聲音,臉上更是被捏來捏去。
她一掌拍開在她臉上作亂的手,緩緩睜開眼睛,眼神里滿是幽怨。
打擾別人美夢,真是沒有禮貌!
「小戴都,回家了。」
接觸到小姑娘哀怨的眼神,沈珩惡趣味地笑笑,沒覺得不好意思。
他捏了捏戴都的臉,感覺手感不錯,正想著要不要再捏兩下時,手已經伸到戴都臉上......
嗯,確實挺軟乎的。
戴都揉了揉臉頰,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她恨不得也上手蹂躪某人的臉,不過,看那輪廓,手感應該不怎麼樣。
「頭暈,走不了。」
戴都嘟著嘴,撒嬌賣萌。
既然捏了我的臉,那就背我下山吧。
「真麻煩。」沈珩嘴上嫌棄,身體卻很誠實,半蹲在戴都跟前,「上來。」
「嗯。」
溫軟軀體貼上後背的瞬間,沈珩不受控制地僵直了身體。
他甚至能感受到小姑娘身前的柔軟,加上噴灑在他脖頸處的溫熱氣息,簡直要瘋了!
沈珩的耳邊染上了一絲紅暈,腳步也帶著幾分踉蹌。
可惜,夜色正濃,戴都沒有留意到。
她趴在某人肩上,酒味撲面而來。
戴都嫌棄地揉了揉鼻子。
「你身上有酒味,把我熏暈了。」
她嘟囔了一句,便沒有再做聲。
「小酒鬼,明明是你自己喝醉了,還賴我?」
沈珩忽略身體的異樣,顛了顛背上的小姑娘,快步下山。
對一個心智不全且信任他的小姑娘,都能有齷蹉的本能反應,簡直不是人!
他知道這只是成年男子正常的生理反應,但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往後,還是要多在心裡暗示自己,把小姑娘當小孩看待......
陽城,靜安別墅。
沈珩滿身酒氣抱著戴都進家門。
管家看到後,既心疼又著急。
「少爺,你怎麼能帶少夫人去喝酒呢?要是你也喝醉了,誰照顧少夫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叫傭人過來照料戴都。
沈珩冷冷地瞥了一眼某老頭,沒有說話。
管家心頭一涼,但還是視死如歸地繼續跟著,嘴裡還在絮叨。
「少爺,你瞪我,我也要說,作為管家,怎麼能因為一個責備的眼神,就放棄做保護主家的事?」
「老頭,你的主家是我。」
沈珩扔下這句話,眼皮都沒抬一下,抱著戴都回房間,留下管家風中凌亂。
「少爺,你和少夫人是夫妻,夫妻一體,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生分的話?少爺,我對你太失望了。」
管家捂著心口,痛心疾首。
裝睡的戴都見管家入戲這麼深,差點沒忍住笑出鵝叫聲。
這是什麼活寶!
等解決完陽城的事,她要不要把管家挖回去?
說不定,還能和秦姨做個伴。
對了,還有她的煤球。
來陽城這麼多天,還真的有點想煤球了。
*
夜深人靜時,戴都解決了院子裡的監控,從僻靜的側門溜了出去。
出現在老城區時,已經變成Wan的模樣。
這裡是廢棄的危樓住宅區,年久失修,破敗昏暗,唯一亮著的路燈一閃一閃的,荒涼又詭異。
巷子深處,隱約能聽到「唔唔」掙扎的聲音。
頭上被套著布袋子,什麼都看不到,周圍靜悄悄的,江天祁心底的恐懼無限放大,牙齒止不住地打顫。
他去醫院處理傷口後,去會所喝悶酒,在後院抽菸的時候,被人迷暈擄走,醒來就被扔在這裡。
到底是誰,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戴都緩步走到江天祁跟前,沒有說話。
聽到不斷靠近的腳步聲,江天祁的心快跳到嗓子眼。
這人要幹什麼?
劫財還是劫色?
該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他拼命掙扎,想說自己可以給錢,可惜嘴巴被封住,只能發出「唔唔唔」的悽慘叫聲,很快,身下濕了一灘。
戴都想嚇他,故意沒有說話。
之前這公子哥就被晾在這裡一段時間,恐懼不斷積累,現在,心理防線到達極限,嚇尿了。
她嫌棄地後撤一步,抬手,手指往前微曲。
兩個手下看到手勢,心領神會,直接動手,專往江天祁臉上招呼。
江天祁拼命躲閃,可惜都是徒勞。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公子哥最要面子,戴都要的,就是讓這花花公子沒臉見人。
看打得差不多了,她幽幽開口,聲音嘶啞滄桑。
「不該招惹的人不要招惹,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警告後,讓人把江天祁送回之前的會所。
江家少爺的這副尊容,自然要讓陽城的公子哥們都看看。
江天祁意識尚存。
宴會上,他得罪的只有沈家人,是沈珩!
不,不會是沈珩。
那廝有仇當面報,不會在背後搞小動作,戴都又是個傻子,沒這本事。
沈家的人,不是沈珩,不是戴都,那不就是周德韻!
他破壞了周德韻的生日宴,那婆娘心眼小,肯定不會放過他。
帶著對周德韻的恨意,江天祁漸漸意識渙散,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陣又一陣驚叫聲吵醒,睜眼一看,周邊黑壓壓的都是人,有不認識的,也有他的狐朋狗友。
他動了動嘴巴,想說話,嘴角被扯得生疼。
還沒等他發火,邊上的人就已經開始瘋狂議論。
「這是江少?怎麼被人打成這樣?」
「一看就是得罪人了。」
「臉腫得也太誇張了吧。」
「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這麼狠。」
......
江天祁暴怒,想罵娘,卻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嘶啞低沉的聲音,像蚊子叫似的。
聽到這些人都在看笑話,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旁邊有噴泉水池,他跌跌撞撞跑過去,見到水中倒映的豬頭臉,嚇得直接昏厥過去,一頭栽進水池裡。
「嘩啦」一聲巨響,眾人手忙腳亂,想上去拉人,又怕惹上麻煩。
躊躇間,水裡的某人被迫喝了一肚子噴泉水。
好在工作人員及時趕到,把人撈起來送去醫院。
徹底失去意識前,江天祁腦海里只有漫天的嘲笑和對周德韻滔天恨意。
*
解決了江天祁,戴都去見梁丘淮。
她誤導江天祁,將禍水引向周德韻,算是給周德韻埋了一顆雷。
深夜的海邊,漆黑一片,車燈映照在海水上,波光粼粼。
「這樣的人,不需要你親自出手。」
海風吹起梁丘淮的衣擺,多了幾分肆意張揚,與以往一絲不苟的模樣有些不同。
戴都望著隱藏在幽暗中的海面,慵懶散漫,「無聊,打發時間。」
要是以前,她不會多管閒事,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
但沈珩帶她祭拜母親,讓她觸動很大。
「有事可以叫我,我比你方便。」
梁丘淮轉頭看向戴都,夜色朦朧,氤氳著淡淡的海風的氣息,模糊了他一貫以來的溫和儒雅。
光線昏暗,戴都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好。」
她和梁丘是多年好友,不用見外。
突然,兩束燈光照了過來,戴都下意識眯了眯眼,還沒看清楚來的是誰,身側的梁丘淮已經擋在她前面,遮住了強光。
梁丘對誰都是這麼溫和體貼,她感激之餘,沒有特別在意。
「大佬,淮哥,你們出來怎麼不叫我!」
秦佑還沒下車,聲音先到了。
戴都莞爾,「你不是自己來了?」
「那怎麼能一樣?」秦佑哼了一聲,「這裡烏漆麻黑的,連個人都沒有,太沒意思了,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他說著就要上手拉戴都,被梁丘淮不動聲色隔開。
戴都無奈,一個晚上,兩個人說要帶她去好地方,真是巧了。
她上前一步,有些好奇,「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秦佑打開車門,「大佬,淮哥,坐我的車吧!」
戴都和梁丘淮對視一眼,默許了,上了后座,另一輛車讓她的兩個手下開走。
不久後,三人來到不遠處的不夜城。
燈紅酒綠,音樂震耳欲聾。
陪著秦佑喝了杯香檳後,戴都知道梁丘淮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合,和梁丘淮提前離場。
秦佑玩得不亦樂乎,遇到了一個面熟的人。
「是你!」
「是你!」
宿左和秦佑同時認出對方。
宿左想打聽Wan的動向,湊上去,有意套近乎,「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們家大佬呢?」
想到之前在南闋的會面,秦佑嚇得後退兩步,拉開距離,「他們不在,我還有事,先撤了。」
他剛想遁了,被邊上的人一把拽住。
「這麼著急走幹嘛?交個朋友,以後可以一起玩。」
宿左說著,拿出手機。
秦佑連忙甩開扒著他的那隻手,內心咆哮,死基|佬,離我遠點!
沈珩覬覦他家大佬,這小子覬覦他,不要臉!
還想和他一起玩,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