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人夫婦的善意提醒,端木寧又不是傻子,當然清楚個中緣由了。
巨猿的出現恰恰給了那個東瀛人,藉機表現自己進而拉攏人心的好機會。眼下事情已成定局,東瀛人在倖存者中的威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自從上島之後,自己的那點威望是建立在心狠手辣上面。自然不能和現在的東瀛人相提並論。
韓允兒挽著他手臂,拽著他走遠了一些。
「哥哥,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這裡好像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回現在待的那個地方去可以嗎?」
「時間還早,你和音衣在這裡休息,我進燒毀的樹林裡面去轉轉。」大火過身之處,必然會有被燒死的動物,他想去碰碰運氣。
韓允兒不明白他的用意。端木寧說明白後,她才答應了。並保證自己一定會保護好鳩山音衣和木筏。
樹林裡到處都是木頭被燃燒過後,濃烈的灰燼氣息,倒也不難聞。
途中也見到了巨猿留下的足跡,足足有五六十厘米的長度,寬約二十來厘米。如同神話傳說中的巨人腳印。
沿途所有樹木的枝葉被焚燒殆盡,唯獨剩下一些低矮的灌木倖免於難。桉樹因為枝葉不夠繁茂,許多樹幹也得以保持著原本的顏色。
端木寧幸運的撿到了一頭三十來斤的小野豬,和兩隻彩虹巨嘴鳥,這種鳥個頭比較大,兩隻的個體都超過了五十厘米,但光是鳥啄就占去了體長的差不多三分之一。
其中一隻只是被燒傷了,還沒有死去。保持著鳥啄和羽毛上的五顏六色。不認識的人,很容易將其當成鸚鵡的一個種類。
彩虹巨嘴鳥的肉不多,吃起來和雞肉類似,但比雞肉更嫩更有嚼勁。
在紐幾內亞的深山老林,搜尋當地野生農業物種時,他跟著原住民吃過兩次。
提著東西回到海邊,其他人見他有了收穫,也紛紛鑽進樹林搜找起來。
「端木君,如果沒有這場大火,你能弄到這些東西嗎?」被砍斷了手臂的東瀛人,高聲問道。
他倚靠著大榕樹的主幹坐著,身邊有幾個東瀛人陪同。
端木寧看也不看他,一邊往海邊走,一邊隨意的回道:「你的眼界也就能看到當下的成果,後面吃虧的時候就會知道疼了。」
端木寧把收穫丟到了木筏上,招呼兩個女人上船。
「等一等。」那個東瀛人一邊走出來一邊大喊。
端木寧給兩個女人使了個眼色,隨即自己也拿起了木筏上的弓箭。
幾個東瀛人倒也沒感到害怕。質問他還記不記得,他自己提出來的三項約定。
端木寧走上沙灘,解開了拴在樹樁上的藤蔓,這才答非所問的說:「那我把東西留給你們?」
「不是讓你留給我們,而是應該大家一起享用。而且你們沒有參與驅趕巨猿,理論上來說你們沒有資格在這裡撿取任何東西。但我只要求你把東西和大家一起分享。」
端木寧上了木筏,拿起船槳開始驅使木筏駛離岸邊。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回應說:「製作木筏避難是我的主意,我出力也最多。不然你們早就死了。單是這一點我就有權決定自己應該怎麼做。」
東瀛人拿他沒有辦法,儘管心中不服氣,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距離岸邊兩百多米的時候,端木寧陡然想起了那對白人夫婦,又驅使著木筏靠岸。
「哥哥,為什麼又要回去?」韓允兒不解的問道。
「還有事情忘了辦,等下就走。」端木寧也不過多解釋。
見他們又回來了,幾個東瀛人這一次並沒有上前為難,只是一直盯著他的動向。
端木寧上岸用視線搜尋一番後,看見白人夫婦中的女人,拿著一根棍子在不遠處的沙灘上搜找著東西。
跑上去告訴她,森林被燒毀的區域有限,夜間裡巨猿有可能會跑回來報復。讓她們夫婦倆晚上的時候,待在容易脫身的地方。
女人道了謝,猶疑了幾秒試探著問:「寧,我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這個……等解決了巨猿再說吧。現在你們和其他人待在一起會更有利一些。」端木寧舉起手揮了揮:「再見了。」
女人失落不已,勉力的擠出微笑跟他道別。
返回木筏的途中,端木寧忍不住回頭盯了一眼。越看越像電影《西西里美麗傳說》里的女主角。
白人夫婦幫著搶救出來了三個人的行李。按理來說帶著他們兩個一起離開,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那個男人很瘦弱,幫不上他什麼忙。
端木寧要去完成的事情還比較多,而且存在危機。暫時他不想給自己再增重負擔。
回到之前待的地方,到了腳能踩到底的區域後,端木寧跳進了水裡,拖著木筏到了淺灘上,固定好了木筏的位置,將兩個女人先後抱了起來。
讓兩個女人帶著彩虹巨嘴鳥從凹槽上去,把火重新生起來,直接把鳥放到火上烤。他得在淺灘處把野豬給處理了。
韓允兒問道:「哥哥,這樣還能吃嗎?羽毛燒焦後味道可難聞了。」
「只能這樣了啊,我們又沒有大的容器,沒辦法燙落鳥的毛髮。一會兒反正要剝皮的,就按照我說的做吧。」端木寧一邊回答,一邊用安全斧刨開野豬的肚子。
內臟逐一清理出來後,他是一點都不浪費。連豬腸都不停的灌水清洗。最後一步才剝下了豬皮。
拎著回到岸上,兩個女人都捏住了鼻子。
「哥哥,好臭呀,你沒清理乾淨嗎?」韓允兒伸出手抵擋,不希望他太靠近自己。
端木寧把野豬丟在地上,拿起藤條將內臟紮起來掛在了,之前用來晾衣服的木架上。
「你指望能有多香嗎?天天在樹林裡,泥巴里攛的玩意兒。有得吃就很好了。上島之後我們還一頓真正的肉都沒吃過呢。」
見兩隻鳥的毛都被烤焦了外表,被扔在一邊。他拎起來又去淺灘上剝了皮。
為了最大限度保障安全斧的使用壽命。不得不砍了一截桉樹木頭,將其中一個切面削整平坦,用來當作肢解鳥和野豬的小菜板。
讓鳩山音衣拿了一個餐盒出來,把從野豬身上搜刮來的油脂,放進去進行熬煮。除了食鹽之外,油脂的貴重絕對排列在第二位。
把所有的肉砍成塊之後,串成大串夾在木碳上烤著。不斷滋滋冒油的野豬肉,害的三個人不住的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