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冷淡的微光出現時,端木寧仰起頭望著天空。偏東南方位的天邊,月亮正在緩緩升起。
月亮的出現,對他們的防守來說無異於是極大的助力。
當月光灑滿大地時,所有的丹尼索瓦人都無處藏身了。聚集在幾個火堆邊,一共有不下一百人。
石牆下面的地上,丟下了七八具屍體,和幾個盾牌。
儘管屢戰屢勝,卻沒有對丹尼索瓦人的有生力量,造成致命的傷害。
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丹尼索瓦人很快發起了第三次進攻。一次性出現了四五十個人。
月光的照耀下,他們無處遁形。
端木寧和艾米瞅准了他們的位置,才開始發起反攻。
儘管這一次丹尼索瓦人也採用了火箭攻勢,一個個被射中的藤條小籠子,讓火光瞬間熄滅。
掉落下去的弩箭,讓石灰像是流水一樣,從出現了漏洞的藤條小籠子嘩嘩灑落。
從側面進攻的丹尼索瓦人,也同樣遭受了挫敗。
眼見無法靠近石牆下面,他們只能撤退到安全區域進行射擊。
「允兒,木炭陶罐拿來。」端木寧一遍呼喊,一邊更換上攜帶小袋石灰的弓箭。
他根本就不瞄準,只把雙手伸到石牆的凹槽處,射擊出去後迅速收回。
韓允兒提著陶罐衝到階梯上,直接把一個接著一個的陶罐丟了出去。
「啊喲,燙死我了。」韓允兒搓著手,不時的叫喚。
面對自己這一方多種多樣的反擊模式,丹尼索瓦人不得不繼續後撤。一部分被石灰傷害到的人,還需要戰友扶持著。
韓允兒手裡抱著一塊冰塊,跑到他身邊得意的說:「哥哥,我們已經獲得三次勝利了。他們死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傷殘率好像很高呀。」
端木寧信心大增:「再來兩次衝鋒,他們就得趕緊撤離了。」
讓韓允兒去倒水後,他扭頭看著艾米:「怎麼樣,還可以嗎?」
艾米笑得格外輕快:「沒問題,明天下午我們倆還是去釣魚吧,怎麼樣?」
端木寧回了一個OK的手勢。
丹尼索瓦人那邊,很快對隊伍進行了分類。傷員開始撤離。剩下的幾十個人聚集在一起,聽著一個人的訓話。
發起第四次進攻時,丹尼索瓦人再次了更換了戰術。
大部分人手持盾牌,少部分人手持弓弩跟隨在後。
「真是愚蠢,怎麼現在才用上盾牌。」艾米嫌惡的調侃。
端木寧解釋說:「他們第一次進攻時,已經用上了盾牌,不過沒占到便宜。這次難度增加了,我們要更加小心了。」
看不清楚丹尼索瓦人的盾牌是什麼材質,但從他們的第一次進攻時,火箭出現了在空中移動的情況,可以得知不會是金屬盾牌,至少不會是單純的金屬盾牌。
丹尼索瓦人不再主動攻擊,完全依賴盾牌的庇護,努力朝著石牆下面靠近。
伴隨著一支支射擊出去的弓箭掉落在地,端木寧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丹尼索瓦人可能是更換了盾牌。
叮囑艾米努力射擊之後,他讓韓允兒和鳩山音衣,和自己一起把木炭拋進陶罐里。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平地上丟去。
燃燒著的木炭,讓丹尼索瓦人的盾牌方陣,很快亂了陣腳。
只能一邊做好防護,一邊選擇後退。
這一次丹尼索瓦人回到他們自己的火堆邊,直接選擇了撤離。
「這就走了嗎?」艾米的語氣裡帶著失望。
端木寧苦笑著說:「他們再不走的話,我們就完蛋了。」
儘管裝著冰塊的陶罐還有不少,木炭已經被悉數耗盡。
丹尼索瓦人完全撤離後,儘管四個人都疲憊不堪。卻都異常激動興奮。
平台上半露天的樹皮房頂上,布滿了弩箭。石牆下面更是弩箭成片。
用水澆滅了平地上的木炭後,在端木寧的帶領下,四個人開始收割戰利品。
丹尼索瓦人用來照明的工具,是一個銅質的長方形大盒子,兩側有提手環,燃料是彌散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種植物油。
沒有工具可以把火撲滅,想著這東西也不會自己長腳跑掉,也就暫時沒去管它。
幾個人一起搜集了丹尼索瓦人,丟下的弓箭和盾牌。幾個死者攜帶在身上的武器,自然也被搜刮一空。
回到山洞裡,韓允兒難掩失望的說:「來了這麼多人,戰利品還沒有上次豐厚呢。」
「反正不需要自己造武器了。」
端木寧拿起一面盾牌,仔細查看。
盾牌是用銅製作而成,並沒有進行鍍鉻。邊緣都能看到一點綠色的鏽跡。
從盾牌防禦的一面來看,邊緣留下了外包層獸皮的痕跡。
這就能很好地解釋了,為了丹尼索瓦人第一次進攻時,弓箭為什麼能射中盾牌了。
「寧。」艾米喊了一聲說:「你想過沒有,其實這一場戰鬥,輸的應該是我們。」
端木寧點頭說:「從常規的戰鬥來說,你說的沒錯。但這是一場特別的戰鬥。」
按照常理來說,上百人要攻破一個四人守衛的小陣地,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尤其是在對方裝備精良的情況下。
丹尼索瓦人之所以一敗再敗,就不得不提到幾點特殊性了。
在他們的文化里,巨猿,冰塊都和惡魔有關。這兩者在這裡都出現了,首先在心理防線上,他們作戰時就多了一層顧慮。
其次,他們是在夜間發起的進攻。石灰對他們是一種從未接觸的過事物。
只要一碰觸到皮膚,就會對人帶來一定傷害。慌張之下,讓石灰接觸到眼鼻口,傷害值會大幅度增加。
這種新武器的出現,是丹尼索瓦人所不了解的。應對起來也倍感困擾。
他們擁有絕對的優勢,因此在初期進攻時,多少人會帶有輕敵的心態。
種種因素結合之下,丹尼索瓦人在四人手裡,遭遇了重大挫敗也就不足為奇了。
儘管之前派來的人,已經在這裡吃過了苦頭。
按理說應該長長記性了。最終卻導致了這麼一個悲慘的結果。只能歸罪於領軍者的無能。
儘管丹尼索瓦人已經撤離,但對方人多勢眾,難免再有整頓之後,發起反撲的可能性。
端木寧跟三個女人協商後,最終決定由他和韓允兒,追趕到河邊去查看丹尼索瓦人的下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