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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坑第九十二天

2024-08-19 14:40:23 作者: 圖樣先森
  她下定決心,突然上前兩步越過他,先進了書房,牢牢擋在了宋硯和舅舅之間。«-(¯`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溫衍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微蹙著眉說:「你先出去等,我和宋硯單獨談談。」

  「為什麼要單獨談?他是我丈夫,你是我舅舅。」溫荔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你倆說事兒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說完她就徑直抱胸坐下,高仰著頭,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溫衍盯著她看了半晌,溫荔絲毫不怵,大膽回視。

  「做什麼?」他頓覺好笑,又睨向宋硯,挑眉問,「怕我把他怎麼樣?」

  溫荔不屑道:「切。你倆要是動手,舅你還未必是宋老師的對手好吧?我們宋老師打戲很牛逼的好吧?」

  宋硯微怔,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皮,嘴角小幅度勾起,不自覺咬了咬唇。

  溫衍呵了聲:「那你擺的這一張護犢子臉是要給誰看?」

  「你以前對宋老師說過很多不好聽的話。」溫荔說,「以前是我神經大條,才讓我們宋老師受了這麼多委屈,現在有我罩著他,別說動手,你哪怕想對他說一句重話,都沒門兒。」

  溫衍略感詫異,漫不經心道:「你竟然也會護著人了?」

  明明那時候管她早戀,她直接將一堆壓根都沒打開過的信件通通塞給他,讓他幫她解決那些煩人的男生,才讓他在那些信件中看到了宋硯的信。

  溫衍還記得他將此事告訴父親溫興逸的時候,當時父親的語氣有多心虛,又有多慌亂,一連串問了好多問題。

  宋家想幹什麼?他兒子又想幹什麼?接近我孫女兒又有什麼目的?

  那時候他和父親都堅定地認為,他們是在保護溫荔。

  而當年那個被家人保護的丫頭,現在卻站在家人的對立面上去保護其他男人。

  「舅,我知道你和姥爺在為我擔心什麼,你們從前不准我做這個做那個,我也沒埋怨過你們。但現在我不吃家裡的,也不用家裡的,賺錢你們會賺,我也會賺,我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

  溫荔說到這兒哽了下,緩了口氣繼續說:「我姥姥很早就離開了姥爺,讓他傷心難過了那麼多年;我媽會因為一場意外離開了我爸,讓他變成了孤家寡人。但我敢肯定,即使結局不變,給他們機會重來一次,姥爺和我爸也還是會選擇跟姥姥和我媽走到一起。因為擔心未來會發生什麼變故就對感情畏手畏腳,那我覺得活著也太沒意思了。」

  她的話一針見血,溫衍倏地斂眉,沉默以對。

  「這個人有多好,你們不知道,但我知道。」溫荔言辭鑿鑿,「我還是那句話,有我護著他,你們要再想棒打鴛鴦,這一棒子先打我,看我會不會放手。」

  溫衍目光複雜,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溫荔從背後抓住宋硯的手,他原本以為是她怕舅舅仍然會反駁,需要找他尋求信心,而她卻是反握上他的手,像他每次安撫她那樣,拍了拍他的手背,無聲地對他說「有我在」。

  「」

  宋硯實在沒忍住,哪怕咬著唇也還是笑出了聲。

  溫衍也勾起唇,淺淺地笑了兩聲,說:「說完了嗎?回家吧。」

  在溫荔即將要把「老古董」三個字罵出口的時候,溫衍又淡淡補充:「車子就在樓下,爸特意吩咐讓我帶你們倆回家一塊兒過元旦。」


  「啊?」溫荔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哦。」

  本來還準備了一大堆演講稿,結果老古董腦子突然轉過來了彎,給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行人坐上溫衍的私家車回到溫宅,溫荔才發現原來舅舅今天不光帶了她和宋硯回來,還把徐例一塊兒帶回來過元旦了。

  本來溫衍還聯繫了徐時茂,但年底飛機票緊張,徐時茂被堵在了國外,只能等農曆年的時候才能回來。

  溫衍一到家就去了父親的房間,就在溫荔已經做好了準備再跟姥爺抗爭一回時,溫衍出來了,又叫她進去說話。

  不過這次溫興逸沒再叫宋硯單獨說話,而是叫了溫荔。

  溫荔覺得奇怪:「姥爺只找我嗎?不找我家宋老師說話了?」

  溫衍難得玩了把冷幽默:「有你護著宋硯,哪兒還敢找他。」

  「也是。」溫荔沒聽出舅舅的潛台詞,還挺得意,「有我在,誰敢找他麻煩,姥爺也不行。」

  結果溫荔進去,也就是把她跟溫衍說的話又跟溫興逸重複了一遍。

  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對宋硯的成見這麼大。

  孫女兒一直逼問,最後溫興逸也不想再瞞了,將她和宋硯很多年前有過婚約的事兒說了出來。

  溫荔默了半天,語氣平靜地總結:「所以姥爺你對他的成見,其實就是因為自己心虛對嗎?」

  被說中心事,溫興逸老臉一哂。

  「幾個月前我去了趟澳城,見了他的父母。」溫荔說,「我很慶幸他們沒有因為我和姥爺你的關係而對我有什麼偏見。」

  溫興逸惶惶地張了張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就因為您這一通操作,我現在更愛宋硯了。」溫荔一臉熊孩子樣,語氣囂張,「您要是再欺負宋硯,就別怪我在親情和愛情面前做出抉擇了。」

  「你要做什麼抉擇?」

  「為愛放棄豪門千金的身份,帶他私奔。」

  溫興逸滿臉黑線:「你這丫頭是不是電視劇演多了出不來戲了都?」

  「您也知道這不是在演電視劇啊?現在這種劇情拍出來都沒人看。」溫荔說到這兒,又替宋硯打抱不平了起來,「說到電視劇我就想吐槽,當初你讓舅舅去棒打鴛鴦的時候,好歹也應該讓舅舅揣張五百萬的支票去吧?」

  溫興逸一臉不明所以:「什麼玩意兒?」

  溫荔語重心長:「我說咱們家這麼有錢,姥爺你做人不要太小氣。」

  「」

  「姥爺,當年你也不看好我爸爸,可我爸爸有讓你失望嗎?」溫荔突然正經了語氣說,「我知道你對他有成見不是因為他那時候沒錢沒能力,而是那年我媽陪著他出國,結果卻出了意外,我媽去世了,而他還活著,你是怪他間接害死我了我媽。但如果當年可以選擇讓誰丟了這條命,我爸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他自己。」

  祖孫倆在房間裡聊了足足一小時,至於他們到底在房間裡說了什麼,房間外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道等溫荔出去以後,手裡揣了張紙條,而溫興逸立刻叫了家裡護工給他拿了降壓藥進去。

  -

  溫荔被她姥爺叫進房間單獨談話,宋硯也被小舅子徐例叫到了他房間說話。


  小舅子找姐夫也沒別的事兒,主要是宋硯之前跟他邀歌,他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現在他自己新專輯的原創歌都差不多寫好了,最近終於抽出了空來幫姐夫寫歌。

  「曲子已經寫好了,就差填詞了。」徐例說,「demo我過兩天發給你,至於歌詞,阿硯哥你要自己試試嗎?」

  對於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宋硯向來不說大話。

  「我從來沒寫過歌詞。」

  「沒事兒,你先試著寫,我會幫你修改的。」徐例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覺得無論改不改,只要是你寫的,我姐都會喜歡。」

  「那還是請你幫我修改吧。」宋硯笑著說,「不能因為她好哄,就不認真準備我的禮物了。」

  徐例莫名覺得有些牙酸。

  被甜味的狗糧酸到的。

  「阿硯哥,你高中的時候,真的就對我姐」徐例欲言又止。

  宋硯點頭:「怎麼了?」

  徐例看著他,語氣複雜:「沒怎麼,就是哥你真藏得太好了。」

  小時候真是一點都沒發現,剛看到熱搜那會兒,他的震驚程度不亞於任何吃瓜群眾。

  十年前的姐姐和姐夫都還只是青澀懵懂的高中生,更何況那時候還是小屁孩兒的徐例。💜💜 ➅9s𝕙Ⓤ𝕏.Ⓒ𝔬m 👺🐳

  「不過我沒看出來也不奇怪,畢竟我跟你就只有放學以後你來家裡給我補習的時候才見得到。」徐例神色迷惑,十分不解,「但柏森哥怎麼也沒看出來?」

  就在姐夫和小舅子雙雙沉默時,溫荔過來敲門。

  「兔崽子,宋老師,下樓,柏森哥來咱們家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柏森今天不打招呼突然過來,著實給溫家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他喝了點酒,姿態懶散且吊兒郎當的,不過在長輩們面前態度還算不錯,先是去房間跟溫興逸打了聲招呼,又和溫衍道了聲新年好。

  柏森疑惑道:「咦?溫征舅舅呢?」

  「和他女朋友跨年去了。」溫衍非常看不慣柏森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語氣微冷,「你喝酒了?」

  「所有人都有對象,就我是孤家寡人。」柏森語氣幽幽,又突然想起什麼,看著眼前這座面色冷峻的冰山,一臉欣慰,「哦,差點忘了還有舅舅你。」

  溫衍的臉頓時更臭了,正好這時候溫荔幾個後輩下了樓。

  看著不著調的柏森,嫌棄地撇過眼,又看向宋硯,冰山舅舅突然就覺得現在這個外甥女婿簡直不要太順眼。

  「他交給你們了。」

  溫衍一個甩手,直接上樓回房。

  舅舅一走,徐例連忙上前和柏森打招呼:「柏森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聽說你們家今天打算一塊兒跨年,過來湊個熱鬧。」柏森轉頭,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宋硯倆口子,突然說,「你倆,過來。」

  要換做平時,倆口子肯定是不會理他的,但今天也不知怎麼的,柏森叫他們兩個過來,他們還真的就乖乖地過來了。

  柏森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這是什麼?」


  溫荔:「頭髮?」

  「不對。」柏森語氣嚴肅,「青青草原。」

  宋硯:「」

  「青個屁啊。」溫荔忍不住反駁,「咱倆比純牛奶還純潔的關係,你別亂給我扣帽子,不了解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我知道咱倆比純牛奶還純潔,但別人不知道啊!死丫頭就因為你老子這幾天被那幫狐朋狗友笑慘了!」柏森突然也激動起來,「高中的時候你還是我未婚妻呢,還有你!塑料兄弟,就是你!宋硯!你們今兒必須給我個交待,到底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就算搞在一起了,不能跟我說一聲?什麼狗屁青梅竹馬,什麼狗屁兄弟,你倆是都沒長嘴嗎?」

  面對這一長串的指責,溫荔並不接受,理直氣壯地說:「我們兩年前搞在一起的,結婚的時候不也通知你了嗎?什麼叫沒長嘴?」

  「死丫頭你當老子家裡沒裝網線?!你們高中的時候要是沒發生什麼,那什麼初吻是怎麼回事?!背著我暗度陳倉搞早戀,還嘴對嘴互送初吻!!」

  宋硯倆口子無語至極,而小舅子徐例現在的處境就是相當尷尬。

  面對姐姐的三角戀,做弟弟的實在不想插手,想溜,但又怕待會兒柏森哥和阿硯哥一言不合打起來,渣女姐姐勸不住,所以還是強忍著尷尬站在原地繼續旁聽,等他們打起來好及時勸架。

  宋硯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失憶了?我被你笑了好幾天的事忘了?」

  柏森愣了幾秒,混沌的大腦開始重新梳理記憶。

  「操,原來那個時候你的嘴巴是被溫荔這丫頭給撞出血的原來真相就在我面前。」柏森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語氣頹然,「小丑竟是我自己。」

  「」

  「」

  徐例等了半天,兩個男人也沒打起來,慶幸之餘,心裡還有淡淡的失望。

  他姐魅力還是不太行。

  柏森冷靜了一會兒,非常男二風度地說了句「祝你倆幸福」,被溫荔一聲無情的「快滾」給打破最後的體面,迎著十二月凜冽的寒風悲傷離開。

  「奇了怪了,咱倆都結婚兩年了,他現在一副失戀的樣子是演的哪出兒?」溫荔簡直莫名其妙,「難道他也暗戀我?」

  宋硯也覺得柏森反常,不過後來看到溫荔的微信里,她老闆張楚瑞發了條在夜店和幾個年輕小帥哥喝交杯酒的朋友圈,就明白過來了。

  搞了半天不是因為被青梅竹馬和兄弟齊齊「背叛」才這麼狼狽,原來是被前女友給傷到了心,但又沒資格管前女友跟誰喝交杯酒,為了發泄心中苦悶,這才跑過來找他們的麻煩。

  柏森的突然到來和離開也沒能在溫家掀起什麼波浪。

  一家人圍在桌上吃了頓跨年飯,姥爺年紀大了,熬不了夜,吃過晚飯沒多久就要回房睡覺,臨去前還問了句宋硯。

  「今年農曆年你和荔荔是怎麼安排的?你帶她回澳城還是你倆都留在燕城過年?」

  宋硯回:「聽她的。」

  溫荔說:「前兩年都是在燕城過的年,今年去澳城過吧。」

  本來以為姥爺不會高興她去澳城過年,沒想到老人家也沒阻止,點點頭說:「行,要是今年沒什麼親戚上門,我也去趟澳城。」


  溫荔和宋硯都愣了。

  最後還是孫女兒不怕得罪老人家,小聲問:「姥爺,您要去澳城找打嗎?」

  平時老闆著張臉的溫衍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溫衍你笑個屁!我是你老子!」溫興逸罵完兒子,又沖孫女兒吼道,「我去道歉!道歉!」

  溫荔:「」

  說白了還是去找打啊。

  溫興逸氣沖沖地回了房間,沒過多久,徐例突然來了寫歌的靈感,靈感一來別的事兒就都顧不上,也匆匆回了房間。

  客廳里轉眼又只剩下三個人。

  不會看外甥女眼色的溫衍巍然不動,仍然堅如磐石地坐在客廳里。

  溫荔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委婉地問:「舅,你覺不覺得你的腦門在發光?」

  溫衍氣定神閒地回:「嫌我礙事,你們不會回房間?」

  「」原來這個老古董什麼都懂,就是存心坐在這兒當電燈泡給她添堵的。

  「只用眼睛瞪是瞪不死我的。」

  溫衍閒閒地往後一靠,今天是跨年夜,沒有工作纏身,難得的慵懶自在,好心情地跟外甥女鬥起嘴來。

  溫荔收了目光,突然語氣孝順地說:「舅,我決定等過年的時候去寺廟替你求姻緣。」

  溫衍一挑眉,漫不經心道:「與其替我求那種沒用的東西,還不如替整個溫氏多求點來年的財運。」

  溫荔一口拒絕:「我不,我們家已經夠有錢了,我就要替你求姻緣。」

  溫衍:「」

  溫荔哼哼一笑:「求你來年遇上個女人,她不愛你你卻愛慘了她,無情資本家為愛淪為舔狗,舔到最後還一無所有。」

  溫衍被這惡毒至極的話氣得太陽穴突突跳,扯著唇嗤道:「你這想像力當演員真的浪費才能,還不如轉行當編劇。」

  「等著吧舅,那寺廟很靈的。」

  「封建迷信。」

  舅甥倆鬥嘴,宋硯在一旁聽得耳朵疼,連電視都看不進去,好在溫衍不想再浪費口舌做這種無謂的爭吵,單方面停戰,起身上樓。

  宋硯思忖片刻,還是起身跟了過去。

  溫衍轉頭看他:「有事兒?」

  宋硯直接了當:「為什麼替我們隱瞞協議的事?」

  老爺子今天反應如常,就說明溫衍一定沒把協議的事告訴老爺子。

  「她說要棒打鴛鴦先打她。」溫衍說,「我看著長大的丫頭,哪兒捨得。」

  等宋硯重新回到客廳,溫荔有些驚訝:「你去洗手間這麼快?」

  「只是洗了個手。」

  「哦。」溫荔沒懷疑,沖他招了招手,「過來坐。」

  等他坐下,她立馬粘了過來。

  宋硯這時候也沒什麼心思看電視了,將溫荔的手抓過來,一邊玩她的手心肉,一邊輕聲問:「今天和你外公在房間裡聊了那麼久,都聊了什麼?」

  溫荔靠在他肩上,不以為然道:「沒聊啥,我把我姥爺教育了一頓。我不是說過麼,在溫家有我護著你,絕不會讓你一點委屈!」


  宋硯只是笑,對她說了聲謝謝。

  溫荔覺得自己擔不起這聲謝謝,喃喃說:「姥爺把咱倆以前有過婚約的事兒告訴我了。為了讓你父母接受我,你也替我說了不少好話吧?」

  「沒有。」

  「不用安慰我,人之常情嘛。」溫荔想得很開。

  「真沒有,沒費多少力氣。」他說,「你本來就討人喜歡。」

  溫荔不信,切了聲問:「那為什麼我姥爺小時候給你看我的照片,你說不要我給你當老婆?」

  他小時候是個少爺脾氣,比較心高氣傲,換做任何一個小丫頭他都看不上,倒不是針對溫荔。

  但實話是萬萬不能說的,於是他說:「是我小時候眼瞎。」

  溫荔非常滿意這個回答,傲慢地嗯了聲:「自我認知很明確。」

  被宋硯挑起了自信心,溫荔又開始自戀了:「今天我替你懟我舅舅那幾下,帥不帥?」

  「帥。」宋硯附在她耳邊說,「帥得我魂不守舍。」

  溫荔瞬間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痴痴地笑了起來。

  她一直蹭他,電視機也變成了電燈泡。

  宋硯暗示她:「回房間吧?嗯?」

  溫荔:「但是還沒到十二點,我還要倒計時的。」

  宋硯:「在床上數。」

  「」

  事實證明數個屁,上了床誰還有空管什麼跨年,十二點一過,還是宋硯提醒她新的一年到了。

  「我們從去年做到了今年。」溫荔沖宋硯比了個大拇指,「太強了你。」

  面對溫荔的恭維,宋硯一向是受用且沒有抵抗力的,喉結微動,嗯了聲。

  「對了。」溫荔突然想起了什麼,爬起來裹著被子去找衣服,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紙遞給他,「給你的。」

  宋硯接過來一看,是張五百萬的支票。

  「這什麼?」

  「我姥爺欠你的。」溫荔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拿去買辣條。」

  宋硯哭笑不得,將支票隨意放在床頭柜上,又將她抱在懷裡,拍拍她的頭說:「學妹,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學長。」溫荔笑眯眯地說,「新的一年要更愛我。」

  「好。」

  宋硯知道自己在撒謊。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對她的愛已經到了之最,自己已經不可能比現在更愛她了。

  -

  短暫的元旦假期後,溫荔和宋硯又繼續將精力投進了劇組。

  放假前仇平給溫荔布置的哭戲作業,本來仇平也沒抱希望,沒想到過了個元旦假,她竟然還真的領悟了。

  監視器里,溫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得有些共情能力比較高的工作人員都跟著落了淚。

  等仇平喊了卡,她都還沒回過神來,還是宋硯抱著自己老婆不住地安慰,抽泣聲才漸漸停下來。

  仇平覺得他對溫荔的潛力真是又低估了,等下了戲特意把她找過來,問她是怎麼領悟的。

  「就按仇導你說的啊,我就是想像那一刻死的是我自己,那是和我們宋老師的最後一面。」

  仇平突然喉頭一哽,眼神顫動。

  「我一想到等我死了以後,他可能沒過幾年就找人二婚了。」溫荔嘆了口氣,「難受,男人都靠不住,我還是自己爭取多活幾年看著他吧。」

  「」

  仇平的那句「你真的好愛他」就這麼卡在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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