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很快傳來陣陣令人遐想的聲音。
除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外,還夾雜著女人的怒罵聲,不一會兒,怒罵聲只剩無力的嗚咽。
結束後。
顧晏給她身上隨意披了一件外套,抱著她從沙發上起身。
趙漾漾眼前一片模糊。
沙發上全是狼藉,她看到有傭人小心翼翼地進來收拾,儘管傭人並不敢抬頭看他們,但趙漾漾說不上此時心中的荒唐感。
傭人房就在一樓,他們剛剛鬧出的動靜,一定也都被聽見了。
趙漾漾眼前恍惚了一瞬,紅唇很腫,像是被人摩挲了很多遍。
看到傭人開始收拾沙發上的名貴墊子,她驀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走進臥室,顧晏把懷裡的女人扔到床上。
趙漾漾蜷縮起身子,臉上的表情很麻木,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顧晏從梳妝檯前的抽屜里拿出一瓶藥,趙漾漾看到他手裡的避孕藥,呆滯的眼眸動了一下。
她剛想習慣性地伸手拿過來,顧晏視線沉沉,把那瓶藥丟進了垃圾桶里。
「以後,這個都不用吃了,直到你懷孕。」
趙漾漾眼眸瞪大,瞬間看向他的眼睛。
顧晏嗤笑了一聲:「看你這個反應,總不能是忘記了我剛剛說的話吧,我並沒有跟你開任何玩笑,我也想通了,雖然我們現在要孩子是有點早,但既然早晚都是要有的,所以就現在要吧。」
趙漾漾看著他,唇角顫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她之前特意去瞧過醫生,知道自己的身體因為服用避孕藥頻繁,已經很難懷孕,但還是有概率的。
趙漾漾眼眶泛紅,她咬著牙,開口道:「顧晏,我到底是你的什麼?」
「你真的有把我當一個平等的人來對待嗎?我甚至不能跟其他男人有一絲接觸,但你和其他女人怎樣都可以,完全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甚至,當初一直想讓我避孕的人是你,不顧我的身體不戴套的也是你!」
「現在說想要孩子的人更是你,你有半點過問過我的意見嗎?你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覺得我現在還會願意為你生孩子嗎?顧晏!我只會覺得噁心!」
顧晏臉色黑沉到了極點,他上前,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甚至於根本沒有控制手上的力道。
心上如同火燒一樣,他眼眸赤紅,從未有過這麼憤怒的時候。
顧晏從小到大就是天之驕子,又是顧氏唯一的繼承人,身為上位者習慣了,從始至終,只有趙漾漾敢這樣忤逆他。
噁心?
好一個噁心!
趙漾漾被他用力掐住脖子,吸到的空氣都在慢慢減少,胸腔處更是像炸裂一般難受。
顧晏聲音冰冷:「在我這裡,你覺得配跟我要求平等嗎?這三年來,你母親所有的治療費用都是我出的,而你也是被我養在家裡的人,身為我的附屬品,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平等?」
趙漾漾唇角因為缺氧而泛紫,卻只是扯著唇諷笑:「你為我花的那些小錢,在你眼裡真的算錢嗎?」
她還在這樣激怒他!
顧晏嗤笑,他掐住他的脖頸,把她拽到身邊,用像毒蛇一般的語氣在她耳邊說話:「就算那點錢在我眼中九牛一毛又怎麼樣?你敢說你這三年沒有靠著我養嗎?」
趙漾漾呼吸都有些微弱,卻愣是沒有掙扎,心裡如同被冷水浸泡過一般,冰涼到極致。
她的話甚至都有些磕磕絆絆,嗓音啞得厲害:
「是……是你當初要我做全職太太,不許我出去工作的……」
顧晏唇角扯開一抹冷笑,眉眼間帶著化不開的戾氣。
趙漾漾說的的確是事實,但那又如何?
這是她當初自己做的選擇,也是她說過會一直喜歡他,陪他走下去,現在改主意了轉身就要跑,顧晏怎麼可能會放她走。
現在,怕是只有他們之間的孩子才能讓她回心轉意了。
到那時候,他提著的心才能放下,也不用再擔心她在為劉蘭找到其他好的醫療資源後而離開他。
只要有孩子,他們之間一定能繼續。
趙漾漾不是冷心腸的人,顧晏很清楚她這一點。
顧晏手上青筋鼓起,他還掐著趙漾漾的脖子,看到她快要窒息一般的模樣,他冷著一張臉,忽地鬆開了手。
趙漾漾眼前有些發黑,直接倒在了床上。
因為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她胸腔處快要爆炸的感覺總算緩解了下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因為生理性的難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眼角泛紅。
顧晏低垂著睫毛看她,伸手掰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
她臉頰上都是紅潤,這三年的豪門太太生活顯然將她養得很好,皮膚細嫩,一碰就容易發紅,所以脖頸處的掐痕很明顯。
身上還裸露出因為方才的情事弄出的一些紅痕。
顧晏瞧了半晌,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喉結微滾。
他說:「別再像今天這樣激怒我了,你不會想知道什麼後果的。」
說完這句話,顧晏最後看了她一眼,隨後推開臥室門離開了。
趙漾漾依舊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擦掉眼角溢出的淚,身體有些不住的發顫。
還能有什麼後果?
他這樣無恥的人,也只有在床上沒有顧忌地逞凶了。
不過就是受一些折磨而已,趙漾漾不怕。
但儘管心裡這樣想,眼眶卻依舊不受控制地濕潤起來。
為什麼要這樣?
憑什麼他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但她卻只能被迫聽從……
「我不要……」
趙漾漾嘴唇發白,甚至自己搖了搖頭,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被壓抑欺負到了極點:「我不要生孩子……」
一旦真的有了孩子,甚至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長大,加上顧晏可怕的掌控欲與管教欲,她都不用想自己的孩子會被教育成哪種模樣。
她真的會瘋掉……
趙漾漾倉促地從床上起來,甚至摔了一跤,她匆忙地開始翻那個垃圾桶,終於找到了那瓶避孕藥。
她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記要喝水,倒出一粒就往口中吞。
藥片並不小,吞進去費了很大一片功夫,嘴裡也泛著苦。
吃完藥,她把藥瓶藏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心中卻始終放鬆不下來。
她想,是時候找一個機會離開他了。
再待在他身邊,趙漾漾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不允許又能怎樣,就算是跑,她也要逃離他身邊,之後分居兩年,兩年後,他們自然可以被判定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