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陰暗隱秘的角落。
兩盞猩紅的燈籠亮起,緊接著一縷濁氣吐出。
這是一個巨人的身軀,翻動一下,就是驚天動地,山嶽崩壞。
「你好像回到從前的樣子了……」
……
王淵離開後不久,這裡就聚集了大量的部隊,而且與竹下澤宇手下的部隊不同,這支部隊足足有一萬多人,而且個個都是異能者。
「報告!將軍,已經將降臨點全部包圍起來了,王淵絕對無法逃脫。」
竹下澤宇面對一位乾癟瘦小的白髮老頭恭敬地說道。
「很好,我早就想見識一下這位叫王淵的年輕人了。」
「畢竟我的妻子可是囑咐我要好好的照顧他呢!」
當竹下澤宇報告存在一位擁有空間異能的異能者時,山下種豎倍感欣喜。
他認為,若能擁有這樣一位異能者,帝國的計劃便能悄無聲息地推進,同時還能巧妙地操控國際輿論,進一步增強本國的優勢地位。
王淵的照片早就被竹下澤宇傳給山下種豎看過了。
一瞥見王淵的照片,山下種豎的興奮之情更甚,這不正是妻子那位遠方表弟嗎?如此一來,拉攏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然而,鑑於王淵身為華夏國人的身份,他深知必須做好萬全之策。若王淵不願為帝國所用,那麼,為了大局,只能遺憾地讓他消失於世。
只是妻子山口惠子那邊不好交代,自己到時候親自去道歉就好了,自己身為軍人,一切都必須要以帝國的利益優先。
山下種豎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太陽,責問山下種豎。
「你確定王淵是三天前被伊邪那美大人帶走的嗎?」
竹下澤宇立正,堅定的回答道。
「是的,將軍,我確定。」
「可是為什麼他還沒出來,按理來說洗禮的過程就是三天才對,難道是伊邪那美大人將他留在黃泉之國了嗎?」
山下種豎想了想,但是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活人根本就無法在哪裡長期生活下去,更何況他一個異國人。」
就在山下種豎等待的有些焦慮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就隱約浮現出來兩人到身影,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這二人手牽著手。
耀眼的陽光刺的王淵眼睛生疼,但是這久違的溫暖感讓他倍感歡喜,這就是活著的感覺。
「啊!總算離開那個壓抑的地方了?哪裡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不對,應該說不是活人待的地方才對。」
伊邪那美略有不滿,握著王淵的手用力了幾分,疼的王淵齜牙咧嘴。
「怎麼?你是說我居住的地方不還嗎?」
王淵趕緊狡辯道。
「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呢?伊邪那美姐姐快鬆手啊!我骨頭都要被你捏碎了。」
還好伊邪那美恢復容貌後,心情特別不錯,不然的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王淵。
看著二人似乎很是親密的樣子,山下種豎
內心很是疑惑。
「伊邪那美大人不是最討厭男人靠近她的嗎?怎麼還主動牽著王淵的手呢!」
眼看伊邪那美就要落到之前準備的紅地毯上時,山下種豎還楞楞的不知所措,竹下澤宇連忙提醒他。
「將軍,將軍,儀式可以開始了,再不下命令就來不及了。」
「啊!哦哦!好的好的,現在儀式開始。」
山下種豎一聲令下,所有部隊整齊劃一地跪下,向伊邪那美致以崇高的敬禮。他們的動作一致,目光堅定,口中齊聲高喊,氣勢如虹,充滿了對神祇的敬畏與忠誠。
「恭迎伊邪那美大人降臨!」
王淵目睹了眾多人下跪迎接伊邪那美的壯觀場景,不禁驚訝地感嘆道。
「真沒想到,你在你國家的民眾中竟然擁有如此深厚的威望和歡迎。」
伊邪那美面露得意之色,語氣中透著一絲高傲。
「那是自然,作為櫻花國的母神,他們自然應當對我臣服敬仰。」
山下種豎敏銳地察覺到伊邪那美似乎對自己的歡迎儀式並不怎麼感興趣,於是他態度謙卑地趨前一步,低聲詢問道。
「伊邪那美大人,難道是我準備的儀式您不滿意嗎?」
抵達此地後,山下種豎即刻下令,士兵們不辭辛勞地挖掘每一寸土地,將那些沾染了獻血與碎肉的土壤徹底清除,轉而鋪設上混合了櫻花瓣的細膩黑土,營造出一片聖潔的氛圍。至於儀式所用的地毯,更是精心挑選上等蠶絲織就,力求每一個細節都盡善盡美。
以往,每一次伊邪那美降臨的儀式都是由山下種豎親自籌備,且總能得到伊邪那美的讚賞與滿意。然而,今日的情形卻大為不同,伊邪那美似乎對這一切並未表現出特別的反應,這不禁讓山下種豎感到困惑與不解。
「啊,沒有啊!我對此非常滿意。」
伊邪那美的聲音空靈而輕柔,仿佛天籟之音,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痴迷。
她輕輕揮手,繼續說道。
「好了,你們都不必再跪著了,都起身吧。」
聽到那如春風拂面般溫柔的聲音,山下種豎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光芒,他凝視著伊邪那美,心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震撼。
他察覺到,眼前的伊邪那美似乎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以往,每當他凝視這位神祇,總會感受到一股來自死亡的沉重壓迫,仿佛靈魂都要被吞噬一般。
但此刻,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神聖而溫和的親切氣息,讓他的心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與慰藉。
周圍的眾人目睹了這一幕,無不心驚膽戰,他們難以置信地看到自己的將軍竟然敢於直視伊邪那美。
竹下澤宇更是焦急萬分,他在下方拼命地使著眼色,低聲急呼:「將軍,快低頭!您這樣直視伊邪那美大人,可是大不敬啊!」
然而,山下種豎仿佛並未察覺到竹下澤宇的暗示,依舊保持著與伊邪那美的對視。
「你……你沒事吧?為何一直凝視著我,是我的臉上有何不妥嗎?」伊邪那美略帶不解地詢問,聲音依舊柔和而空靈。
此刻,站在一旁的王淵目睹了山下種豎的失態,心中不禁生出幾分鄙夷。他暗自罵道。
「這糟老頭,怎麼如此不知分寸,盯著美女看個沒完!還好伊邪那美姐姐使用的是虛幻的容貌,若是讓他見到真容,那豈不是虧大了。」
山下種豎猛然驚覺自己的大膽行為,這無疑是對神明的嚴重褻瀆。他回想起過去那些自恃為異能者、試圖窺探伊邪那美真容卻落得悽慘下場的士兵,心中不禁生出深深的恐懼與悔意。他連忙低下頭,聲音顫抖地說道。
「伊邪那美大人,我……我實在太過大意,竟敢如此冒犯您。我感覺到您今日與以往有所不同,但這絕非我直視您的理由。我願立即以死謝罪,懇請大人寬恕我的無禮與愚蠢。」
伊邪那美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大方與寬容。她輕聲笑道。
「好了,你起來吧,無需如此重罰自己。誰說要你以死謝罪了?可別弄髒了這珍貴的蠶絲地毯。」
在內心深處,伊邪那美暗暗竊喜。她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已經被這片土地上的子民所感知,這意味著她已經逐漸被這個國家所接納。
「我已不再是那個墮入深淵、背負污名的黃泉之神,同時,我還是櫻花之國尊崇的母親之神。」
看著眼前乾癟的老頭,伊邪那美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詢問道。
「山下種豎!是不是你的那個天皇陛下派你來監視我的!」
山下種豎連忙回應:「不是的,我並非因此而來,您可是賜予我異能的母親,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監視您啊!」
「我來到這是確實是因為別的事情!」
說完後,他還特意瞥了王淵一眼,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王淵感到莫名其妙,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
伊邪那美聞言,柳眉緊蹙,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她深知這位櫻花國在位的天皇野心勃勃,對自己還存有不軌之心。若非櫻花國君主受伊邪納岐之庇護,她早已將這天皇送入黃泉之國,讓其飽受苦難。
聽聞伊邪那美稱呼眼前的老者為山下種豎,王淵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你就是山下種豎?山口惠子姐姐的丈夫?」話語中帶著幾分驚訝與確認。
眼前的老頭身形乾癟且瘦小,與王淵所知的、年僅三十八歲的山口惠子姐姐形成了鮮明對比。王淵心中暗想,即便山口惠子十八歲便嫁為人婦,這位被稱作山下種豎的老者也已年近六十了吧!
「呵呵,您的身體真是硬朗,保養得真好!」
王淵表面客氣,心中卻暗自怒罵,如此高齡竟還讓山口惠子姐姐為他生兒子,造孽啊!
山下種豎並未察覺王淵話中的微妙,反而頗為得意地回應道。
「這都要感謝伊邪那美大人,她賦予了我掌控天氣的異能,讓我得以延年益壽,至少還能再活一百多年呢!」
「什麼?這種噁心玩意居然還能活一百多年,玩呢!」
王淵驚愕地看向伊邪那美,眼神中透露出對這位神祇的深深責備,仿佛是在質問她為何會賜予這種玩意異能,還讓他多活這麼多年。
伊邪那美並未察覺到王淵的不滿情緒,她微笑著說道。
「原來你們早就相識,那真是太好了。王淵,你們先好好聊聊吧。我去處理那隻遠古生物,稍後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