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領命。💔🐉 ➅❾ˢⓗⓤX.Ćσ𝐦 💔🍓」
「嗯,下去吧。」
「皇上,臣……臣還想見見皇后。」
謝裴煜點點頭說:「去吧,不過她見不見你就不好說了。」
「多謝皇上。」
鄭宏旭去求見鄭瑾瑜,鄭瑾瑜知道他要走了,便也見了。
鄭宏旭在旁邊等了一會兒,等她把孩子交給宮女帶下去,才叫他上前說話。
「坐吧。」
鄭宏旭愣了一下,隨即謝恩坐下,卻坐得不安。
「娘娘,微臣這幾天就要離開了,特來向娘娘道別。」
鄭瑾瑜平靜的道:「我聽說了,一路好走,保重。」
看她平靜無波的眼眸,鄭宏旭對母親的感覺有些體會了。
鄭宏旭苦笑一聲,說:「不知多少年才修來的兄妹緣分一場,是三哥對不住你。你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好不容易回家來。三哥看到你被欺負,不但沒有保護你,還帶頭欺負你,對不起。」
鄭瑾瑜沒說什麼,遞過一盞茶給他。
然後自己也拿了一杯,輕抿了一口道:「我早就不在意了,你也不用總放在心上。」
「那……」鄭宏旭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才說出口,「那若是我娶王拂珍,你……會不會覺得三哥很壞,明知道王拂珍曾經害過你,還要娶她過門。」
鄭瑾瑜突然想起有一段時間很火的親虐短文,哥哥娶的嫂子是曾經霸凌過她的人。
想到這兒鄭瑾瑜驀地一笑,說:「我和王拂珍之間有些誤會,早就和解了,三哥不必介懷。」
鄭宏旭端著茶杯,愣愣的看著她,「和解了?」
鄭瑾瑜嗯了一聲。
鄭宏旭心中大石頭落地,有些小激動,「小妹,謝謝你。」
原來一直放不下的是他們,小妹並非冷漠,她只是早就放下了。
人與人之間相處保持的那種界限感,也並非冷漠,只是因為她性情如此罷了。
鄭宏旭從宮裡回家,豁然開朗。
興奮地拉著崔永年說,要辦一場婚宴娶王拂珍過門。
嘴裡說個不停,要怎麼怎麼辦。
不想,崔永年直接給他潑了冷水。
「我勸你還是別辦了,你想真想辦,到了崖州再辦,在京城裡,一家人吃個飯就行了。」
鄭宏旭笑容僵住,「表哥是說……?」
「你怎麼糊塗了?王小姐現在什麼處境,還用我提醒?」
冷水潑得鄭宏旭透心涼,長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崔永年拍拍他的肩膀說:「以後你們就在崖州生活了,天高皇帝遠的,遠離了世家的圈子,怎麼過得開心就怎麼過,再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用受孝道的束縛,日子定會越來越好的。」
「嗯。」鄭宏旭重重的點頭,「謝謝表哥,這些日子……打擾了。」
崔永年笑了笑,又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拍得鄭宏旭肩膀生疼,猶如千斤壓下,半個身子矮下去。
「唔,表哥,你手勁兒怎麼這麼大?」
崔永年有些尷尬,收回手,一本正經的說:「你這身子骨不行吶,太虛了。」
「胡說,你瞧著比我還瘦弱呢。」
「你是外強中乾,我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鄭宏旭:「……」
……
鄭宏旭去了王拂珍家,同她商量離開的事。
「家裡的資產都處理好了嗎?」
王拂珍點點頭說:「我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全都換成了金銀,還有部分票據,那些不能賣的鋪子,我交給了忠心的下人打理。我姐這兩個孩子的東西,都託付給了娘娘。忠王府的東西屬於皇家的,屬於這兩個孩子的,我沒有權利處置。以後他們長大了,是和我們留在崖州,還是回來京城,由他們自己決定。」
鄭宏旭笑笑說:「那就好了,那我們明天就離開了,好嗎?」
王拂珍微笑的點點頭。
「你在京城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旦這次我們離開了,輕易不會回來,也可能永遠不回來,你……準備好了嗎?」
王拂珍再次點點頭。
「那你要和你的親人朋友道別嗎?」
王拂珍搖頭道:「不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也沒有朋友了。」
她早就沒有親人朋友了。
王家還在那裡,都是熟悉的人,可他們不再是她的親人。
她早就被王家除名了。
「好吧,一起去家裡吃個飯吧,和他們道別。」
「嗯,你先回去,我晚些再過去。」
「好,我晚些再過來接你。」
送走了鄭宏旭,王拂珍把幾個下人叫來。
這些下人不是別人,是她以前安插在盧家的人。
盧家出事後,被方錦繡打包一起賣了。
其中還有一個是從鄭家當方錦繡的嫁妝送出去的,當初被方錦繡賣給了盧大夫人,後來方錦繡回去,又把人家賣了。
王拂珍把他們買回來,讓他們留在京城打理一些產業。
她不能全賣掉,還得給兩個孩子留一些。
姐姐的兒子是要繼承忠王府爵位的,不能讓人家做個空頭貴族吧,總得有點兒東西。
當然,王拂珍留下他們說話,並不全是託付他們打理家產,主要是留著他們送給方錦繡一份大禮。
吩咐好怎麼做後,她才能放心的離開。
……
再過一天他們就要走了,離開的前一天,鄭宏旭把王拂珍帶回來,再把全家約在一起,吃個飯。
這就是娶王拂珍進門的意思,沒有明著說出來,但大家都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家都吃吃喝喝很開心,唯獨鄭夫人彆扭得很。
要說一開始,她還真考慮過為老三求取王拂珍。
後來發生許多的事,她下意識的就護犢子,錯都不在方錦繡,就覺得是王拂珍把方錦繡給帶壞了。
王拂珍在她這兒入了黑名單,想進門沒門兒。
可誰也沒想到,兜兜轉轉,她還給轉回來了。
本著對親人的祝福,大家都向王拂珍送了禮,算是對這位家庭成員的認可。
到了鄭夫人這裡,她心情複雜的褪下手腕上的手鐲給了她。
原就是要給她才會戴在手腕上,卻偏要說一句,「我沒給你準備什麼,就這個吧,也跟了我許多年了。」
王拂珍雙手接過,「多謝!」
互相之間都膈應,兩人都識趣,差不多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