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文松。」
有些咋咋呼呼的男大學生,很快接過楊娟的話說道。
然後兩人都是看向了身邊最後的青年。
他有些矮矮胖胖的,給人一種學生氣質,但鬍子拉碴,頭髮也有些凌亂。
一眼就能看出來。
是那種大學畢業後沒工作,在家裡待著的阿宅。
「許……許超……」
相當小聲地說了他自己的名字。
另一邊。
陳染只是點了點頭,隨後與葉君竹和白沉一起,也是互相說了姓名。
「那接下來怎麼辦呀,陳老師!」
三人里。
女孩子楊娟最先急急地朝著陳染問著。
顯然一副全由對方做主的樣子。
大概是,她也看過陳染之前通關Ⅳ級怪談的直播,裡面的那個劉婷,幾乎根本什麼都沒做,完全就是被陳染帶通關的。
所以,只要乖乖聽話,自己應該也能安穩通關吧?
「我們要不要把這個人頭丟到井裡去,不是說在晚上零點準時丟進去麼?」
「現在是幾點啊?」
「不……不知道啊……又沒手機!」
幾個人顯然都有些慌亂。
但是。
萬萬沒想到,一旁的葉君竹突然地說道。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七分,我們還有三分鐘時間思考要不要把人頭丟到井裡去。」
「誒?!你怎麼知……」
白沉話都沒說完呢,就看見葉君竹從兜里掏了個手機出來。
然後眾人才發現,其中袍子裡面穿著的衣服兜里,是放著一個手機的。
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無法解鎖,但開屏以後可以看到時間。
而上面顯示的就是【23:57】。
「!!!」
「臥槽,這怪談遊戲裡怎麼會有手機!!這不是什麼……不是什麼古代背景嘛!」
男大學生王文松繼續大叫著。
從剛剛開始,又是古井又是祭祀,還要復活邪神什麼的。
大家都以為這是個什麼古代背景的怪談遊戲。
結果,原來還有手機嗎!!
還是智慧型手機!!!
「重點不是這個吧……先……人頭的事情……」
許超說著。
他顯然有些底氣不足,但又很急。
因為馬上就要凌晨十二點了,規則都說要把人頭丟到井裡去,鬼知道不丟會怎麼樣。
不過直接就團滅了吧!!
而也是隨著許超的話,眾人的注意力才又回到陳染手裡的人頭上。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哪怕慘白的面容,也難以遮掩她的天生麗質。
雖然只剩下個孤零零的人頭,表情卻十分的平靜,與其說是死去,不如說是睡著了般,說是「睡美人」也一點不為過。
絕對是那種就算男人來評,也是十分制里能拿八分的類型。
而且很年輕。
看起來還是少女的模樣,最多高中生?
可惜被選為了祭祀給邪神的祭品。
話說,這個美少女不會是自己等人剛剛殺掉的吧,畢竟扮演的是邪教徒來著。
想到這裡。
王文松許超和楊娟都是一陣惡寒。
而陳染只是思考了一秒,隨後就搖了搖頭。
「我們不丟人頭。」
說著,已經預判了其他人肯定會問為什麼。
於是簡單的解釋道。
「首先,這個怪談遊戲的規則如果是必須復活邪神,那麼從一開始,這個女生的人頭就應該被丟下去了,因為儀式一旦開始就不能結束,我們只能繼續去找人頭祭祀。」
「規則說的是,祭祀一旦開始就不能結束,卻沒有說必須開始祭祀。」
「而既然給了我們選擇丟或不丟的權利,並且沒有說明必須丟人頭進去,那麼就可以選擇不丟。」
「當然,並不是說丟人頭就一定不好,只是,在怪談遊戲世界裡,最開始的時間都是要先探索,再做決定,足夠多的情報,才能讓我們做出正確的判斷。」
「盲目的先去做下確定的事,很可能會引發無法挽回的後果。」
「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陳染繼續道。
「規則並沒有說,我們復活了那位【祂】,就算通關。」
是哦!
經過陳染這麼一提醒,其他人,特別是王文松他們,立刻又拿出了之前的羊皮卷,反覆的看了好幾遍。
上面確實沒有說,復活了邪神眾人就可以離開或是什麼的。
「臥槽,還真是!」
「差點上當了,還好陳老師聰明……」
「那……那接下來怎麼辦?」
三人繼續問著。
而相比他們,此刻白沉和葉君竹早就站到了陳染身邊,作為國家特別行動組的成員。
在怪談遊戲裡。
基本上就是陳染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絕對無條件的信任戰友。
而陳染只是淡然說道。
「先出去再說吧,去其他地方看看,應該會有別的線索。」
「好。」
接下來,應該是眾人結伴一起離開眼前的森林。
然而就在此時。
王文松他們卻不動了。
陳染看著站在原地,似乎沒打算和自己與白沉葉君竹一起行動的三人,心裡似乎已經有了某些判斷。
「那個……要不我們分頭行動吧?」
其他兩人不說話。
似乎在短短的時間裡,王文松已經成為了他們三人的「領頭者」。
「是這樣,陳染老師,我們畢竟是普通人,與國家行動組的專業人士不一樣,所以一起行動的話可能會拖累你們。」
「而且看樣子,這片樹林那麼大,而且外面還說有小鎮什麼的,分頭探索可能更好。」
蹩腳的理由和藉口。
特別是。
陳染看到對方三人里,那個普通女孩子模樣的楊娟,一副想要跑到自己這邊來,但是又被身旁兩人用眼神勸住的樣子。
於是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好,那就分頭探索。」
「嗯嗯,陳老師你們只管通關遊戲就好。」
說完。
三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後率先朝著樹林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獨留下提著人頭的陳染,以及白沉和葉君竹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了陰暗的林間。
「這是怎麼了?」
白沉顯然不懂。
按理來說,現在跟著自己這邊才更安全吧,為什麼王文松他們幾個人卻急著要走?
這明顯不合理。
而一旁的葉君竹卻是淡淡的輕聲說道。
「他們在害怕我們。」
「啊?」
作為心理學專家,通過微表情和細微的眼神變化,判斷一個人的情緒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恐懼陳老師。」
順著女子纖細的手指,白沉看向了站在身前不遠處的陳染。
他背對著自己,靜默地站在原地。
看向猶如漆黑浪潮般的樹林,手裡抓著少女的長髮,而垂落著的人頭,卻是不知何時已經轉了過來。
那張平靜如睡顏般的慘白人臉,就那麼靜靜地浮在眼前。
刺骨地冷風吹過。
白沉只感覺渾身一陣惡寒,隨後想著,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