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臉,停在她一掌外的距離,鋒利而充滿攻擊性的視線,划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寧芊芊被他兇狠的視線盯得心裡直發毛,開口要罵,他低下頭,張嘴,咬在了她另一邊唇角上。
「嘶!」
痛意夾著湧進嘴裡的血腥味,像是在警告寧芊芊,反抗他,只會落得痛且鮮血淋漓的悲慘下場。
冷墨霆一手扣著她後腦勺,另一隻手勾著被寧芊芊扯得七扭八歪的領帶,一扯一拉,把領帶解開並「嘶啦」一下扯了出來。
他鬆開她的唇,帶著森寒冷意的唇瓣在她唇上輕擦而過。
「溫芊芊,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他嘴裡威脅著,手抓住她兩隻手腕,極快地,用扯出來的領帶纏繞幾下,打了個死結。
寧芊芊心都涼透了。
本來,她在冷墨霆這個武力值爆棚的惡魔面前就不堪一擊,再被綁著手,她直接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他宰割。
可她心裡慌歸慌,嘴卻硬得很。
「冷墨霆,你堂堂冷氏總裁,居然這麼下作,對我一個弱女子用強的?這也太跌份了吧!」
她臉上粘滿淚水,凌亂的頭髮粘在臉上,像個傻子般狼狽又可憐。
可她的氣勢,卻強勁而高昂。
這讓冷墨霆意識到,就算他如此強硬對她,在氣勢上,她卻不輸他半分。
冷墨霆心裡生了些異樣的感覺,隱隱中,仿佛又看到他意識迷糊間,溫芊芊忍著冷家上下的冷嘲熱諷,執意陪著他照顧著他,把他一點點從彌留的邊緣拽拉回來的韌勁和倔強。
他心頭波瀾微動,冷冽的眸子裡微微泛起些暖意。
無視掉她陰陽怪氣的嘲諷,扯了紙巾,扣著她後腦勺,粗暴把她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又把她粘在臉上額上的亂發理順,攏到耳後。
「溫芊芊,都是你逼我的!」
從前,她是那樣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執意把他喚醒,可為什麼到了最後,她寧願假死也要離開他?
寧芊芊厭惡地別開臉,拒絕他的觸碰。
他的舉止似極體貼,但她感覺不到丁點的體貼和暖意,臉被擦得火辣辣地痛,骨子裡,滲出陣陣透骨寒意。
她磨了磨牙,豁出去一般,把被綁的雙手遞他眼前晃了晃,冷笑著挑釁道。
「呵,冷總,是我逼你綁我的?真是荒天下之大謬,我看,你不過是想藉機對我圖謀不軌罷了!」
寧芊芊也被冷墨霆逼瘋了,危險的念頭一閃而過。
如果他真按捺不住對她圖謀不軌,那她,正好趁機收集證據告發他。
她要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從此被世人戳著脊背罵畜生!
冷墨霆卻不發一言,幽深黑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
顯然,是在看她的想玩什麼把戲。
寧芊芊再接再厲,挑起腳尖,在他小腿上勾了勾,「嗤」地笑出聲,風情萬種地朝他拋了個媚眼。
「還是說,冷總,你不行?」
開著車的姜學禮,嚇得腳沒收住,狠踩下油門,幸好醒得很,急急把腳抬了起來。
這位芊芊小姐,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她難道不知道,男人最怕別人說他不行?
然而,寧芊芊瘋了,冷墨霆卻冷靜了下來。
他對寧芊芊的挑釁和撩撥充耳不聞,冷著臉沉聲喝她。
「腳乖乖收好,再亂動我就把你腳給跺了!」
寧芊芊一個激靈,本能地縮回腳。
姜學禮作為被逼吃瓜的一線圍觀群眾,暗抹一把汗,他並不知道她的腳幹了什麼好事,擅自想像出一些十八禁畫面。
車裡的氣溫,突然熱了起來。
姜學禮把車窗打開一些,任由冷風灌了進來。
他想,墨爺和芊芊小姐,大概需要些冷風降降溫!
他從後視鏡瞥一眼后座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他始終想不明白,這樣烈性如野馬的寧芊芊,墨爺怎會認為她是那個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的溫芊芊?
而冷墨霆此時想的,和姜學禮內心的腹誹差不多。
他不否認,在他看到寧芊芊笑眯眯接受佟弈南投餵那一瞬間,他真想把她關起來,任意蹂|躪方能消去他心頭怒火。
可被她胡攪蠻纏一通挑釁之後,他居然,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他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寧芊芊。
溫芊芊像水,溫婉大方,談吐優雅得體,對誰都笑眯眯的,有著十足的耐心和包容。
而寧芊芊,從她對寧家那一家子人及對他的態度,不難看出來,她烈得像不羈的野馬,拒絕管束、個性張揚、渾身帶刺。
冷墨霆想不明白,這樣截然不同的個性如何做到兼容。
可偏偏就是這樣個性截然相反的兩個人,卻始終讓他感覺她倆是同一個人。
即使寧芊芊本人由始至終矢口否認,即使她的履歷資料和溫芊芊幾乎沒有重合。
但他內心依舊不停叫囂,「她就是溫芊芊」。
而她身上,亦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
這股氣息,曾在過去無數的夜裡,讓冷墨霆沉溺放縱、著迷沉醉!
可從前在他臂彎下嬌喘求饒的女人,如今卻跟別的野男人,在大庭廣眾嬉笑調|情互相投餵。
猶如一巴掌,狠狠打在冷墨霆臉上,仿佛,從前那兩年她的繾綣和溫情,都是假象、是個笑話!
冷墨霆後槽牙都要磨碎了,當場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寧芊芊,你那倆孩子,是佟弈南的?」
當年她假死,就是為了擺脫他,然後去過這種和不同的男人嬉鬧放逐的放浪生活?
她怎麼敢?!
她怎麼能?!
寧芊芊見他不上釣,有些失望,可瞧見他黑沉著臉極不痛快的模樣,她又有點小開心。
「冷總,你有未婚妻有兒子,總來關心我孩子,不覺得冒犯和過界嗎?總之,我孩子的父親,可能是別的誰或誰,但肯定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