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 黑女巫之神
黑女巫之神，是許多世界黑魔法體系的根源。
這是一位存活了數萬年的古老自然神，在秩序權柄體系中擁有著超凡的力量，極其擅長利用各種魔道材料，扭曲它們的屬性規則，達成自己的某些目的。
這天。
黑霧女之神的夢魘魔鏡內，闖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陳默在進入到這個黑女巫之神開發出的專屬領域空間後，便感到四周無數詭影，猶如一條又一條滑膩的觸手，從四面八方不斷地向他觸摸過來，陳默知道這是這片神秘空間的秩序之須，一路強忍噁心的感覺，他來到了一座巨大的骸骨宮殿前。
「你好，尊敬的客人。」
路燈仿佛一位紳士，主動向陳默行禮道：「我家主人已經等候您許久了，請跟我來。」
金屬大門一陣扭曲後，形成了一個圓環，中間是一面鏡子。
路燈帶著陳默走向了這面鏡子裡，來到了虛幻最深處的黑暗城堡內。
「咯咯，次元觀察者，你來了。」
黑女巫之神發出了詭異的怪笑聲，就猶如她那獨特的審美視角，房間裡到處都是稀奇古怪的實驗材料。
陳默將自己辛苦收集好的各種材料放在了骸骨長桌上。
「這是製作外殼的材料，我需要支付怎樣的費用？」
說罷，陳默注意到遠處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身穿風衣的神秘人，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陳默本能感覺到了此人充滿了危險、詭異的氣息。
「咯咯，不急，我來給你介紹一位朋友。」
黑女巫之神沒有下半身，她仿佛飄浮在一團黑霧上，不斷地在城堡里飄來飄去，陳默覺得她很可能只是一個替身，或者類似於開啟人偶模式的自己，身體只是被牽線操縱的傀儡罷了。
她指向房間另一頭的神秘人影道：「這位是時間旅客，無面者。」
無面者抬起頭，他沒有五官，面龐無比平滑。
所謂時間旅客，陳默並不陌生，他雖然沒有真正的接觸過，但卻聽說過，如果說次元獸、次元觀察者是不同維度之間跳躍穿梭的生命，那麼時間旅者則是不斷穿梭於時間中的生命，它們更像是一群見證者。
無面者『看』向陳默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次元觀察者，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陳默和他打了個招呼。
嚴格意義上來說，兩者都不屬於正常的神級生物範疇了，他們雖然獲得了普通生物羨慕的特殊能力，但卻也喪失了成為真正權柄掌控者乃至於更高層次生物的機會，只能以漏洞蠕蟲一般的角色，在自己所擅長的領域內苟延殘喘。
黑女巫之神怪笑道：「你們兩個都有事情需要我完成，而我的委託費用也很簡單，只要你們去永暗虛空的深處，從那些凶神、殺神的層層守護中，收集到一個虛空風暴的風眼就行了，這個任務只有你們兩個傾力合作，才有可能完成。」
陳默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不知道這所謂的虛空風暴的風眼是什麼，有什麼用處，但他清楚知道虛空深處的可怕，風險太大了。
但如今天庭與災難世界的大戰已經不可避免，為極宮仙子製作一件讓她能夠脫離災難世界的外殼已經刻不容緩，他沒有了退路，只得點了點頭，答應下此事，隨後看向了無面者。
無面者卻反問道：「虛空風暴的風眼，看來你也察覺到了這片世界群落正在走向低谷，準備應對接下來的大過濾網了。」
黑女巫之神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無面者嘆息道：「好吧，我答應了。」
隨即陳默與無面者一同離開了黑女巫之神所在的夢魘魔鏡，朝著黑女巫之神所說的永暗虛空方向趕去。
足足數年的路程，在此期間兩人竟是始終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二人來到了永暗虛空區域後，才終於開始了交流。
無面者道：「這裡是這片世界群落最廣袤的虛空區域，足以容納幾萬個世界的遼闊虛空，我可以通過時間刻痕不停地時光回溯，讓你始終保持安全，你作為次元觀察者，最擅長生存，負責穿過裡面無窮無盡的虛空生物領地，拿到風眼，如何？」
陳默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而是反問道：「你說這片世界群落正在走向低谷是怎麼回事，我並沒有從大趨勢中看到這股潮流。」
無面者聞言，搖了搖頭。
「這不是歷史潮流，而是人為所至，玄靈世界的質量即將跨越臨界值，成為這片世界群落新的奇點，也就是所謂的禁忌世界，開啟九級生物的進化之路，屆時他們會抽乾這片世界群落的權柄法則，造成一場人為的低谷期，大過濾網會對那些不斷擾動時空的高級生物、高等文明展開大滅絕。」
陳默聞言，愕然之色。
「他們不是正在和災難世界戰爭嗎！」
「這只是表象，災難世界內某種東西的引力正在擾動天庭的絕對質量跨越那個臨界值，他們原本打算再積累幾千上萬年的，畢竟時間越是長久，對於他們的好處也就越多，但現在看來的話，他們似乎認為災難世界威脅到了他們，已經等不下去了。」
陳默聽到對方這般說後，所能想像到的唯一東西便是大灰了。
大灰是只有少數六級以上天災者和末日使者才知道的秘密。
也只有這樣一個從禁忌世界中爬到一半被卡住的九級生物，才有可能干擾到天庭的總體質量占比，影響到天道碑的計劃。
於是陳默不由得問道：「你對天道碑了解多少？」
無面者淡淡道：「那是天庭修士們心中完美世界的中樞，一切機緣、因果、造化的原始碼程序，服從它的支配，將會最大限度降低生命對於現實世界的破壞、浪費、損耗，這片世界群落理論上將會永遠處於最和諧的沸騰與低谷之間的階段，但作為代價，這片世界群落的所有未來都將是既定，所謂的生命更像是天道設計的完美程序，一切不服從者都將會被徹底清除，他們的理論獲得了一些科技世界的大力支持，也遭到了一些科技世界的反對……」
對方竟然知曉如此之多，這是陳默從來沒有想到的。
「那你肯定已經有所準備了？」
無面者平靜道：「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黑女巫之神想要創造出一個隔絕開天道的世界，我想要避免進入未來被天道掌控的歷史，僅在天道誕生之前的歷史中遊蕩，你不是也準備帶上心愛之人，離開這個維度次元了嗎？」
陳默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確沒有想到，天道碑的終極世界觀竟然是這種東西，將一切都程序化，想到自己未來所有的抉擇都是既定的稱呼，陳默便感到不寒而慄。
「是啊。」
作為次元觀察者，陳默對此無能為力，他很難像真正的權柄掌控者一樣，從這片世界群落的基礎法則去影響戰爭的進展，他只能作為一位旁觀者，靜靜地等待戲劇的高潮與落幕。
「至少，我還能嘗試救下湄湄。」
這時。
無面者張開雙臂，在虛空中開啟了真身，他的身體就仿佛沒有介質的扭曲時空，猶如鐘錶指針快速運轉的漩渦，緊接著一股讓陳默感覺無比熟悉的權柄法則將之包圍了。
「這是類似怪圈迴廊里的時空回溯之力！」
現實世界中的生物，都是處於一個相對平行的時空中運轉，即使有所差異，也只是時空質點不同，比率有所變化而已。
但有一些奇異的生物並非是在現實時空中生存，譬如次元獸，譬如時間生物，據陳默所知，一些高等時間生物的生存方式乃是時間回溯，直至回到萬物初始的混沌階段。
此刻無面者所發動的能力，乃是時空公共權柄之下，最本質的時間權柄之一，因此這個無面者的實力理論上甚至要比灰燼邪神還要強！
「連這種存在都開始恐懼了嗎。」
片刻後。
無面者召喚出了一個百米結界區域，並給了陳默一個類似鐘錶的東西。
「這是時空奇點，大約能夠堅持三十天的具象化，三十天內你只要啟動了它，就會立即回到現在的時間，我將是你的時間原點，你可以反覆利用這不死不滅循環的三十天，找到黑女巫之神想要的東西。」
「我知道了。」
陳默看向手中的鬧鐘，進一步里回到了無面者的強大。
同為時空權柄，他所掌握的時空權柄能力顯然要在灰燼邪神之上，但越是強大的生物，似乎就越是對未來充滿絕望。
接下來陳默手持時空奇點，利用自己作為次元觀察者的能力，開始嘗試潛入被層層虛空蠕蟲、虛空生物、凶神、煞神籠罩的虛空深處，這些虛空生物們都在靜靜等待著這片世界群落進入低谷的那一天，一切物質陷入沉寂的那一天，絕大多數物質世界規則、秩序、權柄崩壞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
它們只會在虛空中靜靜地沉睡，只有當被打擾後，才會沸騰。
幾天後。
陳默身體一閃，喘息著回到了無面者的面前，他喘息著換股許久後，才確定自己已經回到了幾天以前。
無面者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時間只是過去了一瞬而已。
「怎麼樣？」
「不行。」
陳默體會到了時間生物的便利，但能夠像無面者一樣強大的時間生物，恐怕也只有極少數。
「沒關係，我還能堅持很久，你還有很多次機會。」
「好。」
陳默深吸一口氣後，再次拿著鬧鐘進入到虛空深處，很快便被無窮無盡的虛空蠕蟲淹沒。
就這般。
陳默一次又一次地努力著，在他嘗試了七百餘次後，終於順利地完成了任務，拿到了虛空風暴的風眼，回到了無面者面前。
「我成功了！」
無面者聞言，也不由得看向了陳默手中的東西。
這竟然是一個只有椰子大小的絕對純淨虛無領域，就仿佛連通另一片世界群落的窗口，實在是無比神奇，如今陳默已經見過許多高等瑰寶級材料，乃是製作神器的基礎，但與這個材料比起來卻不值一提了，這是一個足以媲美迷你戴森球的神奇物品。
「的確是充滿了神奇，快離開這裡，我有一種感覺，我在它的旁邊將會受到強烈影響。」
「好。」
兩人再次結伴，通過古老的祭壇，回到了夢魘魔鏡內。
黑女巫之神見到虛空風暴的風眼後，頓時激動得無以復加，不斷發出驚喜的尖笑聲。
「咯咯！果然，只有結合時間旅行者加上次元觀察者的力量，才能在非維度沸騰期獲得這種材料，我果然是一個天才！利用這個東西，我便能夠立於不敗之地了……」
她亢奮了許久後，才開始實現自己的承諾。
無面者所需的東西是一瓶藥劑，當陳默親眼看著黑女巫之神將大量蘊含靈魂權柄的材料在黑色乾鍋內煉化後，她又取出了一滴血液。
「這是？」
陳默察覺到了某種恐怖的氣息，難以置信地問道。
「咯咯，這是仙人之血，當初天庭開啟禁忌世界時最虛弱的時候，可是有不少好東西流通了出來，可惜那個時候我太弱小了，而現在他們也越來越吝嗇了。」
「他們果然……」
在黑女巫之神的攪拌下，這瓶藥劑融入了一滴仙人之血後，似乎產生了某些不可思議的變化。
「拿去吧，有了它，你就可以徹底避開天道碑所在的歷史了。」
無面者接過藥劑後，稍稍感受了片刻，發出了美妙的呻吟，隨即向陳默點了點頭，離開了夢魘魔鏡。
黑女巫之神看向陳默道：「至於你的東西，有一件材料還需要在虛無主義者的肚子裡醞釀幾年，才能發揮出最強的效力，所以你要是不急的話，最好再等待幾年，反正我看那邊的戰爭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有結果的。」
陳默皺眉，對方先前並沒有說這件事。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再等一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