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到了門口,頓住腳步,回頭告誡兒子女兒。
「余揚!余青!照顧好你們的媽媽。優優!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
話音落,余星火出了門,不久後,外頭傳來了汽車駛離的聲音。
屋裡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而後各自回房睡覺,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街上沒傳來什麼動靜。
沈優優和余揚余青一直住在沈家,晚上,京都電視台曝出一則新聞,市工商局局長余星火自首。
大家一人沉默著,一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似乎在意料之中,余星火昨晚上就說了他會去自首。
沈老爺子和余揚余青三人對視,隨後老爺子嘆氣:「他做的他擔當,跟你們沒關係。」
沈優優怕兒子女兒氣餒,心大地開了個玩笑:「不當公務員還可以當老闆,學學怎麼做生意吧!目前社會環境很好,掙錢才是最重要的。」
余揚笑著點頭:「是,我在關注房地產,上次聽說家裡買了塊地皮,就一在關注了。」
「那好!以後那塊地皮的事你去處理,你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好好出來鍛鍊鍛鍊,也省得我操心。」沈優優一副甩手掌柜的語氣,「你知道的,我最煩做那些無聊的事。
況且你媽是公務員,按照規章制度是不允許經商的,我買地皮時用的是你的名字。上次你表嫂被她同事舉報,說她參與了益盛居的經營,我就多了個心眼。
天地良心,益盛居的老闆是王雲麗,跟你表嫂半點不搭架。兒子!你媽可經不起被人舉報,你多擔待。」
余揚嘴角的笑容增大了不少:「知道了,以後那塊地皮的事我來處理,我會跟人好好學習的。」
他心裡明白,媽媽是怕他難過,才在這個時候說起那塊地皮的事。買地皮的錢是爸爸補償給媽媽的,相當於她的私房錢。
她拿出來做投資,還以他的名義。一是怕被人舉報,二是給他一個創業的機會,讓他勇敢地走出去,不要被爸爸的事影響。
忽然覺得媽媽很厲害,有成算,給他規劃好了以後的路。他畢業就經營房地產,誰要他的地,他就跟誰合夥開發。
公務員做不了,下海經商也是一條不錯的路。媽媽為他鋪好了,他跟著走就是。以後他要掙好多好多的錢,十倍百倍地回報她。
余青摟住沈優優的肩膀,乖巧地將腦袋靠在她身上:「媽媽!我覺得你變化挺大。以後你就這麼過,讓自己開開心心的,也讓我和哥哥放心。」
沈優優親昵地用臉蹭了蹭女兒的腦袋:「別擔心媽媽,好好讀書,將來找點自己喜歡幹的事。媽媽晚年能不能幸福,就靠你和你哥哥了。」
沈老爺子在一旁補充:「對,就跟姥爺一樣,晚年能不能幸福,靠的是你舅舅和你媽媽。」
沈優優拆台:「爸!你說錯了,你的晚年幸福靠的是我侄媳婦,她要不給你生三個可愛聰明的小娃娃,你哪兒來的幸福?」
「哈哈哈!說的也是。」
沈老爺子瞅著安靜看書的大寶,一個人在院子裡舞刀弄槍的二寶,還有纏著尤雲娥剝瓜子吃的三寶,感覺人生處處充滿驚喜。
忍不住感慨:「那會兒晨鳴不肯結婚,可愁死我了。這才過去多少年,他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沈國富看著余揚,逗他:「你在大學裡就沒談個小女朋友?男人讀書工作是重要,可找媳婦也重要。」
余揚紅著臉:「談了一個,分了。她是家裡的獨女,浙省的,讓我畢業跟著她去她家,我沒同意,鬧掰了。」
「去她家?當上門女婿呀?那可不行。」沈優優一口回絕,「我就你這麼個兒子,跑那麼遠,想看一眼都麻煩。」
「這個倒不是問題,問題是上門女婿不好當。」沈老爺子贊同外孫的做法,「分了是對的,你去她家,剛開始自然千好萬好。
一旦時間長了,難免意見不統一,生個孩子是跟你姓還是跟她姓?這些都是問題。兩人之間有了矛盾,看啥都不順眼。」
沈國富意味深長地看著余揚:「你爸媽養你一場不容易,真要去了浙省,你媽媽得多難過。不去就對了,大男人,何患無妻。」
「只要你事業做起來,有房有車有存款,找媳婦自然不難。」沈優優的這些觀點都是從秦雙雙那裡學來的,她現學現賣。
余青想了想,覺得媽媽說得也對,她談的那個男朋友也不能要了。他是東北的,要真跟他去了那邊,媽媽怎麼辦?
不過可以把他拐回來,要是他樂意來,她一點不嫌棄。
「兒子!你可不能離開媽太遠,咱不去別人的城市生活,咱這裡是京都,多少人擠破頭想來的好地方呢。」
沈優優開始給兒子PUA,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不能叫人一句話弄走,她會哭的。
「國家的首都不是那麼好進的,浙省是不錯,但要跟京都比,差距不小。」
「我知道。」余揚給了老媽一顆定心丸,「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我不去浙省,果斷跟她分了。
以後我安心做自己的事,等我有了名氣地位,手裡再有了錢,找個人結婚應該不難。」
「有志氣!」沈老爺子不吝誇讚,「男人就得眼光長遠,經得起挫折。不就媳婦嘛!緣份到了,自然就來了。」
尤雲娥帶著三寶進來,坐在沈國富身邊:「這話你姥爺沒瞎說,不說別人,就說你表哥,那會兒誰來說媒都不同意。
典型的緣份沒到,後來遇上你表嫂,緣份馬上到了,一結婚就給我們生了三個大寶貝。」
「奶奶!」大寶把手裡的書合上,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我爸不結婚,不是他緣分沒到,他是在等我媽媽長大。
他們的愛情故事早聽說過了,不能這麼糊弄表叔,會誤導他的。他的情況跟我爸爸不一樣,我爸爸是心有所屬,他是沒有目標,兩者怎麼能一概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