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小丑首映
「伊蘭和山姆沒在紅毯上互撕，將是今晚開幕式最大的意外。」
「今年是柏林電影節的小年，因為沒有華夏電影入選主競賽單元。」
「什麼規矩，沒有華夏電影入圍就是小年？你怎麼不說遇見單元有三部華夏電影入圍？」
「多拍點好照片，別說了。」
等等，紅毯兩岸的記者竊竊私語，媒體陣容不如坎城和威尼斯，但也遠超過其他A類電影節。
看著那烏泱烏泱的人群，有好多怕麻煩的男星，都三步並兩步，快速通過紅毯區域。
紅毯眾生相，有人超時被請走，有人不樂意多待，已經離開的黃白游屬於第三種「木偶形」。
攝影師讓他擺個造型，他就擺，完事就離開。
多說一嘴，紅毯攝影師不是報社的記者，而是電影節組委會向全世界知名的攝影師。
「歐洲三大電影院給我的感受還真不同。」黃白遊說，「坎城是從業人士的電影節，威尼斯是精英人士，而柏林電影節是平民電影節。」
《小丑》劇組坐在第一排，熱門劇組，而黃白游和讓娜坐劇組C位。
其餘格蕾絲、莎姬陳、比爾、克洛斯等演員，也是正襟危坐。
正襟危坐的原因除了緊張，還有一個個名導和巨星主動走來打招呼。
電影產業從業人士很多，但頂尖的圈子很狹窄，任何行業亦如是，而黃白游又像圈外人，平時在華夏，也接觸不到。
還有個原因是，對於巨星來說，斯坦丁黃這名字，也是附帶傳奇性的。
改編家所羅門·羅森索道：「上一次從斯坦丁先生的表演中見識到很多，我知道這次也不例外。」
上次沒機會聊，這個「上次」是威尼斯電影節結束，上次所羅門拍攝的影片是改編自曾被歐美封禁的書籍，藝術形象太過超前，所以……只入選了威尼斯地平線單元。
「所羅門先生應該還有一部其他影片吧？」黃白游問。他沒記錯，就是這位導演邀請文芤兵拍攝《魂斷威尼斯》，怎麼那部電影未上映，又來一部《安娜》。
「兩部電影一起拍是我的習慣。」所羅門道，「開玩笑的，其實是《魂斷威尼斯》拍攝受阻，所以就先完成這一部。」
「那很強大，兩部電影交叉拍攝有情緒中斷吧。」黃白遊說。
「難也可以克服，就好像你克服了群眾對小丑的過高期望。」所羅門道。
兩人聊著天，算是和諧。
旁邊也有不和諧的聊天，《波斯語》劇組，導演彼得，與兩位主演西蒙和斯圖亞特似乎有點矛盾。
「彼得先生，我一點也沒有跟斯坦丁爭奪獎項的念頭，所以不用給我加油鼓勁。」斯圖亞特目光瞥向旁邊的西蒙，「倒是瓦特米先生，當下應該非常激動。」
「雖然我獲得柏林電影節就可以完成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大滿貫，成為歷史第二人，但我還年輕，機會還多。」西蒙說，「小丑是斯坦丁的拿手好戲，我也沒有想爭奪的念頭。」
西蒙·瓦特米四十二，而黃白游今年三十歲，所以這話說出口，有點——怪？
「先生們，你們應該和我一樣，對自己有信心。」導演彼得說，「我就十分有信心戰勝讓娜女士。」
果然，雖然合作了一部戲，但西蒙和斯圖亞特都和導演彼得合不來。
電影節的組委會主席科斯利克出來進行致辭，相比其他電影節主席的低調，他的存在感十分強烈。
就比如科斯利克曾邀請古巴首腦來出席電影節，後來被德國外交一把手擔心造成嚴重後果，及時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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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某部電影（不說具體的，給導演留面子），本來都通過評委會的篩選入圍主競賽單元了，但科斯利克給打回去了，理由是「太過暴力，且無用的暴力居多」。
有那麼多「趣聞」，讓科斯利克身為電影節組委會主席毀譽參半，但無法否認的是，在他執掌的二十五年間，是柏林電影節影響力擴大的時間。
「本屆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影片反映了世界的真實面貌，紛繁複雜，就好像世界上是每個人都不同，多元的審美令人動容，下面我宣布第七十九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拉開帷幕！」科斯利克最後宣布。
下一個環節是播放開幕式電影《小丑》。
開幕式電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電影節受邀嘉賓幾乎全都在。
全場所有人目光聚集在銀幕上，不消數秒電影開始放映，議論聲也由小逐漸轉為沒有。
沒有演員表，一開始就是正片內容，黃白游飾演的亞瑟對著鏡子，用顏料給自己臉上塗抹小丑妝。
相比黑暗騎士的小丑的「猩紅笑臉」，這個小丑嘴角向下耷拉，並快樂。
從黃白游的手勢明顯能看出，他在對著鏡子練習逗笑觀眾的笑容，但練習的笑容並不滑稽。
所以他就用手指插進嘴裡，撕扯著嘴角。
由於太用力，嘴角都拉扯到了顴骨，牙齦也清楚露出來，更加不好笑了，反倒是——猙獰。
而背景音一直在播報哥譚市的新聞，「哥譚市每天將會產生5噸生活垃圾」、「即使哥譚市最美麗的街道也不能倖免」等等。
聲畫合一起，開場半分鐘，就傳達給了觀眾水泥凝固般的壓抑。
「這是一個失敗的小丑，因為他自己也不開心，並且不知道如何逗人開心。」所羅門喃喃自語評價。
沒錯！黃白游飾演的亞瑟，是哥譚市社會底層的人。
雖然是可有可無的人，但身處底層的亞瑟依舊懷揣著夢想，他要當喜劇明星，逗大家開心。
亞瑟在一家小規模的娛樂公司上班，拿著不高的薪水，扮作小丑，舉著GG牌，用滑稽的動作吸引路人目光的短暫停留，以此宣傳商品。
生活最不平等的是，「祂」會平等地胖揍所有人，哪怕你經不起一頓揍，黃白游飾演的亞瑟剛上街就遭遇意外。
一群熊孩子，以「試膽大會」這種滑稽的藉口，直接搶走他的GG牌，當黃白游飾演的亞瑟追過去，追到小巷——迎來的是熊孩子們的偷襲和拳打腳踢。
鏡頭的畫面最終落在黃白游麻木且雙目無神的臉上，隨後鏡頭環拍，因為是巷道，所以視線變得壓抑。
壓抑之下畫面虛化，伴隨著警車鳴笛的聲音，片名出現《Joker（小丑）》。
碩大的單詞占據了整個銀幕，亞瑟就是小丑，任何意義上的小丑。
「這個序章，有趣。」彼得感到導演讓娜似乎想拍攝一個新東西。
彼得繼續思索，並對旁邊人說，「想拍攝一個失敗者小丑嗎？坦白說，我不喜歡這種故事。」
西蒙也知道，這位導演，被稱為「伊斯特伍德可以代表二十一世紀存在主義電影」，可他不喜歡小人物敘事。
討厭彼得·伊斯特伍德的影評人，稱其為「他認為全球只有精英，他只能看見全球那百分之一的人，其餘人不配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