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些話後的景元如釋重負般笑了一下。
「也算是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們了,不然如果你們列車走了的話的話,我在六御可能會沒什麼時間處理這些事情。」
「接下來整個羅浮就暫時交給符卿來打理了,彥卿,剩下的時間你可要好好耐下性子磨練一下自己,不日我就會回來的。」
彥卿的頭略微低了下來。
「好了,就別擔心我了,出了這麼個事情,無論怎麼著我也得去元帥那裡聽候一下安排啊。」
「而且這還要一點時間呢,符卿因為身為太卜的緣故,現在要去玉闕那邊查證一下,我還會在羅浮等著符卿回來再走。」
景元目光柔和的看著彥卿,他對此也頗有一些無奈。
「哈哈,景元作為神策將軍為羅浮做的事情都是有目共睹的,此次建木一事又留下了幻朧作為鐵一般的證據,去元帥那裡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就不必擔心了。」
懷炎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笑道。
那這樣的話,那副場景我已經能夠想像樣子了,大概就是元帥旁邊有一個唱紅臉的有一個唱白臉的,景元也心知肚明,走走樣子,然後再把神君繼承過來。
如果根據定義來講的話,元帥甚至可能是掌控著「巡獵」命途力量的分配,由她來決定將軍的去留!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嵐可真是大方,把命途力量不僅全方面為仙舟開放不說,甚至連自己的令使分配都交給了仙舟。
那仙舟就不會愧是能和星際和平公司這樣宇宙的龐然大物平等對話的存在了。
白羽在心中琢磨著,雖然「復刻」的命途力量是實打實的完全相同,甚至因為自己星神的虛數能特殊性甚至要比原主要高一些。
但可惜的是「復刻」終究只是「贗品」,空有外殼但無實質,否則的話依照我現在已經能夠完全使用「巡獵」的力量說不定能分配給列車組幾個令使呢。
「不過有一件事情在我離開仙舟之前還是得解決的,不然的話我不放心。」
景元環抱雙手自語道,他的眼中有一層淡淡的陰霾。
「那個傢伙嗎,說來見到她的時候我還以為會有一場惡鬥呢,沒想到她就直接束手就擒了。」
「你們的羅浮一代傳奇不僅分崩離析,竟然還要互相站到對方的對立面那裡去。」
飛霄的話帶有著一絲唏噓。
……
所以說,為什麼現在是這種情況啊。
整的我有一點尷尬,連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羽的身邊是景元丹恆以及鏡流……
在前面說完了那些話後離開了神策府,景元便秘密地派人過來把他和丹恆叫回來。
看現在這樣子把丹恆叫回來是正常的,但把我叫回來有什麼用?
總不能是喊我過來吃瓜看熱鬧吧。
「呼,這裡現在沒有其他人了,只有我們四個,再把鏡流...押入幽囚獄之前,我想我們得說明白一些。」
景元沒有正眼看向鏡流,但鏡流反過來輕笑道:「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你反而變得這麼含蓄了啊,景元。」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這麼拘謹,我主動來到這裡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這個。」
她又看向了丹恆:「飲月君的轉世,丹恆對吧,呵,那傢伙就這樣直接撒手不管了,留下你這麼一個毫不知情的人。」
對於她的這句話,丹恆心中是有所感觸的,他自有意識以來就在那座無邊的牢獄中度日,被羅浮放逐之後又被刃無日無夜追殺,直到登上列車之後才好一些。
「也對,我其實並沒有想說什麼,只是單純說一下丹楓已去,應星亦逝,現在剩下的只有星穹列車的丹恆,星核獵手的刃,羅浮將軍的景元——以及現在身為重犯的鏡流。」
景元的話充滿著決絕,他的意思就是要終結雲上五驍的時代,讓這一切化為過去。
鏡流的身影動了起來,她的手上覆上了一片雪花。
「...真的有那麼好結束的嗎,景元,也許你放下了,我放下了,他也放下了,但那一切真的就這樣過去了嗎。」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此時白羽的心中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只有這句詩能夠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斯人已逝,再次相見的時候幾人都已不是那種面貌,這種滄海桑田歷經千帆的過程確實不是短聲中能夠感受到的。
就在幾人沉默的時候,白羽咳了一下。
「雖然現在說話可能有一些不太合時宜,但我代列車表態一下,我覺得楊叔和三月他們應該都能接受,丹恆就是丹恆,他不是所謂你們說的丹楓的延續。」
「他永遠都是列車組的一員,屬於我們列車的不動產。」
「餵...前面說的不錯,但後面這一句怎麼好像把我搞得像是一個物品似的……」
話雖是這麼說,但丹恆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錯,你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啊,也好。」
鏡流看向了白羽,她仍戴著眼罩的瞳孔似乎透過去直接看向了他。
「景元,我知你初衷是好,但我還是要說一下,即便我們都放下了,但刃他不一定能放得下,在我們的時代中,他就是那樣感性的一個人。」
「咬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放鬆的。」
鏡流的腳步動了起來:「好了,這次的話就說到這裡吧,也許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了,把我送回幽囚獄裡面吧,我會等待的。」
白羽在這個角度看不見景元的表情,在他的示意下雲騎軍為她弄上了特製的鐐銬,帶離了這個地方。
所以說把我叫過來的目的是幹什麼?
單純讓我表個態嗎,那這個的話讓楊叔過來也行啊,白羽對此還是有一些疑惑。
不過在他看到鏡流的背影離開的時候,他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景元本人沒有了神君,失去了作為令使的依靠,雲上五驍的事情也自然不能讓飛霄和懷炎干涉,丹恆作為不完整的龍尊也不能承擔所有風險。
所以景元在思來想去之後,唯一一個能防止各種意外的人也只有我了。
景元也不知道鏡流已經擺脫了魔陰身,在他的認知中如果鏡流失控的話,毫無疑問我是能夠壓制下去的。
所以說這是請我來做保鏢的嗎?
白羽的內心此刻不知道該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