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九卿和段長空被那位弟子帶到了一個廣場上。
他們來到這裡時,此地已經聚集了上百位少年,他們實力參差不齊,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個個年輕俊逸,相貌不俗。
顏九卿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詭異,就在她疑惑間,一個名叫裴林的管事站了出來,他站在眾人面前道:
「今日呢,是我丹陽宗選拔新弟子。」他抬眼掃過在場眾人,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不過今年的歸於與往年不同,今年被選上的弟子,又幾乎進入內門,成為我們宗主的親傳弟子。」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在場的眾人瞬間激動了起來,同時他們環顧一圈四周,眼中立馬升起戒備之色。
「我會在你們之中挑選一百人,隨我進入山門。被我點到名字的出來,站到隊伍右邊來,若是沒有點到名字,那便就此下山吧。」
很快三四百人的人群,就被分成了兩對,一隊是被選上的一百人,等著跟隨裴管事進入山門。
剩下的就是被淘汰的人。
「我齊雲不服,憑什麼像他這樣的娘炮都能入選,我為什麼就不能被入選?」一個臉色偏黑的少年站出來,指著顏九卿道。
他出身醫學世家,為了此次丹陽宗的選拔,早就已經準備多時,卻沒有想到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他自然心生出不服。
顏九卿身著一襲白衣,一頭青絲被一根紅色髮帶束起,她本就生得好看,如今這樣更是美得雌雄莫辨,但她畢竟是女子,身形比一般男子單薄瘦弱,於是自然就被一些看她不爽的人,當成了娘炮。
他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顏九卿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段長空心生不忿,上前一步想要擋住顏九卿,卻被她攔住了。
齊雲見狀,以為是他們怕了,便愈發得寸進尺起來,他指著顏九卿和段長空道:「怎麼想為他出頭啊?看你們倆這拉拉扯扯的樣子,不會是有一腿子吧?」
由於段長空在南域的威名實在太盛,所以顏九卿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給他微微易了容,所以便也無人認出他來。
段長空無法接受顏九卿這樣被辱罵,就在他一怒之下,準備抽刀的時候,一旁的裴管事忽然喝大道:
「怎麼,你在質疑本管事的眼光嗎?」
齊雲見裴管事生氣,當即慌了神,連連道歉道:
「在下不敢,還請裴管事恕罪。但是我齊雲苦苦學醫數十載,實在不明白為何輸給一個小鬼,所以還想請裴管事告知緣由。」
裴林冷笑一聲,「就憑他長得比你好看,夠了嗎?」
齊雲愣怔在原地,沒想到自己苦練醫術數十年,就想著一朝拜入丹陽宗門下,實現飛黃騰達,卻沒想到自己僅僅是因為一句不好看,就落選了。
裴林言罷,便不再理會他,帶著被挑選出來的一百人開始登山。
其中有幾個人是從一開始,就在廣場上一會兒齊雲說話的,除了齊雲,其餘三人相貌都還不錯,也被中選了。
其中有一個叫蘇天的人,在離去前,對齊雲安慰道:「齊兄你放心,等我們到了山上之後,再為你好好教訓那兩個小子,好為你出一口惡氣。」
另外兩個人也和蘇天一樣,將怨毒的目光看向了顏九卿和段長空。
一百名少年陸續跟著裴林登上了飛舟,飛舟緩緩升起,朝著暮雲雪山之上飛去。
這艘飛舟極大,一次性容納上千人也不成問題,自從顏九卿和段長空登上飛舟之後,便出現了一個以他們為中心的空地。
其餘弟子紛紛猜測他們與裴管事的關係。
「那小子不會是裴管事什麼親戚吧?裴管事這般護著他?那個被裴管事淘汰的,可是醫學世家的天才齊雲啊,以他的實力怎麼可能會入不了丹陽宗?」
「可即便如此,丹陽宗也不是裴管事一個人說了算的,到了山上之後,就不由他說了算了。」
「我到不這麼覺得,那小子生得一副娘娘腔,莫不是是個彎的?冰藉此勾引了裴管事?」
「慎言慎言,莫要讓裴管事聽見了!」
少年們遠離顏九卿和段長空,一方面是不想與他們扯上關係,另一方面則是方便在背後議論她和裴管事的關係。
殊不知他們這些話,早就一字不落地落在顏九卿的耳朵里了。
此時,顏九卿和段長空坐在飛船的一個角落裡,四周空曠無人,她倒是樂得清靜自在。
段長空問道:「剛才的事情,你怎麼看?」
顏九卿道:「裴林那麼說自然不是因為護著我,但是他說的選擇標準倒未必是假的。」
「所以你是說,他們選擇弟子的標準真的是......看臉?」段長空震驚。
「看來這個丹陽宗,很有意思啊。」
顏九卿不置可否,而是將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山上。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上又有一個巨大的演武台,裴林將他們放下之後,便對這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恭敬道:「二長老,人都帶來了。」
那位二長老一襲青衣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雙眼睛在中少年面上徘徊,凡是被看上的少年,都露出了笑容,期望長老能夠看中自己,將自己收入門下,成為親傳弟子,從此魚躍龍門,一飛沖天。
然而他的目光只是在眾人面上停留片刻後,便掠了過去,只有在拂過段長空的時候,才稍微多停留了幾分。
在眾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下,二長老終於開口了:「今日老夫奉宗主的命令,在你們之中挑選二十人成為內門弟子,其餘的則留在外門學習,待日後有所成再進入內門。」
於是又一輪挑選開始了,顏九卿憑藉著出色的外貌,再次毫無例外地入選了,而段長空則被留在了外門。
當二長老在段長空面前路過時,她聽見二長老一聲嘆息:「唉,像是像那個人,只不過......可惜了。」
一直站在段長空身旁的顏九卿,能感覺到在二長老在路過段長空身邊時,段長空的身體忽然顫動了起來,她看見了他眼中深藏著的殺意。
顏九卿不禁疑惑,這二長老與段長空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節?
竟然連向來自製的段長空,都差點失去了控制。
但好在顏九卿及時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