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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試探

2024-08-19 12:07:16 作者: 無耳有卯
  一日傍晚,分店打烊之後,惟願回到秋涼院,徑直走著,旁邊不遠處傳來兩人清晰的交語聲。

  「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大公子被沈小姐抓個正著,老爺現正在書房大發雷霆呢!」

  「大公子也該得到些教訓,沈小姐畢竟是他的未婚妻……」

  「估計這事兒明日便會傳遍京城,依我看,沈小姐也不對,有什麼話不能回家說,非要在外面讓人家看笑話?」

  惟願頓住,腳步一轉走向那兩個身影,邊走邊道:「看什麼笑話?」

  兩人如驚弓之鳥,慌忙跪下,其中一個剛剛說得起勁的人哆嗦著道:「夫人,小人知錯了,小人再也不亂嚼舌根了……」

  惟願看了眼兩人,淡道:「你下去吧,傘合,你留下。」

  那人疑惑地愣了下,連忙起身低頭離開。

  傘合抬起頭,眼圈水潤潤的,模樣我見猶憐:「夫人……小人也知錯了……」

  惟願挑了挑眉,不愧是花雨樓出來的,不過他這副模樣不會讓她產生憐惜之情,她反倒生出些惡趣味,想製造更多恐懼,讓那雙求饒的眼睛蓄滿淚水,簌簌而落。

  惟願猛地搖搖頭,她一定是被成峪傳染,也變得變態了!

  她走向一旁的石桌,坐下,一手放在桌面上,托腮看他。傘合連忙跟過來,跪在惟願面前一步遠的地方,神情忐忑。

  「你們方才在說什麼,成辛怎麼了?」惟願問。

  「夫人不知道?」

  「廢話!」

  傘合瑟縮了下,緩緩道:「今日大公子去花雨樓快活,被沈小姐撞見,沈小姐一怒之下帶人將花雨樓砸了,與大公子公然大吵,差點打起來。接著,沈小姐來到成府,將此事稟告老夫人和老爺,提出要解除婚約,老爺大動肝火,此刻正要動用家法處罰大公子。」

  「老爺子同意解除他們的婚約了?」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

  從上次大鬧布莊,到此次攪翻花雨樓,沈如逸的每一步都不像沈如逸所為,惟願又想到了成峪,他和沈如逸之前在書房議事,大概與此有關。經過布莊和花雨樓的大鬧,成辛丑事外傳,沈如逸名正言順提出解約,但真的能打破那道婚約的鎖鏈嗎?只怕沒這麼簡單。

  惟願鬆開因思索而微皺的眉頭,悠悠看向傘合,問道:「這幾日在府里可還習慣?」

  「習慣習慣,吃住都好。」喜悅染上他的眉梢,「其他人聽說我是夫人親自招來的,都對我十分客氣關照!」

  「那就好。」惟願說著,看向前方由遠及近的挺拔身影,嘴角笑容增大。

  天邊的金色即將褪去,漸漸染上濃郁的黑色,那人背光而來,看不清神色,周身被淡淡的橘黃籠罩,一步一步,仿佛是要去親手捏碎某人頭骨的惡魔。

  傘合看見惟願的笑,怔了怔,心念一動,往前跪了跪,殷殷道:「夫人在分莊勞累了一日,肩頸可有酸痛?小人會一些按摩技法,幫您按按?」

  「是嗎?」惟願不急,笑問,「跟誰學的?」

  「花雨樓的一位管事,每個人都要學的。」

  「哦——」惟願拉長了聲音,沒答應也沒拒絕,想到什麼,忽而問道,「你那副項圈鎖鏈可還帶著?」


  傘合仿佛被燙了一下,紅著臉結巴道:「在……您……您是要……」

  「借我玩玩。」

  「什……什麼?」

  一道冰涼的聲音強勢插進來:「不用借,知道娘子喜歡,我特意讓人為你量身定做了一套。」

  惟願驚愕,按照她的預想,他這個時候應該火冒三丈,然後口不擇言,將自己根本就沒有失去三年記憶的事情抖落出來才對!量身定做?真的假的?

  一瞬間,傘合心如死灰,連自己死後埋哪兒都想好了,他像尊石化的雕塑,低著頭,幾乎埋到胸口裡去。

  成峪翩然在惟願身側坐下,看向傘合,問惟願:「他犯了什麼錯,怎麼一直跪在這裡?」

  「呃……小錯誤,已經教訓過了……」她對傘合道,「起來下去吧。」

  「慢著。」成峪道,「你不是要跟他借東西?」

  「借……你……你不是已經做好了嗎?」

  「你想看?」

  「……」他是從哪個字眼裡聽出來她想看的?

  惟願只覺得突然熱得厲害,她咳了一聲,不自在地道:「傘合,下去吧。」

  「慢著。」成峪又道。

  惟願唰地瞪看成峪,眼睛裡分明在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人多熱鬧。」成峪平靜地道。

  惟願:「……」

  腦子一定沒好利索,千怪這個庸醫!

  「想知道我讓人做的是什麼嗎?」成峪繼續問。

  惟願瞥了眼傘合,唇瓣抿緊,這人非要當著傘合的面說這些嗎!

  「是什麼?」惟願喪著臉,配合地問。

  「你最喜歡的。」

  「哦。」惟願沒繼續說下去。

  「猜到了?」

  「沒有。」

  「……」成峪道,「猜猜看。」

  「……」

  惟願徹底明白,成峪是在報復她,他就是要當著傘合的面,讓她難堪!什麼定做一套,根本不存在!

  她咬咬牙,霍然起身,「不如我親自去看看吧!」說罷,不等成峪回答,轉身大步離開,「傘合就不用跟著了!」

  成峪笑笑站起身,臨走睨了傘合一眼,傘合抬頭正好撞上,一瞬間,仿佛一柄長槍刺入眉心,心底陡然升起一道刺骨寒意,將他冰封。

  成峪很快跟上,兩人並肩而行,惟願猜想所謂的東西只不過是成峪口頭上的說辭,她故意問:「東西在哪兒,你房間?」

  不料成峪卻一本正經回道:「書房。」

  「你真做了?」

  「不然?」

  將信將疑踏進書房,惟願轉身合上門,只見成峪從泥架旁邊的柜子里取出來一個黑色盒子。

  惟願慢吞吞移過去,成峪將盒子放在書案上,坐在案前看向惟願,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惟願定住腳步,她有些後悔,也許那個盒子裡真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怎麼可能?

  「我……突然不想看了……突然好餓,我要去吃點東西!」

  惟願扭頭就要走,身後一道森冷的聲音卻讓她猛地剎住腳步:「再走一步,我就讓你接下來幾日都出不了這個房間。」聲音不輕不重,卻足以讓人不敢試探,不敢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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