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若有所思地看著陳國棟，直截了當地問：「陳司令，莫非是不相信我？」
陳國棟擺了擺手：「不相信談不上，只是我有點好奇，反重力槍、無後坐力槍都是你研發的嗎？」
看著眼前的陳國棟，江川沒有說話，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紙和筆迅速寫了起來。
在陳國棟與吳副司令疑惑的眼神中，江川很快將寫滿了複雜數字的紙遞到了陳國棟的面前：「你們這應該也有專家吧，找來讓他看看你的疑問，自然就會得到解答。」
陳國棟拿起這張紙看了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公式，但他完全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吳副司令直接把這張紙拍了下來，離開了會議室。
片刻之後，吳副司令回來站在了陳國棟的面前，余驚未消地說：「剛剛我給科學院的李教授打了個電話，並把這張照片發給他看了看。他非常激動地說，這是他們一直沒有攻克的微系統公式。有了這份公式，他們可以更快地攻克這項技術。李教授一直在詢問，這份數據到底出自誰手，他迫切地想要來見一見他。」
陳國棟看向江川的眼神中再次充滿了詫異，他可是親眼所見，這是江川在短短時間內寫出來的。
陳國棟重新打量著江川，此時的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小瞧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能夠讓一位相關領域的教授為之震驚的，一定不是什麼尋常的數據公式。
而能輕而易舉就寫出這些的，更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接下來的談話中，陳國棟變得更謹慎了些，每一句話出口前，他總會在心中稍稍思考片刻。
但談話的主題，當然從未離開過先前江川製造的那些武器。
無后座力槍、反重力槍，甚至是基因藥劑，江川都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但這種爽快的態度，反而讓陳國棟的心裡有些含胡。
這種技術一旦流通到世界，就足以改變當下的世界格局。
可到了江川這裡，卻是輕描淡寫，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過也正是在這場談話中，江川讓陳國棟與吳副司令感到很是驚訝。
江川的口中經常會蹦出一些他們聽都沒聽過的名詞，以至於有些時候二位首長根本不知道江川在說些什麼。
不過這場談話卻加深了二人對於江川的了解。
起碼目前基本可以證實，先前製造的那些武器都與江川有莫大的關係。
但如果要徹底印證江川所說的這番話，肯定還是需要與相關的專家進行面談的。
建立雙方的合作對於大商國軍方來說可不是什么小事兒。
早在幾年之前，大商國就已經停止了與外境其他軍火商的合作，轉而獨立進行研發。
因此再次與江川建立合作，一定是需要一個絕對必要的理由，否則根本沒辦法說服上級，更不可能批得下來此次合作。
當然，陳國棟也毫不掩飾地將此事告知了江川：「江川，剛剛通過我們的交流，我也對你有了一番了解。」
我承認，初見你時頗為意外，未曾料到你如此年輕，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然而，經過這短暫的交談，我發現之前的擔憂實屬多餘。
我很高興你能蒞臨此地，這為我們雙方提供了一個深入合作的機會。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隨我一同前往科研局。
一方面，我希望你能與專家們交流這些槍械中的技術細節，他們目前正為此焦頭爛額，毫無進展。
另一方面，大商國從未與軍火商有過交易，即便是在我們自主研發技術尚不完善的幾年前，我們也都是與其他國家進行合作。
因此，這次領域的突破勢必會引來諸多質疑。
我希望你能打消他們的疑慮，減少我們後續合作的障礙，並在專家們面前建立起公信力，為我們日後的詳細合作鋪平道路。
陳國棟的言辭十分考究，不露聲色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而江川自然能夠聽出其弦外之音，這顯然是對自己身份的一種試探，軍方尚未完全信任他。
他們希望通過科研局的專家來驗證自己的話。
「當然可以，我正好有空。」
江川並未拒絕，因為他認為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這次合作的成功與否，對軍工廠當前的生存狀態並無實質性影響。
即便合作失敗，江川和軍工廠也不會受到什麼衝擊。
因此，江川持一種隨和的態度，合作與否並不重要。
然而，在他內心深處，他更傾向於與大商國合作。
這雖然不關乎軍工廠當前的生存，但卻關乎其未來的發展方向。
於是，江川答應了下來，表示願意前往科研局。
聽到江川的明確答覆，陳國棟與吳副司令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讓江川稍等片刻，自己則走到屋外。
「老陳，你覺得江川怎麼樣？」吳副司令壓低聲音問道。
陳國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心性實屬不易。更難得的是，他竟然能解釋我們這些槍械中尚未掌握的技術。這至少能證明這些武器與他有關聯。但要證實這些武器確實出自他的軍工廠，並且是他親自督造的，我們還需要科研局的取證。」
吳副司令環顧四周，然後疑惑地問道：「老陳，聽你的意思，對江川還是有些不信任？」
陳國棟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不信任，而是太難以置信了。你知道這些槍械里的科技對整個科研局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嗎？你也應該明白，一旦這些槍械里的科技流通到世界上，會徹底改變當前的軍事環境。一旦這種槍械內的技術全面普及，所有槍枝沒有了后座力，就意味著所有國家的軍事化訓練都要面臨改革。而一旦反重力槍這種技術在全世界普及，戰鬥層面將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帶來如此巨大影響的人，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換做是你，你敢相信嗎？」
陳國棟對吳副司令毫無掩飾，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吳副司令這才明白，陳國棟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
他顯然相信江川的話，但他似乎並沒有做好面對江川這個人可能帶來的一系列影響的準備。
而且，僅憑軍方的一面之詞，這件事根本無法上報。
因此，他們必須去科研局得到資深教授的肯定，雙方的合作才可能上報並得到支持。
陳國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老吳，我們現在正站在改變當下的重要時刻，江川就是這次改變的關鍵。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盡力爭取與他的合作。所以，這趟科研局之行勢在必行，不是為了江川，而是為了得到上層的肯定。如果科研局的專家們都能信任江川，那麼得到上層的肯定就簡單多了。你這就去安排一下吧，我們儘快趕去科研局！」
「明白，我這就去辦！」吳副司令明白了陳國棟的意思，立刻親自給科研局打去了電話。
但他並沒有透露江川的身份，只是告訴科研局，製造這些武器的專家要親自前往，為他們解答疑惑。
這一通電話讓整個科研局都沸騰了起來。
目前，科研局內的所有專家都在攻克槍械中的微系統以及反重力裝置。
然而，這種科技的革新並非僅靠研究就能明白，雖然原理他們都懂，但要復刻出來卻難如登天。
在這些技術中存在著核心科技，而這份核心科技，目前所有的專家們只能通過猜測來不斷嘗試。
但如果能得到製造這些槍枝的專家的指點，他們將能迅速掌握這項技術。
李文生和張學立兩位負責此事的教授激動不已，迅速命令所有科研小組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員到會議室等候。
坐在會議室里，李文生和張學立兩位教授還在熱烈地討論著此事。
「李博士，軍方會帶著那位研發了微系統以及反重力科技的專家前來。能得到這位前輩的指點，我們肯定可以攻克當前的難關。」李文生激動地點了點頭。
「是啊，咱們研究了這麼久，還只是些皮毛，真正的核心技術到現在都沒有攻克。如果能得到這位前輩的指點，相信我們可以立刻解決眼前的難題。」
二位專家的討論也引起了其餘科研人員的好奇，他們對於二人口中所說的這位前輩感到極為重視。
「李博士，張教授，這位前輩是誰？現在知道嗎？」面對這樣的詢問，李文生和張學立紛紛搖了搖頭。
「不知道，能夠研發出這種技術的前輩肯定是學術界的權威。難道是前幾年就已經退居幕後的趙老爺子？」
「我覺得不會吧，趙老爺子雖然一直是科研界的權威，但前幾年退居之後，就再也沒有涉獵過這些事情了。」
「是啊，而且這批武器的來歷聽說是從境外來的。難道是我們的駐外科研小組？」
對於江川的事情，軍方從來沒有透露過太多，因此此時所有人都紛紛猜測了起來。
這一聲「前輩」就足以表明此時所有人心中的猜測，在他們看來，能夠研發出這種核心技術的一定是權威的科研界大佬。
按照與軍方的約定，那位前輩到來還有大概15分鐘的時間，可在這裡等候的所有科研人員卻感到時間仿佛凝固了。
他們一直在不斷地猜測，這位前輩究竟是誰。
能夠取得如此突破性的進展，肯定不是什麼默默無聞之輩。
因此，諸位科研人員紛紛把自己記憶中那些非常優秀但已經淡出科研界的老前輩們說了出來。
但說來說去，誰也不能證實誰的猜測是對的，他們只能期待著這位前輩親自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科研局的門口，軍方的幾輛車緩緩停在了這裡。
吳副司令和陳國棟兩位首長率先下車，後面的車上，江川也緩緩走了下來。
在整個警衛班的保護中，江川也享受到了兩位首長的待遇。
「江川先生，這就是咱們雲市的科研局，也是目前大商國主要科研力量構成部分之一。該科研局中涉獵很多的科研項目，其中也有軍事化武器的革新。一旦有了新的武器研發圖紙，會立刻送到軍工廠內進行批量製造。所以這裡也是重點保護單位，一般情況下閒人免進。」吳副司令給江川介紹著眼前這個規模龐大宏偉的建築物。
江川環顧四周，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這裡的科研團隊一定很不一般。國家大力發展支持，讓一個科研局能達到如此規模，肯定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陳國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啦，科研局存在在這裡已經長達20多年。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成為重點構成部分之一。很多有名的、取得過重大研究的專家，都曾在這裡嘔心瀝血地為一個科研項目奮鬥。」
一行人邊走邊聊，漸漸走近了科研局的大門，此時，眾多科研人員已在此恭候多時。
見到陳國棟等人到來，他們紛紛迎上前，同時在人群中搜尋著那位備受尊敬的老前輩的身影。
吳副司令察覺到了他們的心思，但並未立刻揭示江川的身份，而是直接問道：「李博士和張教授在哪裡？」
門口的科研人員熱情回應：「接到首長們的通知後，兩位專家已在會議室帶領科研小隊等候多時。能有前輩親自前來指導，我們所有人都倍感榮幸。」
即便在科研人員說話間，他的目光仍在人群中搜尋，卻未能找到他們心中所期待的前輩形象。
至於年輕的江川，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誰也沒有想到，被稱為前輩的人竟然如此年輕。
在科研人員的引領下，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看到吳副司令和陳國棟率先走進來，所有科研人員紛紛起身鼓掌歡迎。
李博士與張教授也上前來，與陳國棟、吳副司令熱情握手。
陳國棟看著諸位科研人員，笑著說道：「突然前來打擾，實在不好意思，希望沒有耽誤各位的時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