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文端著蛋糕回來,把精美的小蛋糕放在沉畫面前。
「吃吧。」
「謝謝。」
沉畫笑了笑,拿起小叉子開始吃蛋糕,看了眼沈千文:「你也吃呀,一會還要回去工作。」
沈千文溫柔地注視著她,端起咖啡杯,緩緩喝了一口。
沉畫眼神一閃,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繼續吃著蛋糕。
「小畫,我最近看了一個海島,那裡風景不錯,有很多椰子樹,椰子也特別甜。」
沈千文緩緩開口。
沉畫一怔:「你打算去度假麼?」
「嗯,是準備去度假。」沈千文端著咖啡喝著。
沉畫笑了笑:「這段時間你太忙了,出去放鬆一下也好。」
她眼神一閃,扯開話題:「對了,關於沈氏股價下跌的事,你有什麼打算?」
「我不是說過不讓你操心麼,這些事我可以解決。」
「那就好。」
沉畫繼續吃著蛋糕。
沈千文喝了咖啡,再過幾分鐘,藥效就要發作了。
沉畫在心裡默默說:千文,對不起。
可是我必須要這樣做。
這時沈千文繼續道:「小畫,前段時間我遇到劉教授了。」
沉畫一怔,詫異地道:「你怎麼會遇到她?」
「他來國外開講座,正好我也在那棟大樓,當時她還問起你,說好久都沒有你的消息了,幾次同學聚會你也沒去。」
沉畫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她還好嗎?」
「挺好的,雷厲風行的老太太,很精神,看起來和當年在學校里的時候一樣,沒什麼變化。」
沉畫抿了抿唇:「劉教授對我最好了,當年她極力勸我留校,我沒有聽她的話,她應該很生我的氣吧。」
那時候她很窮,為了早點找工作賺錢,拒絕了劉教授的好意,也是因為到郁氏,她才會遇到郁少霆。
「如果真的生氣,她就不會問起你的情況了。」沈千文道。
沉畫搖頭:「我辜負了她的期望,現在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嗯……」
突然一陣眩暈感,沉畫眼前一黑,甩了甩頭:「我怎麼……怎麼……」
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恍惚間,沉畫看到坐在對面的沈千文出現重影的臉,他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神近乎詭異。
沉畫瞳孔狠狠收縮,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加在沈千文咖啡里的迷藥來自實驗室,藥效極強。
沈千文喝了加了藥的咖啡,應該早就暈倒了,可是他卻一直坐著……
沉畫濃密的睫毛顫得厲害,有種不妙的預感:「千文,你……」
話還沒說完,沉畫便兩眼一閉,身體軟軟地倒在沙發上。
沈千文靜靜地注視著她,那雙溫柔的眼神依然深情,卻莫名地令人毛骨悚然。
小畫,我本來不想這樣對你,是你逼我的。
嗡……
從沉畫包里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沈千文起身走到沉畫身邊,先把她的身體扶正,讓她靠著軟軟的抱枕。
這才不緊不慢地從包里拿起手機,看了眼號碼,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手指一動接通電話。
「你怎麼一直不接電話?情況怎麼樣了?」沈鈺語氣有些焦急。
沈千文眯了眯眼:「哥,她睡著了。」
沈鈺頓時愣住。
「哥,我說過讓你好好去度假,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你居然聯合她一起對我下手,你這樣做,我真的很失望。」
沈千文語速平緩,可是他的話卻讓人遍體生寒。
沈鈺深深吸氣,語氣冰冷地道:「千文,你聽我說,你生病了,你應該吃藥,你理智一點!」
「所以你們的計劃是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不是精神病院,只是容家的研究室而已,那些醫生你都認識,他們給你做過義眼手術,醫術高超,肯定能把你的病治好。」
「在你眼裡我是瘋子,對嗎?」沈千文道。
「千文,你是我弟弟,我當然不會這樣看你!」
「那我為什麼要接受治療?」沈千文聲音忽地變冷:「你們都認為我是瘋子,都認為我不應該和小畫在一起,現在你還聯合她一起來對付我!你到底是誰的大哥?」
沈鈺眼神一沉:「千文,是我讓沉畫把你藥暈的,你不要怪她,有什麼事你沖我來!告訴我,你們在哪,我們見面再聊!」
「哥,你這話說得好像我要傷害她似的。」沈千文垂眸看著昏睡的沉畫:「我這麼愛她,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話音落下,沈千文便掛斷電話。
男人白皙冰冷的手指輕輕撫過女孩嬌柔的臉頰,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乖,我們回家了。」
另一邊。
別墅里,沈鈺眉頭緊鎖,再次把電話撥過去卻無人接聽。
沈鈺眼神沉了沉,抬腳朝朝門口走。
「你要去哪?」沈鈺的太太梁歡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滿眼擔憂地看著他。
「我總覺得好像要出什麼事,你留在家裡,我去找千文。」
沈鈺拿起西裝外套就朝門口走。
打開門,只見門口站著幾個保鏢,為首的人恭敬卻又語氣強硬地道:「大少爺,我們奉二少爺的命令來接您和少奶奶。」
沈鈺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沈千文早在察覺到沉畫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行動,派人來這裡了。
……
傍晚,夕陽灑進奢華舒適的房間裡。
大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年輕女孩,一雙長腿筆直,雙手合十放在小腹上,她閉著眼,濃密卷翹的睫毛在白皙的小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精緻的眉眼在夕陽的餘暉里美得如夢似幻。
忽然,女孩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沉畫腦袋裡還暈得厲害,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坐起身,手指揉著太陽穴。
這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頭疼得厲害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打破安靜。
冷不防的聲音把沉畫嚇得倒吸口涼氣,轉頭看過去,只見沈千文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通紅的夕陽照著他溫柔的面龐,仿佛是一片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