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畫絲毫不知自己在被窺視。
宋書言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站在窗前嘖嘖感慨:「這妞看著柔弱,沒想到她打架那麼猛!三哥,她竟然是你的秘書,這也太巧了。」
「是很巧。」郁少霆面無表情。
宋書言卻聽出他有話外音,他也是個聰明人,馬上想到什麼,表情嚴肅起來:「三哥,你懷疑她是別人安插在你身邊的人?」
那晚郁少霆中藥,沉畫幫了他,卻又搖身一變成為他公司的秘書,他們這種人一向是不相信巧合這種事的。
更重要的是,人可是他找的!
如果那晚沉畫真是被有心人安排到郁少霆身邊,那他也脫不了干係!
「三哥,查過她的背景了嗎?」宋書言趕緊問。
「暫時沒發現問題。」
郁少霆幽沉的眸底泛著寒意。
他當然查過,如果沉畫有問題,自然也不可能現在還留在公司。
這時,賀朝快步走進來,恭敬地道:「郁總,打架的事已經查清楚了,是喬秘書和幾個員工在茶水間裡討論您和沉秘書的八卦,說的……」
他欲言又止,郁少霆神色淡淡:「說什麼了?」
賀朝看了看他,硬著頭皮繼續說:「說沉秘書脫光了勾引您,和您在辦公室里就……反正說得特別難聽,沉秘書正好聽見了,這才打起來。」
宋書言開口:「這麼說,也不能全怪那妞了,這種事誰能忍得住?」
郁少霆眼神愈發地冷,周身寒意濃烈,側目看向玻璃窗那邊。
隔壁辦公室里,沉畫正在綁頭髮,她纖細的腰肢挺得筆直,沒有用梳子,白皙的手指隨意地抓起烏黑的髮絲,露出一截雪白優雅的天鵝頸。
陽光落在她身上,漂亮得像副畫。
沉畫。
嬌美如畫。
人如其名。
郁少霆目光不知怎麼便落在女孩頸側一處。
他知道那裡有一顆小痣,被汗水打得濕漉漉後,顯得格外妖媚……
那晚的畫面被勾起來,她白嫩嫩地躺在他身下,跟奶豆腐似的,巴掌大的小臉上鋪滿艷色的潮紅,疼了受不了了也不敢推開他,只能小聲啜泣求他停……
做得太爽,所以郁少霆對那晚的記憶特別深刻,忽然覺得有些燥。
宋書言眼睛一轉,似笑非笑地開口:「三哥,我那正好差個秘書,反正你也懷疑那妞,不如把她給我,讓我玩幾天,我幫你盯著她唄。」
郁少霆聽到他說『玩幾天』眼神便冷了下來,「你很閒?」
他語氣突然不悅,宋書言一怔,趕緊認真收了笑:「不閒不閒,這不是來找你聊海港城的開發案麼,那我們現在……」
「今天沒空!」郁少霆面無表情吩咐賀朝:「通知高層十分鐘後開會!」
宋書言:「???」
不是說好來公司討論開發案的麼,突然又要去開會,玩他呢?
……
沉畫正在整理資料,電腦旁邊突然多出來一個腦袋,把她嚇了一跳。
「你叫沉畫啊?」
宋書言笑眯眯地看她的員工牌。
沉畫認出他是剛才跟郁少霆一起來的帥哥,知道是郁少霆的客人,禮貌地道:「您有什麼事嗎?」
她這會乖巧溫柔大方,和剛才抓著別人狠狠扇耳光的好像不是一個人。
宋書言樂了:「妹妹,你臉上破皮了,會留疤的,我送你去醫院吧,我知道一家整形醫院,好多女明星都在那整的,那裡除疤效果特別好,真的!」
沉畫有點懵。
他該不會就是整形醫院的老闆吧,有錢人現在都親自推銷了?
不過想到對方畢竟是郁少霆是朋友,沉畫禮貌地拒絕:「不用了,我還有工作。」
宋書言就笑:「你這工作我三哥才給你幾個錢,值得你這麼拼,要不你辭職了去我那,我給你雙倍……」
沉畫聽到『雙倍』兩個字頓時眼睛亮了,這時桌上通話器突然傳來郁少霆的吼聲:
「宋書言!滾!」
老虎發威了!正在撩騷的小宋總頓時臉色大變,一溜煙跑了!
沉畫看著他逃竄的背影,在心裡遺憾了下,她還想聽一下是不是給雙倍工資,發財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接下來,通話器沒再傳來聲音。
沉畫繼續工作。
下午,沉畫又加了會班,等她終於忙完手裡的活,已經快到晚上九點了。
下班時,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頓時沒忍住吸了口氣,小臉有些發白。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受傷的腳踝腫得像個饅頭。
沉畫咬了咬唇,忍過這陣鑽心的疼,慢慢朝門外走,出了秘書部,餘光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有道又高又大的黑影,頓時被嚇得尖叫。
「啊!!!郁……郁總?」
當看清楚那道黑影的臉,沉畫一時愣住。
郁少霆剛從辦公室出來,西裝外套折掛在臂彎,燈光下男人英俊的五官挑不出一絲瑕疵,挺拔的身姿靜靜地站在那,冷冽的氣場讓他有種遙不可攀的疏離感。
這男人是真帥,也難怪那些女人造謠她時都咬牙切齒的。
沉畫沒想到這麼晚了,他還沒下班,這人都不能出個聲嗎?
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當然,這種話沉畫不敢說出口,定了定神,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郁總,你剛下班。」
郁少霆眼神淡淡地看著女孩嚇得發白的小臉,沒錯過她眼裡剛才一閃而過的怨憤。
敢和別人打架,還以為她膽子有多大,原來也挺膽小的,像小老鼠。
短裙下,她一雙漂亮的長腿穿著肉色絲襪,特別吸睛,有種若有似無的誘惑,是男人都喜歡的美腿,只是右腳的腳踝明顯紅腫高聳,破壞了這份美感。
「腳受傷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走廊上特別清晰動聽。
沉畫有些詫異他會和自己說話,應了聲:「嗯。」
「為什麼不說?」
他語氣鬆弛,像在和她閒聊。
「沒有必要。」
說不說又怎麼樣?
大概是因為媽媽很早去世,她經濟也不寬裕,沉畫早就習慣了小病小痛忍一忍就過去了,什麼事都自己扛,不去麻煩別人。
郁少霆看著她平靜的小臉,大概是因為疼,她微微皺著眉忍著痛,明亮清澈的眼睛卻充滿倔強。
郁少霆眯眸,「需要幫助嗎?」
男人低沉的語氣有種客氣的冷淡,沉畫愣了下,她當然不會真以為郁少霆會熱心幫自己,半垂著眼:「謝謝郁總,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能走。」
她語氣客氣又疏離。
郁少霆挑了下眉,沒再言語,抬腳朝電梯走去。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她身邊經過,腳步沒有片刻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