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安一邊給沈淵處理傷口一邊狂罵宋成凜:「簡直喪心病狂,身上沒一塊好地方了,要是再凍一會兒,哪怕命能救回來,四肢恐怕也不中用了,上一輩的恩怨,為什麼要報復在下一代身上呢?有本事就去找那個總統夫婦報仇嘛,人家沈淵什麼也沒做,真要報在下一代身上,也該找那幾個享受了總統之子權利和好處的子女啊,沈淵這也太慘了,被拐走,剛認完親,就要被報復。Google搜索」
顏冉幽幽道:「當初應該就是這個宋成凜拐走了沈淵,讓他和家人分隔兩地這麼多年。」
「太殘忍了,真不是東西。」
罵完宋成凜,宋庭安又開始念顏冉:「你這丫頭,當自己是銅牆鐵壁是吧?不要命地撲上去救人,看看你自己都傷成什麼樣了。」
顏冉左耳進,右耳出,那千鈞一髮之際,她並沒有思考太多,只是覺得沈淵還小,小命不該就這麼交代在那裡。
宋庭安碎碎念了很多,最後又給顏冉處理了一下傷口才放心,緊接著,他就去樓上那藥材庫拿了一些藥材,交給榮謹潯:「這兩種方子我都配好了,拿去熬藥,這個是小冉的,這個是沈淵的,分別讓他們喝下。」
「知道了。」
宋庭安這邊好不容易交代了過去,顏冉想著,墨三那邊也是一道坎兒啊,昨兒她出發得太突然,沒來得及通知墨雲霈,她不受傷害好,她這受傷了,他絕對要小題大做,怒火中燒的。
顏冉先是給顧北打了個電話,那邊顧北表示三爺這幾天非常繁忙,南美洲那邊來了幾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每天都有會議和飯局。
顏冉挑眉,這可正好。
「大概還要忙幾天?」
「五六天總是要的吧。」
顏冉合計了一下,嗯,五六天也差不多夠她恢復身體的了,她趕緊叮囑一句:「知道了,別跟你三爺說我打過電話的事,讓他以工作為重。」
顧北一頭霧水地應下了,顏小姐這什麼意思啊?
沈淵傷勢實在嚴重,雖然命救回來了,卻一直很虛弱,偶爾能睜開眼睛,但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短短几天就瘦得厲害,他穿著絲質的睡衣,也只有這種輕柔的材質不會加重他的傷情了,顏冉和宋庭安每天會給他把脈,然後很精細地給他用藥,全家人每天二十四小時嚴陣以待。
傍晚時分,宋庭安把顏冉拉到了一邊:「你有萊國總統或者他老婆電話嗎?」
「怎麼了?」
「難道你就不想讓他們知道這個事情?別人欺負他們兒子都到這個份上了,至少得知道是什麼仇恨吧,而且也得讓他們知道沈淵吃了多大的苦啊。」
顏冉斟酌了一下,覺得她師父說得也對,沈淵差點連命都丟了,確實是該讓總統夫婦知情。
她給顏晚舟發了一條信息,大概說了一下情況,顏晚舟很快就打了電話過來:「你說沈淵受傷了嗎?」
「嗯,被人綁架了,傷勢還是挺嚴重的,我想問一下,你們認識宋成凜嗎?」
那邊突然靜默了,好意會兒,顏晚舟才道:「你怎麼會認識這個人?」
「因為救是宋成凜綁架了沈淵,囚禁了他一整夜,打了他一整夜。」
顏晚舟的心都顫抖了起來:「我現在立刻飛過來,你們等著我。」
總統先生出訪非洲了,不在萊國,顏晚舟便一個人飛到了京都,到達的時候,是夜裡十二點,她跟隨顏冉匆匆上了二樓,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沈淵正睡著,瘦弱,憔悴,露在袖子外面的手臂,能看到青一塊紫一塊,不忍直視。
顏晚舟的眼眶唰地一下紅了,她聲音有些顫抖道:「怎麼會這樣的?」
顏冉很冷靜地跟她陳述事實:「宋成凜似乎和二位有過節,知道了沈淵認祖歸宗的事情,於三天前,放學的時候,綁架了他,將他囚禁在京都城郊外面的一棟別墅,打了他整夜,凍了他整夜,我趕到的時候,他快要不省人事了。」
宋庭安趕緊加了一句:「小冉為了救他,還中了一槍,就在左邊肩膀,傷得也不輕,你兩口子怎麼得罪那個宋成凜了,我看他像個變態。」
顏晚舟心疼地看著顏冉:「真的很抱歉,還連累到了你。」
「不用抱歉,我拿他當親弟弟看待的,只要他沒事,我受傷也無所謂的。」
顏晚舟滿眼擔心地坐在床邊,宋庭安告訴她:「沒事的,反正不會死,都是外傷,慢慢就會恢復了,但你們給你兒子留了這麼大個隱患,這算什麼事?」
宋庭安很不高興,畢竟讓他寶貝徒弟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總統夫人還是平民百姓,讓他寶貝徒弟受傷,他誰都能懟。
顏晚舟開始娓娓道來她和宋成凜的仇恨過往:「我這麼說倒不是在撇清責任,而是,我確實沒有任何得罪他的地方,當年他兄長宋成洲,和我是一個大學的,在大學中,宋成洲就開始追求我,當時我已經明確和他說了,我有男朋友,我丈夫比我大幾歲,當時已經是財政部的部長了,因為繁忙,而且因為身居官位,不能來學校探望我,宋成洲一直覺得我在說謊,我反覆和他說,也沒能打消他追求我的念頭,大學裡每天都要給做作一首詩,弄得全校師生都知道他在追求我,我再三迴避,他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論我怎麼說,都不聽,我不曾給過他半分希望,更不曾對他說過半句謊言,我丈夫得知有這麼一個狂熱分子在追求我,甚至給我辦了休學,等他畢業了之後,我才回到學校重新上學。
我延遲畢業一年,畢業之後,立刻就和我丈夫結婚了,我也並沒有刺激他,是別人把我結婚的消息告訴了宋成洲,宋成洲突然就發狂了,每天都會在學校的公告欄上貼告示,告訴別人,我怎樣朝秦暮楚,水性楊花,一邊吊著他,一邊和權貴結婚,又說我丈夫只是因為有權有勢,所以逼迫我結婚,讓別人和他一起去解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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