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隨之而傳,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推門而入,出現在眾人眼前。
青年相貌儒雅,儀表堂堂,穿著一襲復古唐裝,頗有文人墨客的氣息,但卻隨身挎著一個小藥箱,其眉宇間,一股自然而然的傲氣縈繞。
「許兄,你來了!」
看到青年到場,藍顏雲當即上前,對他抱了抱拳。
「嗯!」
對於藍顏雲這位「藍天貿易」的少東家,這位姓許的青年,只是淡淡點頭,並沒有太多熱情。
但藍顏雲卻沒有絲毫不悅,反倒是深以為然,顯然這許姓青年地位極高,連他都要小心對待。
「跟大家介紹一下!」藍顏雲轉向眾人,「這位是許開元許醫師,他是我們黔省『藥王』溫學斌大師的唯一傳人!」
「啊?」
聞言,辦公室內除開凌軒之外,其餘人都是表情大變,極為驚愕。
他們之前並不認識許開元,但溫學斌這個名字,眾人卻是如雷貫耳。
大名鼎鼎的黔省「藥王」,一手醫術冠絕全省,被諸多醫術名家稱為中醫聖手。
無論是在今朝古代,能夠稱為「聖手」,那都是有著驚天醫術的大師人物,是任何帝王貴胄都爭相拉攏的頂尖人才。
而溫學斌,更是個中之最,傳聞,他曾以一手針灸,於半日之內,治好了黔北那邊一位大家族老爺子數十年不愈的頑疾。
他曾以點睛之筆,用一把燒紅的手術刀,將瀕危保護動物的腫瘤與健康細胞割除剝離,讓其起死回生。
傳聞,貴城第一大家的家主曾以五千萬的重金聘請他到家中擔任私人醫生,被他乾脆拒絕。
傳聞……
一條條關於溫學斌的傳聞消息,紛紛在眾人腦中冒出,溫學斌在他們眼中,就是足以跟三國華佗、古時扁鵲相比擬的人物。
而眼前的許開元是溫學斌的大弟子,即便並未習得溫學斌所有真傳,定然也得了六七成,那也算得上一位當代醫學大師了。
不論其他,就說許開元身後站的溫學斌,其所擁有的能量關係,便是無比恐怖,縱觀全省,又有幾人可比?
想到這裡,大家看向許開元的目光中都隱含幾分尊敬,一一向他打過招呼。
許開元全都是點頭回應,當看到歐陽珍哲時,他方才眼中有了些許神采。
但現在他並沒有閒暇時間與美女詳談,而是轉向了對他不甚理睬的凌軒。
「剛才是你說,我可能治不好病人,即便治好,病人也要忍受一晚上的腹痛?」
凌軒偏頭與他對視:「是我說的,那又如何?」
「哦?」許開元冷然道,「你是什麼人?」
他看凌軒身上穿著酒吧服務生的制服,眼中輕蔑更濃了幾分。
「我是什麼人,重要嗎?」
「難道我是當世首富,就可以說話,我是一個酒吧的無名小卒,就不能說話了?」
凌軒指向鄭茂樺:「你有時間在這跟我閒扯,倒不如先去看看病人,但以你的醫術底子……」
說到這裡,凌軒搖了搖頭,並未再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許開元從一到場,就聽到了凌軒的話,他作為「藥王」溫學斌的唯一傳人,從小便是受到諸多醫學名家的推崇誇讚,治好過不少疑難雜症,現在年方二十一,已經有了「小藥王」之稱。
對於自己的醫術,他向來自信,在這黔省大地,他除開無法與師父溫學斌相比,其餘人,他自認沒有幾個能夠強過他,他看不好的病,除非是那些癌症絕症,否則都有把握藥到病除。
但凌軒一個穿著服務生制服的小子,見都沒見過他,卻是說什麼他有可能治不好,治好了病人也要忍受一晚上的腹痛煎熬,這讓向來高傲的他如何能忍?
他也顧不上鄭茂樺還在那邊強忍疼痛,直視凌軒道:「你的意思是,我治不好她了?」
凌軒淡漠負手:「我的意思是,你能治好她,但以你現在的醫術底子,也就僅僅能做到這一步,她仍舊需要忍受一個晚上的煎熬痛苦,明天才會有所緩解,最早明天中午,才會疼痛消失!」
從許開元進來,凌軒從他的眼神、手指間細微的骨骼肌肉、以及內勁強弱,便對他的醫術有了一個準確的判定。
真正的醫術大家,哪一個不是氣度卓然,內斂神瑩,而像是許開元這般,眉宇間傲氣凜然,一舉一動都帶著賣弄和炫耀的意味,這樣的人,醫術修為又會高到哪裡去?
而且鄭茂樺此刻的症狀,並非簡單的胃寒,而是寒意侵體,從胃部逐漸轉到其他臟腑,區區一個許開元,根本無法根治,只能以疏通之法緩解,鄭茂樺仍舊需要經歷一晚上的痛苦。
不止如此,這方法治標不治本,日後鄭茂樺體內的寒氣仍舊會間歇性復發。
「哈哈!」
許開元卻哪裡想過這麼多,凌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竟然在這裡毫無根據地評論他這位出自名家門下的年輕醫師,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他直視凌軒,眼中隱含冷意。
「我曾給黔南梁家的老爺子看過病,用四位中藥為他調養身體,助他順氣三月!」
「我曾在黔東凱城,為凱城首富徐嘉淵徐老把手號脈,一副藥治好了他半年來的多夢失眠!」
「我曾為黔北大佬陸明書的四大凶將之首接續斷指,連接處不見創口!」
「你一個無名小卒,也敢在這大放厥詞,隨意評論我,你憑什麼?」
面對許開元的質問,凌軒輕笑搖頭。
「無論你之前做過什麼,但她的情況,你的確無法治好!」
「不要說是你,便是你那位被稱為『藥王』的師父來了,也未必能夠做到!」
「你說什麼?」許開元聞言,眼中的怒火徹底爆發。
溫學斌在他眼中,便好似神人一般,他無比尊崇,任何人提及他的師父,都大家讚嘆。
但凌軒一個「黃口小兒」,居然對他師父出言不遜?
他雙目微眯,嘴角掀起一抹猙獰。
「小子,我本來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但你胡亂評論我師父,我怎能容你!」
他指向鄭茂樺,眉宇間煞氣凜然。
「既然你說我治不好她,好,你敢不敢跟我賭一場?」
旁邊的吳落櫻聞言,忍不住插口道:「許醫師,他就是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你千萬別管他說什麼!」
「樺樺現在都要疼死了,您快幫她看看吧?」
許開元卻是不予理會,只是緊緊地盯著凌軒。
「怎麼樣,你敢嗎?」
眾人看到許開元這般模樣,知道無法再勸,除開喬月和歐陽珍哲外,其餘人都是對凌軒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凌軒背負雙手,鼻息間發出一聲輕笑。
「跟我賭?」
「你想怎麼賭?」
許開元看凌軒接話,心中暗笑不止,冷冷道。
「如果我治好她,讓她今晚無病無痛,正常安睡,就算你輸!」
「我要你下跪道歉,給我磕三個頭。」
眾人聞言,都是面色一變,許開元可是藥王之徒,他一出手,諸多疑難雜症都是輕鬆解決,這樣的賭約,顯然凌軒完全處於下風。
他要凌軒輸了之後下跪道歉,這分明就是要讓凌軒顏面盡失,尊嚴掃地。
其餘人大都想要看凌軒的笑話,唯獨歐陽珍哲對凌軒暗暗使眼色,希望他不要答應。
但凌軒卻是回以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轉向了許開元。
「你的條件,我接受!」
下一刻,他咧嘴一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但如果,你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