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彩兒從小與娘生活在一起,聽母親說,自己的父親是被山上的靈物害了性命。
家裡窮酸的緊,母女二人在山底的一個窯洞裡面相依為命。
有一天,母親聽說附近有戶人家的柿子熟了,便拿了半碗玉米面,看能不能換些柿子嘗嘗鮮。
今天的太陽格外地耀眼,張彩兒在窯洞外面的平地上面曬著動物的糞便。
家裡晚上睡的是土炕,窮的買不起煤,只能每天去野外搜集一些動物的糞便。
曬乾之後當煤用,還別說,不僅省錢,而且還特別燙,唯一的壞處就是味道有點大。
夏天的晚上都熱的睡不著,所以只有天氣冷的時候才把土炕點著。
趁著太陽正好,張彩兒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翻著地上的糞便。
突然,一個身材高大,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頭上裹著黑色的粗布。
只露出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彩兒看。
張彩兒直接嚇壞了,那雙眼睛,不知道怎麼形容。
張彩兒只是覺得對方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自主地渾身發麻。
「你,你有什麼事嗎?」
張彩兒壯著膽子,僵著脖子問。
黑衣高個男子開口了,聲音沙啞且斷斷續續。
「我,路過,這裡,想,喝點,水。」
處於這個時期的女子,幾乎不可以出門,以免被心思不純的人惦記。
所以張彩兒長這麼大,唯一見過的男子,便是經常到各個村子裡轉悠的胡郎兒。
所謂胡郎兒,就是指用扁擔挑著被子等一些日用品,每天挨家挨戶地賣東西,或者是換一些糧食之類的。
張彩兒以為眼前的黑衣高個男子,只是趕路趕累了,想討杯水喝而已。
便將人請進了窯洞裡面,黑衣高個男子一直眼神怪異地看著張彩兒。
這讓張彩兒心裡十分慌張,突然有些後悔讓面前的男子進來了。
窯洞的設施很簡單,一土炕,一灶台,一水缸,一堆柴。
張彩兒找了個破碗,從水缸里舀了一碗涼水,遞給面前的黑衣高個男子。
黑衣高個男子接過水便喝了起來,接著連續喝了三大碗涼水才罷休。
張彩兒見黑衣高個男子喝飽了,便開口說道:「你,你喝好了就,就趕緊走吧,等會我家裡人要回來了。」
「你,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
「什,什麼?」
「我家,比,比較亂,想,我想請你過去,幫,幫我整理一下。」
「這恐怕不太好吧。」
「你,你是不同意嗎?」
「我母親就要來了,等她來了再走,如果現在走的話,沒人看家。」
張彩兒心裏面特別害怕,於是想拖延時間,等母親回來。
「我的家,比較小,很,很快就收拾好了。」
黑衣高個男子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等張彩兒回答。
一把將她扛肩膀上面,轉身向窯洞外跑去。
「啊~」
「你放開我。」
「救命啊。」
張彩兒害怕極了,大聲地呼喊著,手腳亂蹬。
在慌亂之中,不小心扯掉了黑衣高個男子遮在臉上的粗布。
「啊啊啊……」
張彩兒扭頭一看,頓時嚇得臉色發青。
那張臉,分明不是人臉!
眼前的黑衣高個男子,他顯然不是人。
只見他這個面部都長滿了毛髮,又黑又濃,臉上的皮膚呈現紫黑色。
長著兩隻又圓又黑的大眼睛,一張嘴的時候,牙齒特別的長。
而且他的前額傾斜,眉毛很長,凸出的顎骨,鼻子低平,下頜寬大。
張彩兒整個人才反應過來,眼前扛著自己的這個人,他不是人類。
不!
應該準確來說,他是一個野人。
張彩兒嚇得不敢說話,她怕惹惱了野人,對方會吃了她。
看著對方近乎兩米的身高,張彩兒覺得野人肯定是要帶自己回家把自己當晚飯,自己可怎麼辦呀?
想想自己才十五歲,還沒有嫁人,卻即將變成野人的零食。
不知道野人扛著她跑了多久,張彩兒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特別地想吐。
但是她不敢,她心裡怕的要死,她一想到對方的牙齒咬到她的骨頭。
那種嘎嘣嘎嘣的聲音,她就渾身發麻,現在的她腿都被嚇軟了。
別說野人扛著她在奔跑,哪怕把她放到地面上,她的腿也不聽使喚,一步也挪不了。
張彩兒被顛得七葷八素,迷迷糊糊看到野人扛著她進了一座大山裡面。
隨後在山裡七拐八拐,最後進了一個隱秘的山洞裡面。
「嘭」野人跟扔麻袋似的一把將張彩兒摔在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的,但是她不敢叫喚,怕野人吃了她。
張彩兒看了一眼,頓時嚇壞了,野人山洞裡面全部都是人類的骨頭。
其中還用人的頭骨支起了一張床,看著密密麻麻的人骨,張彩兒嚇得渾身哆嗦。
「你,你沒,沒事兒吧」
野人說完斷斷續續的話語,張彩兒便「哇」地一聲哭出了聲。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嗚嗚嗚……」
「我要回家。」
「我,我只是想,想讓你做,做我的妻子。」
野人說話明顯不流利,但他說完之後,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特別燙。
張彩兒突然眼尖地發現野人的耳朵根兒紅了,他這是……害羞了。
沒錯,野人害羞了,自己平時第一次跟女孩子表白,內心緊張不已。
雖然平時這些人類是自己的食物,不過人類的女孩子確實很漂亮,給自己當妻子也很不錯。
張彩兒心裡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野人不會吃了自己,怕的是野人想讓自己做他的妻子。
張彩兒怕惹惱了野人,隨即安撫道:「這個,我已經許配人家了,不能嫁給你。」
沒想到野人突然變得面部猙獰,撅著獠牙,眼睛死死盯著張彩兒。
「你,不,願意嗎?」
看著野人兇狠的表情 ,張彩兒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就會吃了你。」
張彩兒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老天啊,自己這遇到的這算什麼事呀!
張彩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低著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