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山坳里,隱藏著一個幾乎被世界遺忘的村落。
那裡住著一家特殊的農戶——一座搖搖欲墜的土坯房,是兒媳李婉和老婦人張氏的全部世界。
村里人都說,這戶人家窮得連飯都吃不上一頓完整的,常常是吃了上頓愁下頓。
夕陽西下,天邊最後一抹餘暉也被山巒吞噬,村莊漸漸沉入黑暗之中。
李婉坐在門檻上,手裡緊緊攥著一塊干硬的饅頭,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
張氏則坐在屋內,借著微弱的燭光,一針一線地縫補著早已破舊不堪的衣物。
「娘,咱們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李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絕望。
張氏停下手中的活計,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而沙啞:「婉兒啊,咱們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熬吧,總能熬過去的。」
突然,一陣陰風穿過破敗的門縫,燭火搖曳,屋內的一切仿佛都籠罩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
李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正當李婉準備就寢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她心中一驚,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誰啊?」李婉壯著膽子問道。
門外沒有回答,只有敲門聲持續不斷,且越來越急促。李婉咬了咬牙,決定去開門。
門開的一瞬間,她愣住了——門外空無一人,只有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難道是我聽錯了?」李婉喃喃自語,正欲關門,卻瞥見地上躺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後山,子時,見。」
子時,月黑風高。
李婉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按照紙條上的指引,前往後山。
山路崎嶇,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偶爾傳來的野獸嚎叫聲,讓人心驚膽戰。
當她抵達紙條上所說的地點時,只見一位身披黑袍、面容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那裡,背對著她。
李婉的心跳加速,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約我來這裡?」
黑袍人緩緩轉身,月光下,他的面容變得清晰了起來。
竟然隔壁的王麻子,一個村里出了名的無賴。
他的眼神在昏暗中閃爍不定,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婉妹子,後山那片林子裡的野果熟了,聽說你一個人摘不過來,要不哥幫你?」王麻子的聲音低沉而猥瑣。
李婉心中一緊,連忙拒絕:「不用了,王大哥,我能行。」
但王麻子並未就此罷休,他步步緊逼,直到將李婉逼至牆角。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後山可不止有野果,還有更刺激的東西等著你呢。」
月光下,樹林的陰影仿佛張開了巨口,欲將一切吞噬。
「王麻子,你放開我!否則我喊人了!」
李婉心中滿是恐懼和絕望,她用盡全力想要掙脫束縛,但王麻子的力氣比她大得多,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仿佛能穿透整個山林。
王麻子卻絲毫不在意,他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喊吧,使勁喊,看看有沒有人會來救你這個小賤人。這裡可是荒山野嶺,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說著,他更加用力地鉗制住李婉,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李婉的眼中充滿了淚水,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
她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呼喊能夠引起別人的注意。
就在王麻子準備得逞之際,李婉拼盡全身力氣,抓起一塊尖銳的石塊,猛地砸向王麻子的頭部。
一聲慘叫劃破夜空,王麻子捂著血流如注的額頭,踉蹌後退。
王麻子受傷後,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他利用自己在村裡的惡名,糾集了幾名狐朋狗友,強行霸占了李婉與張氏的土房子,將二人趕了出來。
「你們這是犯法的!」李婉站在門外,聲嘶力竭地喊道。
她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王麻子冷笑一聲,露出一副囂張跋扈的神情。
他慢慢地走到李婉面前,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法?在這山溝溝里,我就是法!」
李婉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
她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但她並沒有退縮,而是挺直了脊樑,毫不畏懼地與對方對視。
「我們不會讓你得逞的!」李婉咬著牙說道,聲音中帶著堅定的決心。
王麻子不屑地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進屋內。
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也跟著走進去,將房門重重關上。
李婉站在門外,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她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她們母女倆將會無家可歸。
李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何才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張氏顫抖著握住李婉的手,「婉兒,我們該怎麼辦?」
李婉望著漆黑的夜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娘,看來我們得重新找住的地方了。」
夕陽如血,將天邊染成一片不祥的暗紅。
李婉攙扶著年邁的婆婆張氏,兩人的身影在崎嶇的小路上拉得長長的,顯得格外孤獨與無助。
她們剛剛被趕出了世代居住的土房子。
「婉兒啊,咱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張氏顫巍巍地說著,眼中滿是不解與哀傷。
她的聲音里夾雜著歲月的滄桑,每一句都像是重錘,敲打著李婉早已破碎的心。
「婆婆,您別這麼說,咱們一定會找到新的地方安身的。」
李婉強忍淚水,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試圖安慰婆婆,也安慰自己。
但她的眼神卻透露出深深的不安與絕望。
夜色漸濃,兩人只能依靠微弱的月光和手中的破燈籠,在荒涼的田野間蹣跚前行。
四周靜得可怕,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打破了這死寂般的寧靜。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婉帶著張氏挨家挨戶去拜訪附近的村莊,但沒有一個村子願意收留他們這兩個無依無靠的女人。
她們甚至連口水都討不到,更別提食物和住宿了。
由於缺乏食物和水,兩人的體力漸漸不支,尤其是張氏,她本來就身體虛弱,現在更是連走路都變得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