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我已經能有了一些感覺了
西城許富貴的小院裡。許福貴和許大茂父子倆許久沒有坐在一塊兒了,今天難得對坐而飲。這麼多年恩恩怨怨過去,所有東西也都看開了,看淡了。人一輩子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嗎?
今年許富貴快70了,很難得的是,最起碼他跟他媳婦兩口子身體都好,70的人看著也頂多60出頭。
他跟許大茂爺倆看著都年輕,也是最近兩年父子倆才經常聚聚,偶爾喝個小酒。前面一直沒怎麼來往,主要還是因為許小慶。
許富貴當初認為給人家養個孩子算什麼事兒啊?但是,現在許小慶十幾歲了,能看出來他跟許大茂、秦京茹的感情,許福貴也算是悟了。
孩子是親生不親生的,還是得從小處,得有感情才是真的,親生的不養老的多了去了。
尤其是許大茂領著秦京茹和許小慶一塊兒來過兩趟,讓許福貴體會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兒孫親情,感受到了一家三代其樂融融的感覺。對一個年紀漸長的人來說,越來越在意這些家人相處的感覺,反而對於其它東西沒那麼看重了。
也就從那時候起,他原來心裡那個心病算是放下了。反正事已經不可為,他也認了。還折騰個什麼勁兒啊?他都70了,許大茂也40多了。秦京茹倒是年輕。不過是30出頭。
每一回想到秦京茹,倒是在許富貴心裡是個事兒。不過他看著許大茂跟秦京茹感情還這麼好,想張嘴問問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爺倆兒今兒還是煎小黃魚,豬頭肉,花生米,拍黃瓜,另外還有一盆許大茂最喜歡的小雞兒燉蘑菇。
許福貴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問許大茂:「你這是從哪弄的酒啊?只感覺這味兒不熟,但是好喝。喝起來醇香,回味甘甜,而且不是那種燒喉嚨的辛辣,而是暖洋洋的一團火線。舒服。」
許大茂自己也端了一杯一飲而盡,忍不住品品後味,連連搖頭,看起來很享受的樣子,他夾了個花生米扔嘴裡,笑著對許富貴說:「這是京茹專門給她姐要的。是於家酒莊的酒。這一次只是拿了普通酒,也就是他們酒莊的大路貨。下一次我提前要,拿她真正窖藏的好酒。秦京茹倒是喝過一回,據她說味道好的沒法說了。」
「於家酒莊?」
許富貴皺著眉頭想了想,可是沒想起來是哪個於家酒莊,又端起來酒杯喝了一口,忍不住嘖嘖連聲說道:「這麼好的酒,要是在咱四九城裡邊兒,不可能沒聽說過呀。」
許大茂說:「原來在正陽門小胡同里開小酒館。小酒館後來公私合營,最後全部充給了公家,我聽秦京茹說最近酒館才又回到手裡。店面正翻修呢,要把當街蓋成成三層的酒樓,秦淮茹還要去那兒當大廚呢。」
許富貴驚的筷子差點沒從手裡掉出來。「咋又跟秦淮茹扯一塊兒了?」
許大茂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有些事兒不好多說。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喝了一壺酒,酒已半酣,許大茂看了看許富貴開口對他說道:「爸,今天我來找你,有兩個事要跟你說。」
許富貴早知道許大茂有事兒,已經等半天了。這一會兒聽他終於開了口,夾了塊豬頭肉,邊嚼邊點點頭,等著聽他說。
許大茂把筷子放下,對許富貴接著說:「咱們95號院那三間西廂房,我過到小慶名下了。」
許富貴愣了一下,不過很快臉上笑了笑,接著吃菜喝酒,過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你有一點兒比我強,看得開。雖然諸多不如意,但是活得也算自在。給小慶就給唄,反正那是你房子,你兒子,不用再跟我多說。」
許大茂笑著點點頭,不過這時候他臉上顯得有些興奮,甚至還有些激動。
說出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爸。這第2件事兒,可就是件大喜事兒了。」
嗯?喜事兒?啥喜事兒啊?許小慶還不該娶媳婦呢,他們家除此之外還能有啥喜事兒?許富貴停住了筷子,疑惑的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穩定了一下情緒,小聲對許富貴說:「爸,婁小娥他們在香江開了個中醫院。聽說如今在世界上都有名堂,在好多國家裡邊開的都有分支機構,都有分院。而且那裡邊聚集了很多專家國手。當然醫術最響噹噹的還是原來院裡的惠珍。就是在軋鋼廠廠醫院幹過的那個女醫生。」
許富貴想了想點點頭,他有印象,也知道惠珍跟宋武的關係。「怎麼啦?她不是也回來了嗎?」
許大茂說:「對呀,回來了。就是因為她回來了,所以才有喜事。」
許富貴看許大茂激動的連喝了兩杯酒,甚至臉都開始泛紅的樣子,仔細的想一想,突然眼中一亮。
「是不是……」
許大茂興高采烈的說:「他給我號了脈,做了身體檢查。說我的病能治,有六七成的把握能恢復過來。不過需要一段時間的針灸,還有用藥。」
許福貴有些發愣。
許大茂激動的一把抓住發愣的許富貴的手:「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秦淮茹都給我說了,惠珍給她說,經過治療,我還有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呢。我能跟秦京茹成真正的夫妻。」
許大茂抓著許富貴的時候,握得緊緊的,說著說著眼眶紅了,眼淚開始往下掉。
「爸,這麼多年我覺得最對不起,最虧欠的就是京茹。她把家照顧的好好的,一心一意的對我好,可是我卻沒法跟她當兩口子。現在知道這個消息,你知道我多高興嗎?所以我一知道婁小娥在收納院裡的房,我就主動把房過給了許小慶。不管以後啥情況,他也是我兒子,我們感情深著呢,所以過給他我願意,而且也算是報答了宋武,只要有一絲希望能把這個病給我治好,我也想試試。」
剛才說著只是許大茂一個人激動流淚,而許富貴只是在出神發呆,可是話說到這個時候,許福貴也開始老淚縱橫起來。
話說著簡單,說認命了,那不是沒辦法嗎?這時候聽見又有希望又有了可能。心裡不就又開始翻騰了嗎?別說三間大雜院的房了,伱讓他把自己的命搭上他都願意。
不過他有點兒不太敢相信,還有疑慮。「這事兒做准吧,那個惠珍醫術真有這麼好。別到時候空歡喜一場,本來心裡都靜了,又給攪成了一團渾水,那才真叫難受呢。」
許大茂很堅定很信任的說:「不會,我已經開始基本療程了,能感覺到積極的變化,特別是那個藥,簡直堪稱神奇。我已經能有了一些感覺了,你不知道這都久違了多長時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