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早就認出了甘懷仲的身份。
他原本有個小妾,是他花了三兩銀子買來的,那小妾身嬌體嫩,他十分喜歡,卻被唐施給帶走了。
他對此十分不滿,但他不敢去招惹唐施,只能咽下這口氣。
今日他們一家來吃火鍋,他遠遠的就見到了甘懷仲。
昔日他在飛星閣外見過甘懷仲,甘懷仲雖是年少,但氣度不凡,他只見了幾次,就記住了甘懷仲。
他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他都想好了,他這一巴掌下去,那余文書定然是要躲的,屆時他就順勢倒下,讓大家都來斥責余文書。
到時候,他在賣些慘,大家就會站在他這頭了。
到時候,他只需要揭開甘懷仲的身份,大家就會覺得是甘懷仲仗勢欺人。
即便甘懷仲什麼都沒做,但他的身份就註定了,會被大眾排擠。
一個是權勢滔天的太子爺,一個是無權無勢的糟老頭子。
一個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一個卻倒地不起。
大家一定會站在他這邊。
他一個老頭子,卻能讓未來的太子爺身敗名裂,這是何等榮耀。
他沒想到的是余文書竟然像是傻了一樣,不躲不閃。
難道是他的動作太快了,這余文書看不清,所以沒有躲避?
年紀輕輕的,沒想到身子這麼虛。
便放慢了巴掌的速度,以此給余文書躲避的時間。
他的巴掌都到了余文書的眼前了,余文書依然沒躲,似乎要迎下這一巴掌。
老人正想收手,一個軟嫩嫩的臉蛋就貼在了他的手上。
嘴角還流出了鮮血。
看到甘甜受傷,甘懷壁急了:「你這老頭怎麼還打人呢。」
「我妹妹這么小,你怎麼下得去手啊。」
甘甜的眼皮悄悄掀開了一條縫。
【這種把戲我在電視上都看膩了,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演技。】
「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打人了。」
老人急忙舉起手:「別胡說,我壓根就沒打到她。」
「是她自己湊過來的。」
「你莫不是當我們瞎了不成,鋪子裡這麼多人看著,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你伸手打了人。」甘懷仲站了起來。
「就是就是。」
「你這老頭子也太壞了,是你們自己來的晚了,人家讓你是情分,不讓你是本分,你怎麼還動起手了。」
「我沒有,我真沒有打她。」
「那你的意思是這孩子污衊你了?你這老頭還要不要臉了,這么小的孩子連屎尿都控制不住,話都不會說,怎麼可能會污衊你。」
「你這老頭差不多得了,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是你伸手打了人,你就別狡辯了。」
老頭的兒子忍不住小聲說道:「爹,咱不是說好了不動手的,嗎?你怎麼這麼衝動,這該如何收場啊!」
「我沒有,我真的沒打他。」
老頭委屈死了,怎麼就連親兒子都不信他。
「行了,您在我面前就別演了,我就站在你旁邊,你打沒打我還不清楚嗎?」
「這次難辦了,要不然您就裝暈吧,您暈了,就沒人能繼續追究了。」
老頭點了點頭,一閉眼就倒地上了。
老頭的兒子含淚喊道:「都是你們,我爹身子本來就不好,你們還這般苦苦相逼,如今好了,我爹出事了,你們滿意了吧。」
「爹,爹你可不要出事啊,我這就帶著你去找大夫。」他跪在地上,搖晃著自己爹爹的身子,看起來倒真像是個孝子。
【卑鄙,哪有人能這麼快犯病,我看就是裝的。】
明明自己都在裝暈,還罵別人卑鄙,余文書快被這小傢伙給逗笑了。
甘懷壁聽聞妹妹說這人是在裝暈,眼睛一轉,就撲了上去,對著這人啪啪打了好幾個耳光。
男人愣住了。
隨即將甘懷壁拉開:「你幹什麼,你憑什麼打我爹?」
甘懷壁仰著頭,一臉無辜:「我之前聽老人說若是人暈倒了,可以按人中,扇巴掌,潑水也是可以的,我只是想救救這位爺爺。」
「我以前也曾聽過這說法,你們如此欺負這些孩子,孩子們還能以德報怨,這品質多好啊。」
甘懷仲溫和的聲音中帶著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懷璧,老人之所以說扇巴掌可以將人喚醒,無非是想要借用疼痛來將人叫醒,扇巴掌這樣的疼痛怕是不夠。」
甘懷仲走到老人的身邊,對著老人的下體狠狠踩了下去。
「你該這樣才是。」
老人嗷的一聲就坐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覺得下體幻痛起來。
甘懷壁敬佩的拱了拱手:「兄長真是學識淵博,這位爺爺剛剛還昏迷不醒,兄長這一腳就將人救活了。」
甘懷仲含笑:「哪裡哪裡,我不過就是盡了一些綿薄之力罷了,主要還是這位爺爺身體好。」
【可不是身體好嘛,身體要是不好又是大嘴巴子,又是踩第三條腿的,哪裡受得了啊。】
老人此時被徹底激怒:「你們欺人太甚。」
老人拿起旁邊食客的盤子便扔向了他們,還要動手打人。
此時鋪子裡的夥計紛紛過來拉架。
不多時就把老人制服了。
老人的兒女想要來幫忙,也被其他食客壓住了。
食客們此時憤怒極了:「你這老頭好不講理,我們又沒抓惹你,扔我們的東西幹嘛。」
巡邏的官差聽到喧譁聲,過來查看,見到甘懷仲急忙跪在了地上。
「大公子。」
甘懷仲擺了擺手:「我們只是出來吃個便飯,你們不必如此隆重。」
「這些人行色可疑,多番挑釁我們,不僅打翻了眾食客的食物,還動手打人,我懷疑與大雲殘部有聯繫,還望大人們仔細查查。」
聽了甘懷仲的話,周圍的食客恍然大悟。
「我說這些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原來他們是大雲的人,難怪這麼殘忍,連小孩子都下得去手。」
「連無辜的菜都不放過,不愧是大雲的走狗。」被揚了飯碗的食客對自己的菜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