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小芷復甦與靈液
老秦對那祭壇如碧蛇蠍。
林硯走過去，抓住老秦，問道：「你感覺到了什麼危險？」
「一股吞噬的力量，靠它太近，我有一種，自己被吸走的感覺！」
但是，林硯看了看手中的小芷玉像，其上飄蕩出的那縷好似雲霧的絲線，竟然明顯變粗變大了幾分，似乎隱約散發著，想要靠近那個祭壇的感覺！
林硯抓緊了小芷，他心通再次傳遞信息，詢問小芷是否想要靠近這個祭壇，這一次小芷居然醒著，非常快地給了明確、精準的肯定回答，甚至有些迫切。
但林硯並沒有第一時間將小芷放上去。
把老秦放下，保護好小芷，林硯走過去，先是自己伸手，在祭壇上摸了幾把，明明中間都是裂痕，但魔神骨髓滴下去之後，這裂痕中，竟然也被一層紅色的薄膜連接住，使其連接為一個整體。
這祭壇的材質，看起來頗為平常，但仔細辨認，卻又不是任何石頭，非金非玉，其表面的紋路並不複雜，然而，剛才滴骨髓液的時候，林硯也看到了，這些紋路並非只有表面一層，而是向著祭壇內部衍生，具有極其複雜的立體紋路結構。
若不將祭壇一點點拆開，林硯也看不出來，內部結構如何。
手掌拂過，藉助摩訶無量體，林硯隱約能感覺到，這祭壇之中，似乎正散發出某種特異的力量，只是他並不能觸發，所以也根本感知不到這種力量是什麼，有什麼用。
就這麼把小芷放上去，林硯肯定是不放心的。
於是回過頭，看向了躲得遠遠的老秦。
老秦玉像身子都是一抖，一下子想到林硯想幹什麼，扭頭就邁開小短腿想跑。
唰，林硯速度比他更快，一把將之撈了起來。
老秦兩腿連蹬：「大，大哥！」
「別擔心，我如今，實力今非昔比，連魔神靈性污染都能抵擋，區區一個祭壇，絕對威脅不到你。」
「大哥，我害怕……」
「你不是被分割出的懦弱嗎？又不是恐懼！」
「大哥！」
林硯不為所動，拎著老秦就朝祭壇走。
當然，他並非想要草菅老秦的命，而是他剛才已經感知到，這祭壇的異力，似乎也是針對靈性起作用的！
他的摩訶無量體，正好免疫靈性攻擊，只要手掌裹住老秦，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大概率。
老秦顯然也是知道自己掙扎不了了，趕緊縮著身子，不讓一絲一毫的身體露在外面：「大哥，伱可得抓緊了我啊！」
「放心。」
林硯抓著老秦，將之放在了祭壇上方。
祭壇之內，明顯產生一股微弱的吸引力，想拉扯老秦，將之拉向祭壇。
「大哥，慢點，小心點啊！」
這股力量很微弱，林硯慢慢控制，一點點讓老秦靠近祭壇，然後讓小指頭稍微張開一點。
「啊！疼疼疼疼！」
老秦登時嚎了一聲。
林硯感知到，那祭壇中，產生一股奇異的吸引力，針對靈性，正好作用在老秦玉像的身上，似乎要從玉像中，抽取出更多的靈性一樣。
但同時，也有另外一種靈性能量，從祭壇中釋放出來，似乎要朝著老秦鑽進去。
就好像，在用它釋放出的靈性能量，替換老秦身體內的能量似的。
「這種靈性能量，似乎來自魔神，跟那種靈性污染有些相似，但又不一樣……」
林硯又用老秦試了幾次，自然每次都是淺嘗輒止，沒有讓他受損。
林硯再次將小芷拿了出來，不同於老秦，小芷的玉像中，那道流動的煙氣，似乎更加迫切、更加濃郁，投向這祭壇之中。
林硯再次問了一下，這一次小芷的回答似乎更加急促、肯定。
林硯猶豫了一下，將小芷輕輕拿住，放在祭壇上方。
先是張開一個手指，放開摩訶無量體的阻隔。
卻見小芷玉像之上，立刻便亮起微光，那道原本極細的煙氣，此刻已經漲大成嬰兒手臂粗細，筆直投入到祭壇之中。
仿佛是啟動了什麼開關，又或者滿足了什麼特定條件，祭壇之中，原本遍布的紅色紋路之中，立刻多出了一道仿佛絲線的細長白紋，好似小芷玉像，藉助那煙氣，反向控制住了整個祭壇！
不需要林硯捏住，小芷的玉像，自己竟然就在一股奇異力量的作用下懸浮起來。
甚至自己震動著，主動要掙脫開林硯的手掌。
林硯緩緩一根根手指張開，到最後整個手掌鬆開，任由小芷玉像漂浮在半空之中。
更多的白色煙氣，自玉像中迸發出來，仿佛八爪魚一樣，緊緊抓抱住紅色祭壇。
漸漸地，不止白色煙氣滲透到祭壇之中，祭壇中的紅色紋路，也順著白色煙氣，反向回饋到了白色玉像之中！
林硯手腕微微捏緊，卻是忍住沒有動作，小芷的身上，隱藏了極多的秘密，出現如今的異象，他也手足無措，沒有辦法。
紅色絲線，匯入玉像之中，在玉像內部逐漸形成一道道血痕，仿佛血管脈絡一般。
同時，一股股白色煙氣，也隨之匯入到祭壇之中，向著祭壇的中央匯集，仿佛凝聚成一團飄渺不定的白團，似在成形。
漸漸地，那血管脈絡，竟是真如真實的血管一樣，匯聚到了玉像心臟的位置！
然後凝成小小一團，撲通，撲通，開始跳動起來！
林硯手掌微微捏緊，心中頗為緊張，他忽然想到，曾在幻象中看到過的，類似小芷這樣的女子誕生的過程。
「小芷，真的是人嗎？這些血管脈絡，形成心臟，難道說……小芷原本的身體，並沒有這些東西，藉助這個祭壇，方才凝聚心臟不成？」
林硯以前檢查過小芷的身體，但受限於他當時的實力，也根本檢查不到多細緻。
這時，林硯呼吸微微一窒。
隨著小芷玉像內，心臟開始跳動，小芷的玉像之內，曾經在她轉化為玉像之時，林硯曾感受到過的那股靈性能量，再度出現了！
不過這一次，它在林硯眼中，不再是那般宏大，也不再是那般不可抗拒，它似乎沒有惡意，十分溫和，自心臟之處勃發出來，擴散到小芷身體的各個角落，連同變成玉雕的堅硬髮絲。
下一刻，小芷的身體，開始膨脹起來！
「小芷！」
林硯幾乎驚叫出聲，小芷竟然，在恢復成人形！
過程十分短暫，一個小小玉像，竟是快速膨脹，再度轉化成為血肉之軀！
還是那個小芷，一點兒也沒有變化，當那靈性能量重新收斂的剎那，小芷的血肉之軀也隨之落下，踩在了祭壇之上。
下一剎，她的眼睛猛地睜了開來，爆發出濃烈的驚喜。
「哥哥！」
小芷的聲音語調似乎變成熟了幾分，但兩眼中，那絲毫不作假的爆發出的強烈的驚喜，讓林硯一下子確定了她的身份。
「小芷！」
林硯的心跳幾乎漏掉一拍，沒想到，小芷就這樣，恢復了人形？！
但下一刻，小芷白玉似的臉頰微微變色，急促道：「哥哥，我不是……」
然而，那股溫和的靈性能量再度出現，瞬息覆蓋住小芷的全身，令她全身瞬息凍結。
然後身體開始再度進入收縮狀態！
唰，林硯的手掌一下抓在小芷的肩膀之上，摩訶無量體加持之下，他的手仿佛虛空捉物，抓住了那股在小芷身體內擴散的靈性能量！
「你是什麼東西！從小芷的身體裡滾出來！」
暴怒聲中，林硯背後，仿佛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尊恐怖虛像盡數顯化，令得身體內的靈相種子，瞬息產生了龐大的吸引力，竟然使得周遭的山野田林，俱都像是不完整的底片一樣，閃爍了一瞬！
那擴散在小芷身體內的靈性能量，根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能抓住它！
嘗試著掙扎了一下，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毀滅的氣息，登時不敢動了。
只是，靈性能量不動，小芷卻仍是固化凝固狀態，而且憑著摩訶無量體對靈性的感知，林硯隱約能感覺到，這股靈性能量，似乎就是小芷本身的一部分！
靈性能量畢竟只是靈性能量，雖然有靈，但不可能像個真人一樣，回應林硯的問題，只是傳遞過來一些類似於直覺一樣的感知，表明它在幫忙，如果不趕緊放開，反而會讓小芷有危險！
林硯臉色陰晴變幻一陣，最終還是緩緩鬆手，眼看著小芷，重新從一個人，變回去玉像，向下掉落，被他抄在手中。
這時候，他才看見，下方的祭壇，已經從之前的紅色，徹底變成了灰白色。
看來剛才，就是因為魔神骨髓消耗完畢，方才令小芷重新變回去了。
林硯將小芷重新拿在手中，再次通過他心通傳遞信息，得到小芷安全的肯定的回答，方才鬆了口氣。
既然是少了魔神骨髓的問題，他多弄些就是了！
反正仙種空間中，密密成林，大片大片的「楊梅樹」搖搖欲墜，別的沒有，紅玉楊梅果多得是！
但他不打算現在就繼續喚醒小芷，剛才的憤怒，令他下意識全功率催動了靈相種子，吞噬天地靈機的速度大幅度增加，馬上就要到頂點了！
而且，由於他大肆吞噬天地靈機，整個靈界碎片小世界，解析度連續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林硯抬頭看向蒼穹，天空仿佛裂開了，一團蜘蛛似的巨大裂痕橫亘在蒼穹之中，預示著整個靈界碎片，已然支撐不了太久。
林硯小心翼翼將三個祭壇全都搬過來，正伸手，卻發現，剛才使用的那個祭壇中央，多了一團白玉似的液體，散發著清香，但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是之前小芷身體和祭壇連結時，從小芷身體中釋放出的東西。
林硯伸手點了點，發現這團白玉似的液體，讓他感覺有點眼熟，似乎是想要順著他的手指，向他身體內融合進來！
只是被摩訶無量體的特性下意識阻擋。
「這好像是……靈液的氣息？！之前龜靈聖母給我的，能提高自身靈性的靈液？」
記得龜靈聖母說過，靈液極其珍貴，它一百年，也只能凝聚出三滴！
可這裡的一團，卻是起碼有十滴！
不過，其氣息濃郁程度，是比不上龜靈聖母的靈液。
摩訶無量體的感知，也讓他確定，這些靈液，對他身體有好處。
於是林硯也就鬆開限制，手指直接吸收了這些靈液。
上次吸收靈液，身體感知到明顯的蛻變。
但這次，靈相種子的進階，已經讓他的靈性發生翻天覆地的蛻變，二來，這靈液的濃郁度，也不如龜靈聖母的，所以林硯的感覺並不強烈，很快便結束了。
「即便如此，這一團靈液之中，蘊含的能量，也足有龜靈聖母那三滴的十分之一，相當於龜靈聖母十年的積累……」
小芷這副玉像身體，比林硯想的還更神秘。
將三個祭壇堆放在自己周圍，手掌一攤，金色烈焰順著手掌擴散開去，按到三個祭壇之上。
這時金甲烈焰，色澤相較於之前，猶如流淌的璀璨黃金一樣，仿佛實物，強度增加了不下數十倍。
原本金甲烈是不能離開林硯的身體釋放的，但此刻林硯，卻是無師自通，本能地將金甲烈鍍在了三個祭壇的表層。
形成靈相種子之後，原本的四者特效，再也不像是之前那種，好像遊戲技能、固定模板一樣的死板技能，而是徹底成為了林硯本能、身體、靈性的一部分，可以肆意操作調整。
「差不多了……」
林硯看向四周扭曲變換的蒼穹和世界，低聲一喝，徹底催動靈相種子，向著四周大肆吞噬！
頃刻間，便由數道好似閃電的裂痕，直接出現在他身體周圍的虛空之中，無數的氤氳氣流，猶如百川匯海，被他強行吞噬吸收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隨著靈界碎片裂痕叢生，面臨毀滅邊緣，林硯呼吸驟然一窒，眼中爆發出無窮精光：「……成了！」
尾椎骨中，那顆靈相種子，吸力驟然消失，停頓一瞬，而後瞬息爆發出萬道璀璨光華，仿佛輻射一般，向著林硯全身各個角落蜂擁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