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光火石之間,四名隨從如同秋風掃落葉般倒下,生死未卜,明哥深知,若此刻不逃,便是自尋死路。他心中暗自咒罵著這密林的詭譎,入林時看似不過方寸之地,此刻卻仿佛無垠深淵,無論他如何狂奔,那自由的出口始終遙不可及。汗水如瀑,浸濕了衣衫,而實際上,他不過才掙扎了數十秒的光景。
四周的枝葉在他眼中化作了模糊的背景,手電筒的光芒成了他唯一的指引,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便跌入深淵。終於,當那輛熟悉的SUV映入眼帘時,明哥的心中湧起一絲希望,但隨即又被臉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痕所取代,汗水與傷口交織,痛楚難當。然而,與那些生死未卜的手下相比,這些傷又算得了什麼?
車門半敞,鑰匙尚留,前方那輛破敗的麵包車成了SUV唯一的退路。明哥心中盤算著,只要坐進這輛車,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此地,便能重獲自由。他甚至開始想像著調轉車頭,那瞬間的加速將如何衝破這密林的束縛。正當他伸手欲拉開車門之際,一隻突如其來的手按住了門沿,將他所有的幻想擊得粉碎。
驚愕之餘,明哥轉頭,一張略顯熟悉的臉龐映入眼帘,那熟悉中帶著幾分陌生,讓他一時愣住。「你……你是……」話未說完,他已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壓低聲音,乞求道:「放……放我走,我什麼都不會說。」
對方搖了搖頭,聲音平靜而堅定:「我是於燁,並非你所稱的『二傻』。既然你已認出我,那麼今日之事,便不能讓你輕易離去。但請放心,我並非嗜殺之人。」這簡單的自我介紹,對於燁而言,卻仿佛開啟了一段新的旅程。
明哥聞言,心中怒火中燒,一拳直奔於燁面門而去。他雖手握匕首,但情急之下已無暇顧及。於燁身形微動,輕鬆避過這一擊,同時雙手疾出,指尖輕點明哥太陽穴。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自指尖湧入明哥腦海,那是藥蠱門修真功法的獨門絕技——灌氣。於燁雖體內真氣不存,但此等灌氣之法卻早已融會貫通。滿月精華如潮水般湧入明哥腦海,瞬間將其擊潰。
明哥只覺大腦仿佛被重錘擊中,眼前一黑,跪倒在地,乾嘔連連,最終趴在地上不再動彈。他的眼神空洞無神,顯然已失去了所有的意識與理智。於燁望著這一幕,心中並無波瀾,只是默默地轉身離開。
回到空地之上,許晴安依舊坐在那裡,雙眼無神,仿佛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於燁輕輕一點她的眉心,試圖喚醒她的意識。然而,當她看到於燁時,眼中卻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她拼命地向後爬去,卻在一瞬間停下了動作——她摸到了阿鼠的腳。那個詭異的姿勢、那個冰冷的觸感讓她瞬間崩潰,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於燁嘆了口氣,將許晴安輕輕抱起扛在肩上,一手攬著她的腿以防滑落一手拿著手電筒照亮前路。三月的夜風輕拂帶著一絲涼意卻也帶著春天的氣息然而這美景對於燁而言卻如同虛設他的心中充滿了對二傻過去的探尋與未來的籌謀。
他知道人的記憶如同寶庫儲存著無數的信息與情感。而他卻能如翻閱書籍般輕易地瀏覽二傻的記憶。那些日常的瑣碎、那些無意識的反應都成為了他了解這個世界的窗口。他看到了二傻眼中的世界聽到了他心中的聲音感受到了他的喜怒哀樂。
手電筒的光束在土路上搖曳生姿如同一隻夜行的精靈。於燁的目光隨著光圈的移動而轉動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簡單而純粹的年代。他思考著養蠱之事深知沒有極佳的養蠱地點便需要對蠱物有著極強的控制能力。而這一切都需要他不斷地修煉與提升。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肩上的許晴安突然動了起來。她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陌生之地而身邊的那個男人更是讓她感到恐懼與無助。她想要掙扎想要逃離但身體卻如同被束縛般無法動彈。她只能無助地看著於燁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然而於燁並未察覺到她的掙扎與恐懼他依舊在思考著如何在這個世界中立足。他知道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他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應對一切挑戰。而他肩上的許晴安或許將成為他在這個世界中的第一個夥伴與助力。只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來證明與驗證。於燁的感官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觸感所占據,那是一種源自身後緊貼的溫熱與柔軟,儘管那並非出於曖昧的意圖,而是純粹的意外與無奈。他的肩膀仿佛承載了整個世界,尤其是那圓潤的輪廓,隨著許晴安的輕微動作,不經意間輕拂過他的耳畔,帶來一絲異樣的舒適,卻也夾雜著一絲尷尬。最終,他停下腳步,以一種近乎呵護的姿態,輕輕將她從背上放下。
許晴安的臉龐在夜色與羞澀的雙重作用下,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她的雙腳剛一觸地,便急忙向後退去,試圖逃離這份突如其來的親密,卻不慎踩中了一塊隱蔽的石頭,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幸好及時穩住,才未釀成更大的尷尬。她站在那裡,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失態的懊惱,也有對未知前路的不安。
在這片幽靜的林間小道上,許晴安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與情緒,最終鼓起勇氣,向於燁投去了一抹詢問的目光:「我們……還沒走出這片林子嗎?」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於燁舉起手電筒,光束在前方茫茫夜色中迅速消散,他微微皺眉,似乎也在為這未知的旅程感到困擾。「具體還有多遠,我也說不好。」他誠實地回答,心中卻暗自揣測,既然許晴安選擇了這條路,她理應對此有所了解。
許晴安聞言,臉頰上的紅暈更甚,她胡亂選擇的路徑,此刻卻成了她難以啟齒的秘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堅定:「應該……不遠了。」但「應該」二字,卻如同泄露了秘密的鑰匙,讓她的謊言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於燁並未拆穿她的謊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無論多遠,我們總能找到出路。」言罷,他邁開步伐,向前走去,留給許晴安一個堅實的背影。
見他沒有再提及剛才的小插曲,許晴安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跟上了於燁的步伐。然而,她的腳步卻顯得異常沉重,尤其是那雙不合腳的球鞋,更是讓她每走一步都倍感艱辛。
於燁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適,停下腳步,回頭望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關懷,讓許晴安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脫下自己的球鞋,遞給她:「穿上吧,我的鞋子雖然舊了點,但總比你這雙不合腳的好。」
許晴安看著那雙略顯破舊的球鞋,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感激地接過鞋子,穿在腳上,雖然依舊有些悶熱不適,但比起之前的痛苦已經好了太多。她抬頭看向於燁,輕聲問道:「那你呢?」
「我沒事。」於燁笑了笑,仿佛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他抬腳繼續前行,步伐穩健而有力,仿佛無論前路多麼艱難,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許晴安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她偷偷打量著前面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疑惑與好奇。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你為什麼要對那些人下手那麼重?」
於燁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深邃而平靜:「他們一直在追你,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我們又怎能安心前行?」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果決。
許晴安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既感激於燁的保護與付出,又對那些無辜受傷的人感到一絲愧疚與不安。然而,她知道,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裡,有時候,為了保護自己和他人,我們必須做出一些艱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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